姬十二儼然一副餓死鬼模樣,捧住顧還卿的臉,緊緊吻住她的雙脣,極盡纏綿悱惻。
顧還卿被他親的氣喘吁吁,忍不住推開他一點點:“你這純粹是斷章取義,還要不要臉了?”
“臉?”姬十二邊親她邊笑,一隻手還駕輕就熟的替她輕解羅裳:“臉上給外人看的,你是內人,自然只能享受我的沒臉沒皮。”
顧還卿無語極了,這廝無恥無下限,渾然天成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卿卿,莫負韶光。”姬十二吮着她的耳垂微微呢喃:“憐取眼前人,莫負好時光。”
顧還卿渾身一酥,氣息不勻地抗議:“我還沒洗澡。”
“待會洗。”姬十二低喘漸急:“救情如救火,先滅火,夜還長,咱們今日要大戰三百回合。”
“你下流的令人髮指。”
面對她的指責與嬌嗔,姬十二的理由卻再冠冕堂皇不過了:“再磨唧下去,天都黑了,你莫非今日才知道我禽獸不如?”
“……”顧還卿要吐血。
一陣烈火撩原的熊熊熾情,一番汗水交織的“妖精打架”。躺平後,兩人都不免喘息聲聲,心跳如雷。
姬十二側過身,憐愛地輕撫着她額頭的汗水,滿足輕笑:“親親,這纔是人生!”
姬十二所希望的人生,從不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擁有生殺予奪,飛揚跋扈的人生。
他所希望的生活,無非是嬌妻懷中抱,兒女膝前繞。很簡單的願望,沒有什麼出息,用百姓的話來講,就是:“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足矣!”
他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也無甚大志向,更不會發出“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豪邁話語。
當然,也許是因爲他很輕易的就得到了別人幾輩子努力都不能擁有的東西,故而纔不覺得重要。
龍弘就常罵他:“站着說話不腰疼!”
在龍弘眼裡,姬十二就是那種受老天爺眷顧,“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一出生就比別人高貴,要什麼有什麼,命好的不要太好了!
姬十二卻覺得很冤枉,他覺得自己就算是龍弘也會活的很好,哪用得着這麼折騰來折騰去?最後還把自己折騰的騎虎難下,也是個“人才”。 www●тt kдn●c○
抱負不同的人,意見相左很正常,反正在姬十二眼裡,全天下的美女加起來也不及他的卿卿美,所有美人的膝蓋都不如他家卿卿的大腿好臥。
他有事沒事,只要跟前沒外人,他總會跟個懶骨頭一樣往顧還卿腿上一躺,便覺萬事大吉,莫不靜好。
不過他最期望也最渴望的,還是兩人私底下的枕蓆之歡。
他是如此貪戀這件事啊!覺得世間最美好且最讓人享受的事莫過於此!奈何總有些煞風景的人和事跳出來阻撓他,害得他老是慾求不滿,連大白天都恨不得把顧還卿摁倒行事。
萬幸“瘟神”也有送走的一天,一干閒雜人等終於不在眼前晃了,而兩個嗷嗷待哺的娃兒有熱情洋溢的小姨子代勞——天時、地利、人和,可謂尋歡作樂的好時機。
此刻稍止飢渴,離饜足尚有段距離,但與前些日子的空虛寂寞相比,這已是太美好了!
“出息。”顧還卿渾身疲軟,半闔着眼睛笑罵。
她此時喘息未定,櫻脣微張,粉腮帶暈,更顯得誘人萬分,姬十二看得喉頭一緊,那熟悉的熱潮襲來,滿身都燃燒起炙熱的火苗,他情不自禁的俯下頭。
“洗澡!”顧還卿推他,兩人汗水淋漓,到處都粘粘黏黏的,她覺得不舒服。
姬十二微眯黑眸,意亂情迷的吻着她,修長的手掌沿着她的玉背不停遊弋,覺得她的提議正中下懷:“嗯,洗澡,看來你等不及要鴛鴦浴了。”
“……”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當姬十二拉着顧還卿酣戰不休,誓死找補時,龍弘也在書房罵慕聽濤:“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還能不能像個男人?”
他擲下手中的狼毫,起身站到無精打采,垂首坐在太師椅上的慕聽濤的面前:“古往今來,只要是個男人,所追求的東西不外乎兩樣——江山和美人!說白了,我們男人一輩子苦苦追求及苦苦尋覓的無非是權力和美女!待手中掌權,什麼樣的美女會沒有?”
“有權有勢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是趨之若鶩?”他輕蔑冷哼:“到時只怕那些女人投懷送報的你應接不暇。”
慕聽濤萎靡不語。
“你能不能醒醒?”龍弘都想踢他了:“一個顧還卿便讓你淪陷多年,至今也不醒!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湯和下了蠱。你這副樣子,還能算一個有抱負的男人嗎?”
“你當初是怎麼給我說的?你當初的豪情壯志呢?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沒忘。”慕聽濤按着前額,語氣格外的消沉:“只是現在離我當初的目標越來越遠了,她與我背道而馳,且權力這東西又永無止境,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談何容易!慕聽濤在心底發出深沉的嘆息。
不可否認,一個有抱負和野心的男人,一生所追求的極致不過是“美女在懷,江山在手”!好比當初的他,還有當初的龍弘父子,他們皆認爲這種生活纔是成功男人的寫照,也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
但拼到最後,卻發覺自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失去與擁有的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於他而言,倘若他所做的一切最後還不能讓他得到顧還卿,那麼,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他的話同時也觸到了龍弘的痛處。
“權力這東西委實是個謎!”
龍弘嗓音低沉,神情略有些迷惘:“當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攀登上一個新的高峰,正要開展你的皇圖霸業之時,卻發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麼志得意滿,成功的喜悅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很快你便會發覺,你沒有唯我獨尊!仍是處處受掣肘!只不過如今受制於人的東西及方式與當初有所不同……”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心知要解決這一困境,除非你攀上最高峰,那纔可以真正坐擁江山美人、睥睨天下!
但這一路披荊斬棘,有驚險萬分!有波雲詭譎!有殺戮,亦有輝煌,他無時無刻不在處心積慮的算計別人,也爲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而殫精竭慮,從未真正鬆懈過一刻,然而到頭來,卻發覺自己仍被束縛在這小小一隅,壯志難酬!
再多的雄才偉略,也經不起歲月冷酷無情的磨礪!
“未至最後一刻,豈能輕易言輸?”忽然,書房的門被人擅自打開,一道嬌柔的女聲傳來。
龍弘立刻怒目回視,卻發現不經通報便進來者是臉上罩着粉色繡花面紗的慕明月,而她的身後,正是一臉爲難之色的近身內侍,他這才面色稍霽,神色淡然地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臉上疼,怎地不好生歇着?”
慕明月在驛館捱了打,最後未能打回去,還被慕聽濤勸了回來,她回來的第一時間,並未找龍弘哭訴,而是直接去了莫宅,找莫影。
找完莫影,她才又重回宮中,把自己的遭遇以及顧還卿的“惡形惡狀”對龍弘添油加醋了一番。
龍弘原本是不想見慕明月的——自打張桂蘭的身份被揭穿以後,他每次看到慕明月,都會想起自己被這個花言巧語的女人騙的有多慘。
但情勢陡轉,慕氏兄妹成了神秘莫測的莫氏嫡系。他們父子如今正要藉助莫氏的力量,自是不能與之翻臉,唯有以寬宏大量的樣子來應對此事,佯裝一切沒有發生過。
慕明月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想當太子妃呢!自是重新拿出手段攏絡龍弘,於是兩人又重歸於好。
此刻面對龍弘看似關心的話語,慕明月也柔聲以對:“妾身尋思殿下與兄長心中煩惱,只怕無心飲食,便親自下廚做了幾樣開胃的小菜與點心,也好給殿下了兄長佐酒。”
“我們沒有飲酒。”酒入愁腸愁更愁,慕聽濤不喜借酒澆愁。
龍弘則目光微斂,朝近侍打了個眼色,近侍立刻退去,並闔緊了沉重的雕花門扇。他便對慕明月道:“這些事情有御膳房安置就好,你不必如此操勞,還是先緊着你臉上的傷要緊。”
他狀似無心,連提兩次慕明月的臉,次次都以關心的口吻,慕明月雖有些受寵若驚,但只要思及這臉是被顧還卿打傷的,那心裡的火氣便像借了東風一們,騰騰的往上冒!
臉已經敷了藥,三五日便會好,但這心裡的仇恨卻越堆積越深,再不對顧還卿做點什麼,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殿下,哥!”她含着怒火的陰狠目光一一掠過龍弘和慕聽濤,狠厲地道:“其實你們無需如此頹唐,顧還卿和姬十二又不是神,他們再厲害也是有弱點的,只要抓住他們的弱點,還怕他們不任你們予取予求!”
龍弘和慕聽濤皆狐疑地忘着她。
“他們的那對孿生子。”慕明攥緊手中的絲絹,面無表情地緩緩吐出。
“……”
“這會不會太過了點?”慕聽濤皺起眉頭,想起無傷那既調皮又玉雪可愛的樣子,於心不忍:“稚子無辜,犯不着拿他們開刀吧?”
“哪裡過了?”慕明月垂下眼簾,用長睫半掩住自己眸底的陰戾與惡毒,嘴角卻泛着溫柔的笑:“咱們又不是要殺掉他們的孩子,無非是找人把那對雙生子偷出來,讓他們着一着急,也給我們增加些談判籌碼,好叫他們不那麼得意,能過到哪兒去?”
龍弘目光一閃:“這計策好是好,只是事後他們恐不會善罷甘休,必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對付我們,未免得不償失。”
“殿下,不叫他們知道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
“讓別人去偷,我們坐享其成即可。”
慕聽濤擺了擺手:“說的那麼簡單,你也知道那對孩子是他們的弱點,未必他們自個不知道?防範的不知道有多嚴密,連蚊子都飛不進去吧。”
慕明月笑得極其神秘:“蚊子是飛不進去,可有一個人他們不會防範,非但不會防範,反而會爲其大開方便之門。”
“誰?”
“姬十二。”
“……他?”龍弘經過短暫的迷惑與納悶,霎時恍然大悟:“明月……不,嬋娟,你指的是莫影?!”
慕明月開心一笑,微眯的漂亮鳳眸裡全是陰詭之色:“正是莫家少主,殿下難道不覺得他除了臉上戴着面具,嗓音有點怪腔怪調,其實他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甚至是氣質也與姬十二如出一轍?”
“嗯……確實如此!”龍弘撫着下巴回想莫影的樣子:“如果他肯摘下面具易個容,穿戴上與姬十二相仿的衣飾,再學學姬十二說話的腔調,不敢說以假亂真,至少……”
“至少能迷惑一時。”慕明月嬌笑接口:“便連顧還卿,也未必能認出他。”
“什麼,叫我去偷那對雙生子?”
莫宅。
富麗堂皇,薰香嫋嫋的內室,莫影正拿着刀在雕一塊木頭,聽見青衣男子的話,不由納悶地擡頭:“那對雙生子礙着他們啦?偷一對孩子有什麼用?”
“不是礙着了,是要嚇一嚇他們,誰叫他們夫妻太囂張,又幸福的天理難容呢!誰看誰眼紅。”
莫影低下頭,一言不發的雕木頭,青衣男子耐心的等着,並不催促他,好一會兒,才聽見他漫不經心地道:“這算什麼狗屁理由?想要幸福不會自己去找,非要破壞別人的幸福纔有成就感嗎?”
“不是破壞,你聽頭不聽尾的,是要急死我啊!”青衣男子一屁股坐到他面前的墨玉長案上:“只是偷來玩玩,讓他們夫妻急一急,又不會真拿那孩子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要還給他們的。”
“既然那麼好偷,那叫他們自己去。”
“這不是……”青衣男子一臉訕訕的撓頭:“這不是不好偷麼……那對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你親自出馬能手到擒來,別人都沒有勝算。”
莫影沉默不語。
青衣男子眼珠一轉,湊近他:“你難道不想試試?”
莫影擡眸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如水。
“你難道就不想摘下這破面具試試?”青衣男子極盡蠱惑與煽動之能事:“你想啊,你若是真能在他們夫妻的眼皮子底下偷來娃兒,那成就感絕對頂天了!再者,我不信你老戴着這破面具不會煩,換了我,一天都忍受不了,絕對要造反!”
一連用了兩個絕對,此人性格之強勢與反叛,可見一斑。
莫影手握雕刀,垂首凝目,半晌才黯然低語:“取下了,便再難戴上,有些事,勿需試,試了便回不了頭了。”
“那你真能甘心?甘心她的背叛,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她沒有背叛我!”莫影固執地反駁:“當初都年少,她不知我是誰,我也沒給過她承諾,她要怎麼做,那是她的自由;她喜歡誰,那也是她的權利!”
“呵呵……”青衣男子低頭看着他形狀美好的宛若藝術品的手,挑眉輕嘲:“是啊!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沒胸來我沒腰,縱是兩小也無猜,卻無諾來也無約。可既然人家變心是情有可原的,那請你別把雕刀握的那麼緊啊!我都看見你手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了,當心划着手,出了血我可不管。”
莫影倏地鬆開雕刀,一把將未雕完的木頭扔到他身上,然後抿緊櫻色薄脣,獨自氣悶。
“扔我有什麼用?要扔你也該扔姬十二去啊,我又沒搶你的女人。”青衣男子不服。
“你沒長耳朵啊?誰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都跟你說一百遍了,那只是一段年少的記憶,她懵懵懂懂,我迷迷糊糊,她忘了我是理所當然,我也早不記得此事了!”
“嗯嗯嗯,你是不記得了。”青衣男子一派敷衍:“可你莫告訴我,你此次出島不是爲了她,更不是想找她問個究竟。”
莫影咬脣,拳頭握的“咔咔”響。
某人卻不識趣的湊到他眼前,不死心地撩撥他:“你就不想問問她,爲什麼前腳和你相好,軟綿綿地趴在你懷裡撒嬌,轉頭卻戀上了聶灝?再後來,她甚至還無恥地嫁給了你你你……”他緊鎖濃眉,十分困擾地撓頭:“你,你弟還是你哥?”
“啪!”
“啪啪啪!”
“砰砰砰……”
莫影看也不看,拿起案上精美的茶具便接二連三的砸向他,直砸得墨玉案上及案下一片狼藉,碎片紛飛。
“噢噢噢!你別這樣……”青衣男子跳腳,但嘴裡卻仍絮絮叨叨:“你看你,一被我說中心事便惱羞成怒,打小到大都沒變過,你能不能換種表達氣憤的方式,也好叫我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他越是滔滔不絕,莫影越是砸的兇,直至手邊無可砸之物,青衣男子纔不再雞飛狗跳。
“哎,影啊……”他喘着粗氣,手按在莫影的肩上,猶如一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一般語重心長:“人這一生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不肯面對現實,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面對現實吧!至少,你死的時候不至於做個糊塗鬼。”
他拾起未雕好的木頭,舉到莫影眼前:“你莫告訴我,你雕的是莫顏?”
一無酈王虎視眈眈在側;二無姬琉璃楚楚堪憐地黏人,姬十二頓時有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之感,糾纏着顧還卿沒日沒夜的荒唐了幾日。
顧還卿覺得這太不像話了,兩人都老夫老妻了,再這麼荒淫無度下去,會不會縱慾而亡啊?
身體再好也不能這麼折騰啊!思前想後,她推開滿是眷戀的姬十二,不再肯呆在屋子裡,更是離牀鋪遠遠的,省得給姬十二可趁之機。
所幸姬十二也不是無事忙,但凡他肯理事,案牘也是堆積如山。這日,大越來禹的使臣請他去一趟尕燚山和尕龖山——要開始清點兩洞的財寶了。
原本他想帶着老婆孩子一起出行,奈何今日是陰天,風還大,並不適合小哥倆外出。
待他走了之,顧還卿即刻撲到牀上補眠,由於無人搔擾,她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竟是綺霞滿窗。
她匆匆起牀,在杏雨和雪柳的服侍下做了簡單的盥洗,又用了幾樣點心,便吸着繡鞋去隔壁看孩子。
乳孃正把小哥倆抱在澡盆邊洗澡,她進去的時候已是尾聲,倆孩子光着小身子,四肢白白嫩嫩如藕節,小臉白裡透紅,一見到她,他們黑黑的眼睛愈發亮了,立刻揮舞着小胳脯,“咿咿呀呀”的叫喚開了。
她笑着接過魯婆子遞來的乾淨薄毯,分別裹住倆小子放到牀鋪上,拿出嬰兒穿的肚兜來給他們穿,並對乳孃和丫鬟婆子道:“這會我來照顧他們,你們先喘口氣。”
丫鬟婆子子們忙說不累,紛紛道謝。不過有顧還卿在場的時候,無傷和無痕通常都喜歡黏着她,乳孃等人便相視一笑,去給他們收拾衣物和玩具去了。
紅紅的嬰兒肚兜,象徵着吉祥如意,圍在孩子肚子上,護住肚臍。顧還卿覺得很好,無傷和無痕穿上這種肚兜,比年畫上的小童子還要招人喜歡。
正在這時,眼前有人影罩上來,她擡眸一看,不由有些驚訝地笑了:“十二?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啊,怎麼都不讓人通報一聲?”
姬十二漆黑如墨玉的雙眼霎時一亮,恍若窗邊的七彩晚霞落入他眼裡,眸底滿是流光溢彩,珠玉流輝。他抿了抿漂亮的薄脣,淺淺一笑:“嗯。”
“啊啊啊……”無傷和無痕躺在柔軟的牀鋪上猛蹬小腿。
顧還卿一時也顧不上姬十二,只把手中的肚兜塞給他,低頭去幫孩子穿衣服:“快來幫我收拾這倆猴崽子。”
姬十二一愣,怔怔的看着手中紅紅的肚兜,顧還卿忍不住催他:“快啊!發什麼呆?”
“哦……”他長身玉立於牀鋪邊,遲疑的看着無傷和無痕,儼然不知從何處下手。
顧還卿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幫無傷。”
姬十二這才笨拙地捉住那個跟踩水一樣,蹬得最歡的兩條小短腿,在孩子白嫩的小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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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摸大家,乃們知道的,明天的老章節在老地方。天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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