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男不養貓
顧還卿的腰肢,軟、細,還纖長,男人說,長這種腰的女人最性感!再搭配一雙修長美腿,那就更完美了,會讓人看的目眩神移,骨酥魂散!
顧還卿不僅有修長美腿,還有豐胸和高顏值,因此,姬十二這個男性每每見到她,骨頭就先酥了一半,若抱上手,另一半也酥了。
雖說懷孕,但剛出三個月,肚子未見漲,上圍卻變得愈發豐滿傲人了,姬十二每日守着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絕代尤物,能看不能吃,就跟大白守着水裡的魚啊!那個焦灼與饞涎欲滴——都沒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好在,數日子也是有盡頭的,姬十二乾熬了一月有餘,也是熬到了極限,藉着被嬌妻打了的機會,腆着臉求歡。
他每天都在說這個話題,每天都表現出對兩人魚水之歡的強烈渴望,唸經似的絮絮叨叨兼動手動腳,顧還卿都快被他騷擾到麻木了,就覺得,要是再不讓他吃上,他沒準會對肚子裡的孩子怨念十足,然後碎碎念。
罷了,反正她也渴望他……顧還卿的臉微微一熱,覺得自己被姬十二帶的不要臉了。
她稍稍一軟化,姬十二的吻便鋪天地的襲向她,猴急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她不得不攀住他的肩,頭往後仰,卻被他順勢壓入牀鋪。
他細細的吻她,撩撥她,不一會兒,顧還卿凝脂般的肌膚上便滲出細小的汗珠,更加的誘人發狂。
怕自己的重量壓壞她,他雙手撐在她頭兩側,俯視這個讓他打心眼裡愛着的女子,心裡全是悸動。
“親親……”親暱低喚,慢慢靠近。
兩人親密無間的相擁,十指緊扣、脣齒相纏、喘息微微,都有些急,卻,也小心翼翼,顧忌着肚裡的孩子,不敢向以往那樣恣意的放縱。
然而,縱是最溫柔的纏綿,卻也如癡如狂,水乳相融,悱惻繾綣,別有一番異樣的滋味,讓人格外的貪戀、沉醉。
姬十二那廂戰況如火如荼,這個時候,樊儀琳卻撲在自己的繡榻上哀哀飲泣:“嗚嗚……我不活了,我的命好苦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真是豈有此理!嗚嗚……”
——就在剛纔,樊太師告訴她,若不想隨公主去北蒼和親,便趕緊找個男子嫁了,陛下已網開一面,不刻意的欽點她和龐飛燕做和親對像,也不逼姬十二娶她們爲側妃了。
說起來,這還是黛宮主的功勞。
——黛宮主已對慶隆帝下了最後通碟:建不建滄月,是她的事,與姬十二無關,莫把兒子放在中間當“肉夾饃”,否則,他們之間最後那點情份也將飛灰煙滅!
慶隆帝約摸覺得心中有愧,何況也知道那對母子的脾氣,怕事極必反,思來想去,左右聖旨未下,便打消了原有的念頭,召了樊太師等幾位心腹大臣,宣佈,滄月的事另行再議,姬十二納側妃一事也先莫提。
至於北蒼和親一事,慶隆帝當然不會傻的用貨真價實的皇女去和親,臨時封一位假公主代替真代公主則可。
而北蒼帝另要求的世家貴女,由於龐皇后和龐太尉求情,慶隆帝決定不內定人選,打算在高門貴女中,甄選適齡且未婚配的少女前去。
換言之,這算是放了龐飛燕和樊儀琳一馬——只要她倆儘快訂下親事,便不再那些少女之列,亦能免去了和親之苦。
樊太師還言道:“此事要儘早,陛下算是對我們幾個臣子開了方便之門,先讓我們知道了消息,好爲自家閨女及早謀劃,若等到陛下向文武百官都宣佈時,那就什麼都遲了,沒定親的貴女,皆有去北蒼和親的可能。”
樊太師還囑咐自家夫人:“若不想小五去和親,便趕緊替她定下一門親事,否則這一次誰去找陛下求情都沒用。”
初聞這個噩耗時,樊儀琳站都站不穩,差點癱倒在地,她本就沒把去北蒼當回事——有龐飛燕在,龐家難道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嗎?
她早料到龐皇后和龐家會去找陛下求情,陛下也一定會答應,她和龐飛燕根本不用去和親!
她只不過是拿這當藉口,好博取黛宮主和顧還卿的同情,表示自己不想去北蒼,沒有退路了,然後成功的嫁給姬十二。
誰知陛下卻改了主意,既不逼姬十二娶她們,也不內定她們嫁北蒼了。
她當時也是氣昏了頭,竟不假思索地質問她父親:“陛下怎麼能這樣!身爲一國之君,不是該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嗎?豈能朝令夕改,說變就變?”
當即惹的樊太師袍袖一拂,厲聲喝道:“胡鬧!陛下的作法,豈是爾等小小女子能指責與詬病的?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做出的每一個決定皆是爲國爲民,況且,這兩件事陛下俱未公諸天下,只是有此打算,都是私下說說,知道的人也寥寥無幾,若陛下真決定的事情,他自會下旨,未下聖旨的事情,陛下猶在權衡利弊,哪能叫朝令夕改?”
樊太師對慶隆帝可謂忠心耿耿,維護起慶隆帝也是不遺餘力,就覺得自家小閨女太不像話了,竟敢質疑陛下的決定?!都想罰她去跪祖宗牌位了。
樊儀琳哭都哭不出來,她承認陛下胸中有丘壑,但能不能別拿她的幸福開玩笑啊!
樊夫人也慌了陣腳,如此一來,姬十二更沒有納女兒的理由了,且短時間內,叫她去哪裡給女兒相一個女婿?
這也還罷了,關鍵是,樊儀琳她只看得上姬十二,她相中的,女兒未必看得中。
樊夫人頭大如鬥,在屋裡走來走去,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偏樊儀琳是個不省心的,被她父親罵了之後,晚飯也不吃,回房就倒頭痛哭,哭的如喪考妣,山河變色,真真如死了爹孃老子。
奶孃和丫鬟不住的勸,都不見效,反被她哄了出去。
又怕她向上次一樣,不吃不喝的尋了短見,樊夫人只好把府中事情交給兩個媳婦,讓她們也幫着想辦法,自己則親自來勸樊儀琳。
奈何,樊夫人嘴巴都說幹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樊儀琳一概不聽,只是嗚嗚咽咽地道:“娘,您甭說了,您說的那些,女兒都懂,但是……”
“但是,不論是之前,還是之後,也不管是人們捕風捉影,還是三姑六婆的蜚短流長,誰人不知……不知女兒是要嫁給他做側妃的?您這時候忙着找女婿,誰還敢應您?難不成……不管瞎子和跛子都要來個拉郎配嗎?”
樊夫人語塞,不管是她,還是宮中做娘娘的女兒,皆想讓儀琳嫁給姬十二,只在朝這個目標努力,也不認爲會失敗,故而未做過多的遮遮掩掩,目的也昭然若揭。
也不怪外面的人流言四起,是他們行事太張狂了,尤其是樊儀琳,她誰也看不上,只心儀姬十二,硬扯都恨不得把自己和姬十二扯一起。
好像不嫁姬十二,她就會去死似的,這叫人怎麼想?
樊儀琳抽着鼻子,又把頭埋在梨黃色的錦被中,聽起來有點甕聲甕氣,時而夾雜哽咽抽泣:“……遠的不說,兩年前的那場風波,便讓人笑話了好久,都說我癡心妄想,說我……嗚嗚嗚……就是最近,陛下讓我和龐飛燕嫁給他做側妃的事情,爹說沒多少人知道,可又騙得了誰?”
“嗚嗚……陛下的心腹臣子又不止爹一個,龐家總知道吧!那些皇子公主和宮裡的娘娘們總知道吧!聶家總知道吧,便是林家也必是知道的,這些人,但凡有那嘴不嚴的,一傳十,十傳百,如今還有誰不知道?”
“哦!弄得世人皆知了,回頭給我一個,不用嫁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樊儀琳氣的捶牀,哭的有些嘶啞的嗓音都尖利起來,儼然憤憤不平:“這叫什麼事?耍着人好玩嗎?姑娘家的婚姻大事是兒戲嗎?說讓嫁就讓嫁,說收回就回?”
“噓——”樊夫人忙趨身制止她:“我的兒,你再嚷給你爹聽見,罵你還是好的,仔細他要拿家法罰你。”
“你爹說的沒錯,陛下只是有此打算,沒公開也沒下旨,本就是沒定下的事,隨時可以改弦易轍,怪只怪你姐姐心太急,太想拉攏黛宮主母子了,唉……”
樊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你也莫怪你姐姐,她也是被皇后逼急了,一連兩胎都未保住,這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在宮中,若沒個皇子公主傍身,到時陛下的寵愛不再,你爹也不在了,她何以爲生?”
樊賢妃無非是想讓黛宮主和姬十二站在自己這一邊,跟她一起對付氣焰熏天的龐皇后和龐家,一是爲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報仇;二是爲自己以後鋪路。
樊夫人當然明白大女兒的苦衷,也有心幫大女兒一把,不然,她也不會拉下老臉,陪着小女兒死皮賴臉的往軒轅王府跑,並幫女兒出謀劃策。
這麼拼盡全力,什麼臉面和體面都不要了,無非是盡一個做母親的心,不想讓大女兒默默無聞的老死在宮中,末了,連個送終的兒女都沒有。
可憐天下父母心!實際上,樊夫人也後悔。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我們就該學學龐家,沉住氣,一聲不吭,或許就不會像今天這樣進退兩難了。”樊夫人撫着小女兒的肩:“你看,就我們往軒轅王府跑,龐家和龐飛燕穩如泰山。”
“別提龐飛燕那個拿腔拿調、裝腔作勢的死妖精了!”樊儀琳此刻哪有心思管龐飛燕,只要一想到嫁不成姬十二,她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在繡牀上又踢又蹬。
“她有龐皇后和太子殿下撐腰,不像我,爹靠不着;姐指望不上;兄長們都不管事;嫂嫂們只會看我笑話!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着幹嘛?與其隨便找個俗不可耐的男人嫁,苟且偷生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樊夫人被她嚇了一跳,正擔心她尋死覓活,她偏偏把死啊活的掛在嘴邊:“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動不動的死啊活的,對得起爹孃嗎?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娘再找你姐姐想想辦法,總會有法子的……”
樊夫人也說的極不確定,但求這樣說,能暫時穩住小女兒。
“對了!”提到姐姐,樊儀琳忽然想起了慕明月,於絕望中頓時生出一股希望,翻過身便拉着樊夫人的手:“娘,你快派人去寧王世子府,幫我把寧王世子妃找來。”
樊夫人一愣,屋裡掌着銀燈,再一看窗外,都烏漆麻黑的,便遲疑道:“太晚了,寧王世子妃怕是歇下了。”
“那我立刻修書一封,娘快派人幫我送去。”樊儀琳簡直把慕明月當觀世音菩薩了,一刻都不想耽誤。
“她會有辦法嗎?”樊夫人將信將疑。
樊儀琳癟了癟嘴,紅着眼睛,又換上楚楚可憐的神色:“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她非常聰明,又肯幫我,不定她有辦法呢。”
橫豎她是有一點希望都不會放棄的。
樊儀琳這邊又哭又鬧,要死要活的,顧還卿並不知曉,她只知道,次日起牀時,只覺渾身不得勁,手腳也無力。
不過她氣色卻格外的好,臉頰似芙蓉,秀靨比花嬌,猶如被雨水滋潤後的鮮花,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的,俏生生如二八少女。
看她那“侍兒服起嬌無力”的樣,姬十二憐惜的不行,想讓她再睡一會兒,可外面朱陽高照,顧還卿哪裡還睡得下?少不得要掙扎的爬起來。
姬十二今日無事,打算在家裡陪着她,索性把軟軟的她抱在懷裡,取了丫鬟已準備好的衣裙給她一件件的穿上,連繡着鴛鴦戲水的兜兒都是他系的,顧還卿一個手指未動,盡當“老佛爺”了。
一身淡紫色的錦繡鏤金撒花長裙,外罩一件華貴而素雅的敞口煙羅軟紗衣,裙邊和紗衣的底邊滾繡綴珠,細軟裾裾逶迤,長裙搖曳生姿,穿在顧還卿身上,頗有點弱風拂柳的味道,極是美麗照人。
姬十二不由微勾起薄脣,垂下眸,沉沉的笑。
“你笑什麼?”顧還卿側眸看他,把一頭風情萬種的長髮撩在一邊的頸側。
那人笑而不語。
“莫明其妙。”顧還卿一邊啐他,一邊擡手觸了觸他的額心:“這要咋辦?都過了一晚上,這小疙瘩咋還沒消,還有點紅,你不會被列御他們笑話吧?早知道就讓裘浚風給你瞧瞧。”
她不說,姬十二不覺得,一說,他覺得找到理由了,立刻抱住她,脣貼在她臉頰上嬌憐地摩挲:“親親,我們今天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牀上……”話未說完,他又輕笑出聲——也知道不可能。
“想得美咧你!”顧還卿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爲了避開他的糾纏,她人直往後仰,想躲開他的親吻:“得隴望蜀,下回不陪你胡鬧了。”
那怎麼行!姬十二馬上拉顧還卿往牀榻方向走:“那我現在就不出去了,走,咱們回去睡覺。”
這人真是胡鬧,顧還卿都要咬脣了,又好笑又好氣的去擰他:“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姬十二秉持着“打不還手罵不反口”的原則,隨顧還卿怎麼收拾他,只堅持一條:“要出去可以,今晚我還要像昨晚那樣。”
他真做的出來,顧還卿不應,他就抱着她不知幾愛憐的廝磨,眼看剛穿好的衣裙都被他弄縐了,顧還卿只好說:“那你放開我,晚上的事晚上再說。”
“那你再親我一下。”姬十二跟她講條件。
顧還卿只好敷衍的把脣在他脣上印了印,這才得以脫身。
起來晚了,早點和中飯一起吃,顧還卿反正也不期待——說起來都是淚,無非是稀飯配鹹菜,能飽肚就行……
但今日卻很稀奇,中間有一道山藥燉排骨,她聞着沒想嘔,反覺奇香,姬十二注意到她遲疑的神情,馬上給她挾了一塊山藥,鼓勵她試試。
拼着一場吐!爲了能吃頓飽飯,顧還卿也是拼了……一連吃了三四塊燉的軟糯的山藥,仍意猶未盡的不住拿眼睛瞄那個白玉湯碗。
姬十二怕她過後吐,沒敢給她多吃,轉手給她舀了一小碗撇去浮油的雞湯,卻糟到她的嫌棄,無奈,姬十二隻好讓丫鬟再添山藥……
正吃着,門外,僕婦報,黛宮主來了。
黛宮主每日東奔西走,並不跑他們一塊用膳,此刻進來之後,也是跟姬十二一樣,先用手摸了摸顧還卿的肚子,左右慈愛地端詳一會兒,才步入正題:“有人用血在偷偷澆灌龍之靈。”
顧還卿微微一怔,施即低眉一笑。
龍之靈,是不能用血澆灌的,要用,也只能用龍家人的血,或者龍家人的淚。
這也是龍御天和龍家人自詡牛逼的地方,除了是御龍氏的傳人,他們的血和淚都跟別人有區別。
顧還卿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只知道,甲甲尤爲迷戀她的血,她想,龍家人大約是某種特殊而稀少血型的家族,血型十分的少見或罕見。
而龍之靈這種草也怪,誇張的說法,此草乃神龍的靈氣及靈魂,經過血與火的淬鍊,最後濃縮的一點精華,尋常人的血是沾不得的,更別提澆灌了——不出十天,此草必萎。
當然,這些都是來自龍女的記憶,她還未親自證實。
眼見爲實,她對黛宮主道:“我們十天之後再看看,若此草枯萎,那必是有心人破壞,反之,則可能是龍氏父子或者另外的龍家人所爲。”
來餵養龍之靈的八位小姑娘,事先就得過囑咐,不能把血和眼淚滴到龍之靈上,且有專人看着,斷沒有明知故犯的道理。
黛宮主也是這個意思,隨後又道:“我已派人去洛湖謝家,想請謝家人出山,有些事,恐怕還只有謝家人能解開謎團。再者,事關謝輕衣與雲緋城,想來謝家人不會冷眼旁觀,畢竟,謝輕衣的娘當年在謝家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的死,謝家人想必異常心疼。”
顧還卿一邊溫順地點頭,一邊看着黛宮主的眼睛,慢慢地說:“娘,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是不是會很難過,很傷心?”
“譬如?”黛宮主波瀾不驚。
顧還卿一指姬十二:“譬如……他!”
姬十二不動如風的給她挾了一塊山藥。
“他?”黛宮主這才正眼看兒子,卻發現兒子額上有個小紅疙瘩,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這是怎麼了?讓大白撓的?”
姬十二的玉面頓時泛起一層薄暈,也不解釋,只招呼他娘再用點膳,並顧左右而言其他。
黛宮主便教訓他:“男不養貓,女不養狗,你偏愛養這些,還卿有身子了,別讓大白在你屋子裡撒野,你看你這額頭,趕緊讓裘浚風給你治治,可別留下什麼毛病。”
男不養貓,女不養狗,顧還卿常聽人說,卻並不怎麼懂,且人家看她一個姑娘家,也都吱吱唔唔的不給她解釋。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她也不問,只悶頭吃山藥。
偏什麼姬十二卻驀地擱下玉箸,若有所思地道:“男不養貓,女不養狗?這倒提醒了我……娘,謝謝你!”
他忽然低低一笑,倒把黛宮主和顧還卿笑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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