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莫南遲疑道:“如若不便,那就算了。吾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說完,起身奔着殿外走去。
“且慢!”觀他要離開,后土出言阻止道:“長老對我族有恩,我等豈會不應?”言畢,來到面前,和他一起奪門而出。這樣一來,卻讓其他幾人紛紛面漏擔憂。
“后土,你...”
“這..”
“姐姐,你怎能答應於他。”玄冥緊忙拉住后土的衣袖,出言相勸,眼中憂色甚濃。
看着幾人擔心的表情,莫南心中一緊,難道取這九天息壤還有什麼危險不成?要不,四人怎會如此神色。
后土微微一笑,抓着玄冥的手,對幾人安撫道:“莫要驚慌,我去去就來。”道後,漏出一個放心的眼神,與莫南並肩消失在殿中。到了外面,后土瞅莫南正望着自己,一聲輕笑:“長老,是否對九天息壤心存好奇?”莫南點點頭,自從他說出這九天息壤,大家的反應就十分怪異,因而,也想知道究竟。
后土淡淡一笑:“那先請長老相告,是從何處聽聞此物?”
“這...”莫南一陣遲疑:“不滿祖巫,是紫霄宮的那位。”他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把事情攬到了鴻鈞身上。
前者明瞭,又道:“長老要其何用?”
“欲助女媧創生!”
“創生?”后土眉宇一疏,近來洪荒連有功德現形,皆因新生出世,故而,對此回答並不意外,只感到一絲驚訝罷了。再者,莫南與女媧都身具鴻蒙紫氣,對於功德的需求肯定比常人更爲強烈,這一點,她還是懂的,也沒說什麼。
“九天息壤本是混沌中的一抹塵埃,因在開天闢地時沾上父神的一縷精血,既得造化一功,是爲至寶,洪荒上少有耳聞。”后土朱脣輕啓,道出了九天息壤的由來。
莫南悉心的聆聽着。
前者語氣一頓,朝他問道:“長老可知我等祖巫出處?”
莫南接道:“乃祖神濁氣所化。”
“那我爲何道號后土?”
“這...”莫南一陣吱唔,顯然不知,前者也不出言打擾,任他慢慢思考。
二人在一問一答間,繞過祖巫殿,奔遠方一處相對矮小的宮闕而去,那是后土日常的作息之地,爲后土宮。許久,就當要達到宮殿外圍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莫南,忽然擡首朝滿臉笑意的后土瞧去,目瞪口呆道:“難不成?...”
後者觀他神色,知其已然醒悟,接道:“不錯!混沌初開時,天地不穩,父神頭頂天,腳踏地,日高一丈,最後有感萬物皆無,身化衆生。我等十二人,是由其十二道濁氣幻成。而當時,我之出生卻正與虛空中的一星塵土所融合。”
莫南聽到這裡,曉得自己猜對了。
“呵呵,想必你也知曉,那塵土正是吸收了父神精血的九天息壤,而我也藉助此物爲根基,漸漸化形。所以,九天息壤即爲我,我即爲九天息壤。”
莫南倒吸一口冷氣,儘管已做準備,但仍就暗自心驚。現在,他終於明白,剛剛祖巫殿中,當他提及九天息壤時,帝江幾人爲何會是那番表情了,眼下自己急需此物,豈不是說...
一念至此,莫南有些犯難道:“此物既與祖巫合而爲一,我看...”
后土見狀,及時打斷道:“長老不必擔心,我之血肉與其一般無二。”
莫南聞言一怔,沒想她竟欲用血肉代替。如此,卻是要生生從身上取下,雖可恢復,但殘忍的手段,仍讓人有些心悸。莫南一聲長嘆,微微鞠躬,以表感謝。想她后土一介女輩,胸懷如此氣量,不得不讓他佩服。
片刻,到了目的地,后土讓莫南在宮外稍候,一人走了進去。
望着漸漸消失的背影,心知她是前去依法取之血肉,莫南不禁心生愧疚,處於自責之中。良久,當他尚在這種情緒裡不可自拔時,后土已從宮中盈盈而出,臉色異常蒼白,卻因精血流失過多造成。
后土來到莫南身邊,將手中的玉盒奉上,笑道:“長老所求,正是此物!”
莫南緩過神來,將盒子接過,道:“多謝祖巫相贈。”話罷,心中還覺的有些對不住人家,想起仍在祖巫殿中躺着的燭龍、天吳二人,臉色一喜,緊接,意識溝通主神,花去近兩百萬的積分,兌換了兩瓶生命之泉,遞了過去,道:“微薄之意,還請收下。”
后土顯然對小瓶十分熟悉,眼光一亮,將瓶子收下,虛弱道:“本應助長老一臂之力纔是,如此,倒是我等不義了。”
至此,莫南的主神積分還剩九百二十萬。
各取所需,不一會兒,二人原路而返,回了祖巫殿。剛一進殿,后土煞白的面孔,就引起了玄冥等人的注意,看向莫南的目光都包含冷意。直到后土拿出兩個小瓶給躺在石臺上的燭龍和天吳服下後,四人的表情才稍有緩和。
莫南一聲苦笑,看來自己的形象在祖巫們心中似乎下降不少呢,任務既然完成,也沒必要再呆下去了,和衆人簡單告別罷,出了部落,奔不周山遁去。
空中,他將后土所贈的玉盒打開,一股充盈的混沌之氣撲面而來,只見盒內閃爍着五彩光暈的細沙,卻因血肉脫離了身體後,恢復了原形,正是九天息壤。
輕輕用手一捏此物,便瞧光華一陣亂閃,如同捏着血肉一般。
微微一打量,莫南便將盒子收起。
九天息壤已經到手,接下來,就差鴻鈞的乾坤鼎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人族出世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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