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衆裡尋她

190衆裡尋她

江濤始終放心不下,若是少爺不在府裡的話,到時候老爺和夫人也一定會饒不了自己,與其坐在這裡等着被訓斥倒不如隨同少爺一起去蘇州。

待江濤走出麗鬆院的時候便看見章季軒正依靠在一棵玉蘭花樹下望着他笑。

章季軒見江濤走進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一個人留在這裡的,走吧,馬匹我都已經給你備好了。”

江濤點點頭道:“還是少爺想的周到。”

數日後,章季軒和江濤便遠遠看到了蘇州城映入眼簾,這讓連日來勞苦奔波的主僕二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一向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章季軒,一路上沒少向江濤抱怨。

“如果說不是爲了秋錦瑟我也不會遭這個罪,希望她此刻就在蘇州城,若是不然如果在這樣奔波下去,還沒有找到秋錦瑟,自己倒先累垮了。”

江濤看到章季軒一臉的疲憊,於心不忍的說道:“少爺這天色一晚,依奴才看今晚就在附近的客棧先住下,明日再進蘇州城,也不差今天一晚上了,養好精神,明天我們好繼續找。”

章季軒轉過臉看了看江濤,這一路上江濤鞍前馬後的在他身邊伺候着,沒少費力氣。

反正這蘇州城就在眼下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先養好了精神再出發吧。於是章季軒點了點頭同意了江濤的這個提議。

蘇州城外客商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南來北往的好不熱鬧,離蘇州城不遠處有一座龍門客棧,龍門客棧以前只是蘇州城外一個小小的茶鋪,爲來往的客商歇腳的地方,後來聽說是韓銘哲的父親在位時。遊覽蘇州城路過茶水攤,正因口渴,說了句不錯,便有了現在的龍門客棧。

皇家金口玉言,一句話,便改變了一個人一生的命運,龍門客棧隨着蘇州城的穩定,愈加越做越大,到現在的規模,一佔地有百十餘畝。上下五層,一樓二樓是酒樓,三樓四樓是客棧。五樓卻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雕欄玉柱,外面的一層鍍金,在餘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能在龍門客棧住一晚的人,非富即貴。已成爲蘇州人一個身份地位的象徵。

“小二,來間上好的客房,給我家少爺收拾利索些。銀錢少不了你的。”江濤把馬的胺繩隨手丟給來牽馬的小廝,對對面的小二喝到。

“嘿,兩位爺,真是不巧了。天字號房已經沒有了,不如今晚兩位爺就先委屈下,地字號甲號房給兩位用怎麼樣?”小二一般熱情的迎了章季軒和江濤進門。一般熱情的介紹,說起了現在客棧的情況。

江濤聽到只有地字甲號時,看着章季軒的面色不悅,問道:“怎麼,是嫌我們付不起房錢是嗎?這一錠銀子算是定金。多餘的算是賞錢。”江濤從布袋裡拿出一錠10兩的紋銀丟給了帶路小二。

小二接到銀兩,掂了掂分量倒是足。只是這眼下客房並不好找,但是小二又捨不得把這到手的銀子還回去,只得面色難堪的說道:“不是不給二位爺天字號房,前些天上頭來了幾位皇宮裡辦查的公公,這不都被徵用了,就是我們老闆也沒有辦法。”

章季軒聽到這裡,沉吟了一會子對江濤說:“那就這樣吧,讓人打些熱水等下送到房裡去,跑了一天累死了,好好泡個熱水澡,休息下,明天還有事。順便你把飯菜也送進來。甲號就甲號吧。”

小二一聽章季軒鬆口並沒有爲難自己,心裡也活泛了些,趕緊把剛纔江濤給他的銀兩一邊揣到懷裡一邊說道:“的咧,兩位爺慢些。”

隨後他又指着站在一旁發呆的小六子說道:“小六子,還不前面領路,沒有眼力勁的傢伙,好好的伺候好兩位爺,不然爲你是問。”

名叫小六子的那人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趕緊小跑到小二的面前說道:“你就放心吧,兩位爺裡面請!”

看着章季軒等人的離去,小二再次摸了摸懷裡已經塞了不少的碎銀子,然後笑咪嘻嘻的向後廚走去。

這倘若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今年看樣子還能過個好年,這些銀兩到時候攢的夠多了就能給我和弟弟娶媳婦的了。

“哎,我說小六子,剛纔聽那個小二哥說這宮裡的公公來蘇州,只是不知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啊。”江濤好奇地問道,順手把幾錢銅板地道了小六子手中。

小六子一看來人出手挺闊綽的,滿心歡喜,便把他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給了江濤,”爺,想必您是外地來的吧,您還不知道咱這蘇州的情況,再過幾天這蘇州就要選秀女進宮了,這些宮裡來的公公自然是爲皇家辦事的,當然吃住都是最好的了,不然向皇上說上幾句壞話,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濤聽到這裡是笑眯眯的點點頭,說道:“那是,那是,這宮裡辦事就是講究些,有勞小六哥了。”

小六子笑道:“好說,好說,不過要我說你們來的也真是時候,聽說除夕守歲的時候今年的蘇州將會不同往日,據說這被挑選上的秀女可是要在這蘇州城帶上面紗守一夜的歲呢,小的還聽說當晚這些秀女均是穿一樣的衣服,然後往那裡一站,聖上就那樣在這些人中間轉一圈,然後選中了誰,當晚就由誰侍寢。”

江濤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主意倒是聽着巧妙,只是不知若是當晚聖上挑選的這個秀女長相不好的,那豈不是糟糕。”

小六子則很是老道的說道:“這位爺一看您就不知道了吧,這樣在看不清楚誰是誰的情況下,纔有意思不是。”

小六子說完還朝江濤眨了眨眼睛,江濤則是一臉迷惑,他實在想不清楚若是這連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這樣……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站在一旁的章季軒聽到這裡,忍不住對陛下埋怨了幾句:“這陛下也真是的,邊關戰事不停,他到會貪圖享樂。還想出這麼一出別出心裁的主意。”

小六一聽章季軒說的這話可是嚇了一跳,這可是殺頭的話,他連忙四處張望了起來,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說話,這才放下心來,壓低了聲音對章季軒說道:“小的什麼也沒有聽到,爺禁言啊。”

小六子說完這話便匆匆離去,這若是被好事的人傳揚出去的話,那可是要命的,若是爲了兩個銅板賠上命就不值了。

小六子剛跑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停下來回頭對章季軒說道:“爺,有事您喊我,我先去看看熱水準備好了沒。”說完。便一溜煙沒了人影。

章季軒見小六子嚇得不輕,不屑的說道:“看他那個膽量,不過是一句話竟然嚇成這幅模樣。”

站在一旁的江濤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爲好,這畢竟是在天子腳下若是真的有好事者把您剛纔說的那番話上報給了上頭的話只怕對您找二少奶奶也不利不是?”

章季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了。不說就不說,我還是先洗洗澡填飽肚子好好睡上一覺再說吧。”

江濤見狀自然是連忙放下手裡的包裹很是利索的收拾起了剛纔小六子領着他們進的那間房間。

待一切收拾妥當,小二那邊也準備好了飯菜和熱水,章季軒洗漱完畢後和江濤一起大快朵頤,然後打着響亮的飽嗝躺在了牀榻上。

江濤卻沒有睡,他在伺候好章季軒之後便悄悄的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經過一番打聽江濤才得知今日來此處的除了幾位公公和管事的幾位嬤嬤之外便再無旁人。江濤不禁有些納悶,按理說既然陛下要大張旗鼓的選秀的話,不可能不派一個總管來這裡的。疑惑歸疑惑再探聽下去也沒有收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江濤便按原路返回了。

正當他路過樓下的客廳的時候,無意間聽見有兩個公公在一起喝酒說話,原本他是不屑聽這種牆根話的,但是架不住他好奇心重。便站在一個隱秘而又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側耳聆聽。

“這陛下也真是奇怪,你說這選秀往年都是放到三月。可是今年卻突發奇想的要現在就張羅着,這讓雜家都沒法回去跟家裡人團聚。”

另一個公公見他有些埋怨的神情便勸慰他道:“你就別在這抱怨了,這上頭交下來的差事,哪裡輪的上咱們在這說三道四的,咱們就好生的伺候着就成了,別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雜家是不甘心,你想啊,這陛下倒是逍遙了可苦了我們這些人了,這次來蘇州陛下一個總管都不帶,這有些事情上咱們總會有些力不從心的地方,你說這是弄的什麼事啊?”

“誰說不是呢,可是現在宮裡的情況你我又不是不知道,這陛下哪裡還找得到別的人手去操辦這事啊,聽說前陣子陛下把左侍衛都給調到了邊關,現在朝中就只剩下馮毅將軍一人把守,你說若是這馮毅將軍來了蘇州,這宮裡可就沒人看着了。”

有一個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雜家聽說這宮裡是要有大變故了,因此陛下才會想出這麼一招,你在陛下身邊近些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這人一聽連忙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的說道:“這宮裡的事情雖說我在陛下的身邊近些,可是這些事又哪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問的,你啊還是什麼都不要管,你就好生的辦好這次的選秀大會就成了。”

江濤聽到這裡悄悄的轉身回到了房間。

門還未等他虛掩上就聽見一陣咳嗽的聲音,江濤的手嚇得是一抖,雙腿先軟了下來,若不是他扶着門差點就跪倒在地上了。

章季軒見狀笑着說道:“怎麼,難道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我不過是咳嗽一聲竟然把你嚇成這幅樣子。”

江濤回過身來這次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把門緊緊的關上,而後又不放心的拉了拉,見門被他關得緊緊的這才放下心來。

章季軒嘿嘿一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剛剛出去了一番怎麼一回來竟然是這幅模樣。”

章季軒見江濤的面上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笑聲略微放鬆,反而是愈來愈凝重,他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若是不然的話江濤是不會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

江濤見章季軒收斂起了剛纔那副嬉皮笑臉的神情,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宮裡出事情了。”

章季軒說道:“宮裡能出什麼事情,左不過是提前迎秀女罷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章季軒說到這裡越說越感覺不對勁,說到最後便停了下來,他神色凝重的說道:“你是說宮裡出了別的什麼大事?”

江濤點點頭說道:“少爺,依奴才看這蘇州城不是久留之地,不如我們先回去再另作打算可好?”

江濤的這番話自然是惹得章季軒一陣不樂意,這眼看着蘇州城就在眼前了。江濤竟然跟他說要啊讓他回去,這讓他如何肯,他好不容易費勁千辛萬苦的來到蘇州。這人還沒有見着就讓他回去,那根本就想都不要想,他纔不會回去,再說了這裡不就是陛下提前選秀女嗎?即便是陛下用選秀女做幌子實際上是做別的事情,那也跟他沒有關係。也無法阻擋住他去尋找秋錦瑟的腳步。

章季軒冷哼了一聲說道:“若是你怕死就先回去。”

江濤一聽有些生氣,他爭辯道:“少爺,奴才即便是死也死不足惜,可是您不一樣,若是您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別說是老爺和夫人爲您擔心。就是這事傳到二少奶奶的耳朵裡,二少奶奶也會對您擔驚受怕不是,少爺。您就聽奴才的勸咱還是回去吧,等過了這陣子再來這裡也不遲,您說呢,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您先回去。這接下來的事情奴才跟您去辦,若是奴才找到二少奶奶的話也一定會把她安全的送到您身邊去。您看着主意可好?”

章季軒說道:“江濤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這宮裡出了什麼變故?”

江濤嘆了口氣說道:“少爺,不是奴才不告訴你,只是這事即便是你知道了,你也只會更加的擔憂對您找到二少奶奶沒什麼好處,剛纔奴才無意間聽見兩位公公在大廳了說話,此次選秀這個大齊只有蘇州這裡是這樣的,其餘地方的選秀都被停了下來,而這次選秀先不說在時間安排上有問題,就是這次來的人只有這些公公和嬤嬤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自古以來我們大齊從來都不曾在除夕的時候選秀,即便是宮中選秀的時間趕得再急也要過了正月,可是這次卻獨獨安排在了新年,還有宮裡現在只有馮毅將軍一人把守,而陛下又加派了不少的兵力去駐紮,少爺,不知您想過沒有陛下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章季軒聽着江濤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這江濤說的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麼嚴重,原本他還一直以爲現在所有的餘黨都被消除了,這大齊的江山也算是穩定了,卻沒有想到現在的大齊竟然早已是千瘡百孔。

江濤見章季軒沉吟了半晌沒有說話,便說道:“那少爺不如過了今晚我們就先回去可好?”

章季軒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江濤,所謂好男兒爲國報效不能貪生怕死,我即便是不能爲朝廷戰沙場但也總要爲朝廷做貢獻不是,此次前來的這些人當中不是沒有總管主事的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主動向陛下請纓,甘願做這次的總管主事,若是陛下真的在蘇州有計劃的話,那我章季軒也一定會竭力的配合。”

江濤沒有想到一直沉溺在那些琴棋書畫上的章季軒竟然還有這樣剛強的一面,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只是事情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先不說陛下用不用他當總管主事,即便是陛下同意,若是陛下覺得章季軒並不是一個可靠之人又怎麼會將此次重任交給他去做。

江濤不忍心打消章季軒的積極性,鼓勵他道:“少爺這麼想就對了,只是不知少爺以爲該如何去找陛下呢,畢竟您對這時局並不是很瞭解啊。”

章季軒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啊,到底該怎麼去做呢。

畢竟這不是說憑藉他的一腔熱血就能做好的,這還需要各個方面的配合才能完成。

章季軒略微思索了一陣子轉過頭吩咐江濤道:“你先去向小二要些筆墨紙硯來。我先寫一封請纓的信函給陛下。”

江濤見章季軒這麼做原本是想多加勸慰他考慮清楚的,但是又一想若是此事真的被章季軒給辦好的話,說不定到時候不用少爺去找二少奶奶就自己回來了。

章季軒洋洋灑灑的一會便把信箋寫好了,摺疊好信後,他鄭重其事的交給了江濤,而後又百般的囑託江濤一定要把這信送到府裡,然後由老爺把這份信函交到陛下韓銘哲的手中。

江濤見章季軒如此認真的樣子,也受到他的感染說道:“好,奴才一定把這事辦的妥妥的,只是奴才這一走。少爺您可要萬事多加小心纔是。”

章季軒握住江濤的手說道:“我知道了,江濤,若是到時候我真的遇到什麼不測話。你若是見到秋錦瑟,還請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給她,我不想讓她擔心,對了還有你見到她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告訴她,我愛她。我願意讓她成爲我今生唯一的妻子,好好的愛護她,疼惜她,再不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

江濤見章季軒說出這些話,眼睛微紅着說道:“少爺,您快別這麼說。您一定會好好的,上天會保佑您和二少奶奶見面的,少爺。您一定要保重啊。”

章季軒望着騎馬而去的江濤,轉身回到了客棧裡。

………

朝堂之上。

章崧身子顫抖的孤零零的站在朝堂的中央,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今日原本是章季軒前來朝堂之上謝恩的日子,可是章季軒卻不告而別。這下子可是急壞了蘇敏瑤,她哭天抹淚的在章崧的面前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章崧實在是不願意再聽到蘇敏瑤的悲慼之聲便只得答應蘇敏瑤看看能不能懇求陛下對章季軒的行爲進行寬恕。

所以今日一上朝章崧便主動站了出來把章季軒離家出走的事情給韓銘哲說了。

此時的韓銘哲坐在龍椅之上,隔着流蘇他望着站在下面的章崧陷入了沉思。

剛纔章崧的那番話已經說的很是詳細了,章季軒爲了能夠找回被休的妾室後悔不跌去尋她了,因此才誤了接聖旨以及前來謝恩。

韓銘哲現在實在是想不通這章季軒是不願意入朝爲官,不願意和上官家有所牽扯,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還是說這只是偶爾出現的一場意外罷了。

韓銘哲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現在也正是他卻人手的時候,若是能夠多一個人爲他貢獻出一份力量的話,那他是求之不得,可是就怕是他會錯了意表錯了情結果害得他就連是怎麼丟掉江山的都不知道,那就活的太窩囊了。

章崧偷偷的斜着眼睛看了看一隻坐在那一言不發的韓銘哲心裡也一時間沒了主意,此事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若是章季軒在的話,他肯定會問清楚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陛下覺得他和上官青雲之間沒有瓜葛的話,那說不定還會重用他,可是若是陛下以爲章季軒此次出走只是爲了能夠和上官青雲一樣故意挾持和爲難陛下的話,那麼看來這陛下勢必會在對付上官青雲的時候連帶着連他的章府也一舉殲滅。

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章崧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上官青雲見章崧和韓銘哲的臉上都是一副漂移不定的樣子,便拱着手從人羣中走出來說道:“陛下,章季軒此次雖說是因爲爲了自己犯下的錯誤進行悔改,但是陛下若是章季軒因此事壞了大齊的規矩的話,若是此事傳出去的話,估計這朝中大臣也不會心服口服的。”

上官青雲剛說完這話,自然是引得那些支持他的人一陣隨聲附和,上官青雲很是滿意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把目光落到了韓銘哲的身上,怎麼樣,當初我是迫不得已才把江山拱手讓給你的,現在你倒好把江山做的穩穩的還想把我趕出晉綏城,你還真是小看我上官青雲的實力了,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若是論資質論計謀的話只有我上官青雲的兒子上官瑞謙能夠堪此大任。

韓銘哲見上官青雲站在下面再向自己示威,笑了笑說道:“舅舅說的這些也不無道理,只是當初這翰林院的編吏一職是舅舅當初特別舉薦的,所以不知舅舅覺得這章季軒是否該因此事而受到責罰?”

韓銘哲的這番問話倒是讓上官青雲一時間找不到語言來反駁他,但是上官青雲是何等的人物,他爲了能夠讓自己不在那些同僚面前失了面子,竭力婉轉的說道:“陛下,應當是賞罰分明的,想必陛下定有自斷。”

上官青雲這話說的漂亮,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便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韓銘哲。

韓銘哲微微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但是這神情又很快倏地一下子消失了。

此時的章崧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若是今日早朝他就這樣一直看着韓銘哲和上官青雲兩人一直在那打太極。那他兒子章季軒的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呢,畢竟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

章崧想到這裡噗通一聲跪在了大殿之上,他哀求着說道:“陛下,逆子章季軒違抗聖命,而又不接聖旨。按照大齊的律法是問斬的死罪,只是臣希望陛下您念在他對朝廷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份上還望陛下能夠饒一命,讓他從此後再也不準踏入官場一步。”

韓銘哲說道:“好,既然章愛卿這麼說了,那朕就准奏,只是這翰林院編吏一職只怕是要空着了。不知還有哪位愛卿身邊有合適的人選要向朕舉薦呢?”

朝堂之下的人見上官青雲沒有說話,即便有幾個躍躍欲試也不敢開口。

由此可見這朝堂之上已經形成了兩股勢力,一支是以上官青雲馬首是瞻。一支是緊緊追隨着韓銘哲的一股小勢力。

韓銘哲若是想在短時間之內把上官青雲這一支勢力消滅掉,只怕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辦的了的,因此韓銘哲纔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藉着選秀女的事情逐個攻破上官青雲的勢力。

韓銘哲見也沒什麼事情便退朝了。

上官青雲在經過章崧身邊的時候,黑着一張臉不滿的說道:“親家公今日在朝堂之上這麼說是覺得我上官青雲是在巴結你章崧嗎?章崧你可別忘了不管怎麼說我可是當今聖上的親舅舅。而你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大臣罷了,你若是不想跟我作對的話。最好儘快找到章季軒讓他今後好好的對待我的女兒,若是再讓我聽到我女兒在你的府裡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別怪我上官青雲沒有提醒你,你的整個章府都會受到你的牽連,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上官青雲說完這話拂袖而去。

章崧則是站在那半天緩不過神來,這上官青雲剛纔說的那番話簡直就是一種**裸的威脅,看來上官青雲和韓銘哲之間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內亂。

眼下時局這般緊張,現在章季軒又不知所蹤,章崧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不在焉的回到府裡也只是呆坐在書房裡,一聲不吭的發呆。

秦鍾望着這幾日一直爲此事而憂心忡忡的章崧,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着要支持韓銘哲呢還是支持你的親家公上官青雲呢。”

章崧這幾日也一直拿不定注意,支持上官青雲反對韓銘哲這條路現在看來是有點行不通了,可是若是反過來讓他支持韓銘哲反對上官青雲的話,若是勝利的話,難保他不會成爲下一個上官青雲,俗話說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若是到時候他的下場同樣悲慼的話,那還不如就這樣一直保持着兩邊都不得罪的態度。

秦鍾見章崧神情遲疑說道:“既然你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以前我訓練的那些兵力現如今還藏在枯井的密道里,若是你有需要的話只需一聲號令就成。”

章崧握住秦鐘的手說道:“秦叔,大恩不言謝,若是我章崧真的有朝一日發達的話定不會忘了你對我的情誼。”

秦鍾爽朗的笑道:“我秦鍾什麼都不求,什麼也都不需要,我幫你不過是覺得你值得我幫罷了,若是有朝一日你達成心願的話,我秦鍾便沒有白活這一場。”

章崧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只是緊緊的握着秦鐘的手,過了很久都不捨得放手。

從他結識秦鐘的時候,他便一直這樣在他的身邊無私的幫助他直到現在,他這輩子從來都不覺得虧欠過誰,秦鍾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虧欠,他覺得他這一輩子活的是值得的,他遇見了他一生當中最愛的女子和最好的知己,得此佳人和摯友人生夫復何求。

………

秋錦瑟和息墨走在蘇州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由得心中是一陣欣喜。

走在她們身邊的一些年輕的姑娘皆是花枝招展的在臉上塗抹着一些水粉,秋錦瑟看了不由得有些疑惑。這蘇州的女子還真是愛美呢,這走在大街上都還不忘了塗抹胭脂水粉,看來這俗話說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還真是不假呢。

息墨見秋錦瑟有些遲疑便在旁邊嗤嗤的笑了一會待秋錦瑟回過神來才說道:“你肯定是猜不到她們爲什麼這般在意自己的妝容?”

秋錦瑟自然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息墨似乎對秋錦瑟的表現很是滿意。只見她嘴角噙笑的說道:“那是因爲這裡過幾日便會舉行一場宮中選秀,到時候這蘇州城的適齡女子都會趕到這裡來參加的,聽大小姐身邊的嬤嬤說到了除夕守歲那晚,凡事來參加選秀的這些適齡女子皆要穿成一樣的衣服,帶着一樣的面紗。說是要當今聖上在這些女子面前走一圈,若是他挑中了誰,那誰便是第一個能在當晚便能侍寢的人,其餘挑不中的也沒關係,在第二日的時候陛下會繼續挑選十三位佳麗,最後那些沒有挑選上的也只能等待着下次選秀的機會了。”

秋錦瑟聽到息墨這番解釋很是奇怪的說道:“雖說這樣的選秀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可是這樣的選秀實在是奇怪的很,若是這陛下到時候挑選出了一位相貌醜陋的女子那還不鬧出笑話來啊。”

息墨神氣的說道:“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就算是那些人打扮的都是一樣的。但是但凡能夠在那日牀上宮中特意訂製的衣服的女子,相貌一般是不會太差的,所以這一點你倒是大可以放心。”

秋錦瑟笑道:“嗯,這倒還不錯,只是不知到時候我們能不能前去看看呢。我很是好奇呢?”

息墨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到時候再說吧。若是真的能夠去看看的話也好,我還真的沒見過選秀是什麼樣子的呢?”

秋錦瑟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們到時候便偷偷的去,你看如何?”

息墨點了點頭,兩人便這樣商量好了除夕夜前去探看秀女的事情,因爲秋雲裳是已經預備好的秀女,所以並不在除夕之夜那晚出現,也因着盧淑珍的嚴厲,所以秋錦瑟和息墨便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秋雲裳。

兩人因爲心中有了屬於兩人的小秘密,高興不禁,便不由自主的越走越遠,若不是息墨回過神來,估摸着這會子她們兩人就要走到蘇州城城門口了。

秋錦瑟癡癡的笑了笑,打趣息墨道:“都怪你走路不看着點,你看在這樣走下去的話可是要出城門了呢?”

秋錦瑟和息墨兩人打打鬧鬧的往回走,這時有一匹棕色的馬匹經過她們的身邊,騎在棕色馬背上的章季軒此刻一心想往城裡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刻他已經和秋錦瑟擦肩而過。

息墨望着章季軒因爲騎馬騎的太快而濺起的灰塵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而惱怒不已,指着馬匹上的人對秋錦瑟說道:“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看把我這身衣服給弄污了,要我說這蘇州城也不禁全是些溫文儒雅的君子,還有那些瞎胡鬧沒修養的草莽漢子。”

秋錦瑟捂住嘴笑了笑打趣息墨道:“怎麼?難道你是喜歡上這蘇州城的男子了不成,我跟你認識這麼久了,可還沒聽說過你對男子的評價這麼高過呢?”

息墨臉色微紅嗔道:“你慣會拿我取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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