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虛驚一場

182虛驚一場

正當秋錦瑟急的團團轉的時候,起初那個尖嘴猴腮的人又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只是這次出現的不再只是單單他一人,秋錦瑟仔細辨認後才發現圍在他身邊的竟然是剛纔的那一撥人,看着這一幫烏合之衆,秋錦瑟是一陣厭惡,她對這些人也並沒有太多的好感,此刻她只想全身而退。

秋錦瑟正欲要往人潮中走去,卻還是被身後的人給搶先一步攔在了她的前頭。

此人來者不善,若是硬拼只怕她根本就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看來只能智取了,只是即便是智取,只怕在這些長相凶神惡煞的人手裡她能夠逃出去的可能性並不大,可是終歸還是要試一試,即便是最後被擒也總是要找個機會把這個消息給放出去才成。

想到這裡秋錦瑟倒也平靜了下來,她穩住心神徑直走到尤明鑑的面前站定。

她之所以走到尤明鑑的面前不過是因爲剛纔她無意間聽到那些人對他的奉承罷了,若是想讓別人奉承,那麼這人要麼是富貴之家,要麼就是在這些人眼中是德高望重之人,只是看着剛纔那些人的說辭,這個叫明鑑的人更有可能只是富貴家的公子哥。

秋錦瑟極其沉穩的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因何緣故非要讓人阻擾我的去處呢?”

尤明鑑呼啦一聲將手中的扇子打開,似笑非笑的說道:“姑娘倒是臨危不懼,還真是讓我尤某人好生的敬佩,其實之所以擋住姑娘的去路,並非是我本意,不過是因爲適才見姑娘對我頗有成見,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一二,在下到底是哪個地方惹姑娘看不順眼了。”

秋錦瑟聽到尤明鑑的這番話。哭笑不得,這天下之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呢,我和你素昧平生你管我對你有沒有成見做什麼。

秋錦瑟強忍着笑意依舊神色如常的說道:“我想尤公子是誤會了,你我之間並不認識,有何來的成見只說,更別談什麼順眼不順眼了。若是尤公子沒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先行告退。”

原本還在得意的尤明鑑見秋錦瑟竟然這麼回答他,顯然一時間沒有料到,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這份驚訝也只是稍微一閃便又很快的消失了。

尤明鑑說道:“你不許走。既然你看我不順眼,那不妨今日我們就來個鬥文採可好?”

秋錦瑟知道此時無論她說什麼照今日這樣的情況來看,若是不分個勝負。只怕這尤明鑑是不會打算放她走的,她想到這裡略微無奈的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只是不知道這有沒有什麼彩頭和說法沒?”

尤明鑑見秋錦瑟竟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不由得是喜上眉梢。

站在尤明鑑旁邊的那個尖嘴猴腮的人此刻正站在秋錦瑟的斜對面。他見秋錦瑟這麼快就答應下來,心裡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原本他還想着要用強的呢,可是尤明鑑告訴他說若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光靠蠻幹還是不行的,還要智取。

因此這次他之所以穿小路過來也是得了尤明鑑的指點。

尤明鑑思索了會子說道:“若說這彩頭也是有的,若是你贏得話。那麼我送給你一百兩銀子;不過若是你輸的話我不要你的銀子,你只需要好好的陪我一晚就成。”

其餘的衆人聽到尤明鑑這麼說早已是哈哈大笑一團,秋錦瑟的臉上也因爲被這放浪的笑聲給臊的臉紅成一片。

尖嘴猴腮的男子見尤明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便把秋錦瑟搞定了。不由得對尤明鑑又是一番誇讚。

秋錦瑟暗中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自打浮誇的富家子弟有什麼好害怕的,若是她真的贏得話,那她和息墨這今後的開銷可是能夠讓她們過很長一段日子了。

想到這裡秋錦瑟說道:“那不知怎麼比,比什麼?”

尤明鑑沒想到秋錦瑟會這麼爽快的便答應下來。一時間有些無措,俗語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聽這娘子的口氣只怕是念過一些書,看她身上的穿着來看許是那些不入流人家的孩子。尤明鑑這下子心裡沒了底,看來他還要好好的試探一番她纔好。

尤明鑑若有所思的說道:“比的東西很簡單,畢竟你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爲了能夠公平起見,我們不妨前去猜燈謎可好,若是誰在規定的時間內猜的多猜的準,那麼猜的最多的那個便是贏家,你覺得意下如何。”

尖嘴猴腮的那人見尤明鑑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不由得是裂開嘴笑了笑,“明鑑兄看來今日你是勢在必得啊,小娘子你可要準備好了哦,我們尤公子一向是隋守鎮大名鼎鼎的猜燈謎高手,小娘子看來這下子你可是要栽倒尤公子手裡了,不過若是小娘子你現在提早認輸的話,估計尤公子還不但會放了你,還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宅院供你歇息。”

當尤明鑑把這個主意說出來的時候,秋錦瑟就已經意識到尤明鑑會在自己比較熟悉的領域裡探究,對於尖嘴猴腮的那番話秋錦瑟裝作沒聽見,她平靜的問道:“那好,既如此我便答應你,不過我希望尤公子能是個說到做到的君子。”

尤明鑑收回扇子將扇子別到腰間的錦帶上說道:“好,我一定是說到做到,定不會讓娘子小瞧了去。

秋錦瑟聽到尤明鑑叫她娘子,她不禁有些慌神,很早以前當她還在章府的時候,每當章季軒擁着她的時候都會在她的耳邊吹着熱氣喊她“小娘子”,可是現在早已是今非昔比,她覺得一切都彷彿是恍若隔世,可是那些曾經和章季軒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卻又是那樣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像是剛剛發生過的一樣,可是她知道那個她曾經喜歡過的章季軒已經離她遠去,現在在章府裡的不再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

她不想騙自己,是的,她到現在也無法忘記章季軒,即便是她離開了那些和他一起生活的地方。熟悉的環境她還是無法釋懷,那些在夢中魂牽夢繞的夜晚出現在她腦海裡的最多的便是章季軒。

就好像章季軒已經成爲了她身體中的一部分,不管她走到哪裡,對章季軒的想念始終都無法停止,她對他的喜歡早已經深入骨髓。

尤明鑑見秋錦瑟一直在發呆,不由得提醒道:“娘子,可還要比試嗎?若是娘子現在認輸的話還不算晚。”

秋錦瑟收回目光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奉陪你,比試就比試,不過我醜化說到前面若是尤公子反悔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

息墨正和秋錦瑟一起準備穿過那些涌動的人羣好暢快的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時候,卻冷不防的被一個身穿麻布衣服的老者給拉到了一個小巷子裡。

息墨被老者拉住手腕的時候原本是想呼喊的,可是無奈那老者卻用匕首頂住了她的腰間。若是她稍微一反抗的話,只怕小命就沒了。

隱約聽見她身後的秋錦瑟在喊她的名字她也不敢張口應答,她只是祈禱着秋錦瑟能夠走到她身邊來。

她只覺得身後的聲音漸行漸遠,

息墨很是奇怪這個老者竟然能那麼輕易的便把她從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羣裡走出來,息墨細心的留意着她走的路。總是要給秋錦瑟留下記號的,若是她要尋找自己的話也能輕易的找到,即便是秋錦瑟找不到這裡來,若是她自己能夠有機會逃出去的話也能很方便的找來時的路,不至於到時候她即便是有機會逃出來也找不到出路,可是要用什麼留記號呢?

這下息墨可是飯了難。她只得低下頭試圖找到一小塊石子,可是這條小巷卻是出奇的乾淨,要想找一個小石子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息墨不禁有些生氣。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老者轉過頭黑着臉說道:“若是你覺得罵幾句能夠解決你現在的困境話,我也不攔着你,不過我要向你提個醒,若是我不樂意聽你說的這麼多廢話,萬一到時候我一時忍不住做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老者說完這話,息墨果然老實多了。

兩人又走了沒多遠。息墨見老者一直抵住她腰間的匕首又了些心不在焉的,便假裝自己的鞋子掉了,她趁着彎腰的空檔,連忙撿起了地上的石子,然後緊緊的握在手裡,計劃得逞之後,息墨便故意緊挨着牆根走,然後用手裡拿着的石子在牆上留了一個十字形的記號。

老者見息墨走路時故意溜着牆根走,便冷笑了兩聲,然後一臉奸笑的對息墨說道:“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就你那點三腳貓的手段還是收起來吧,你以爲你做的那個記號你的同伴能看懂嗎?先不說能不能看懂,就算是她真的能看懂,你以爲她能夠看到你做的這些個記號嗎?你若是真的有做記號的體力到還不如想辦法自求多福然後去救你的那個同伴。”

息墨一聽老者這意味深長的話,不由得問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老者笑了笑說道:“什麼意思,我想你這麼聰明不會連這麼淺顯的話還聽不懂吧,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同伴已經在無意間得罪了尤明鑑的人,你覺得她還有機會來找你嗎?”

息墨仔細的在腦海裡想了一圈後,這纔想起的確當她們要來猜燈謎的時候的確是遇見了一羣人,當時人羣裡的確有人叫那個手拿摺扇的人一聲“明鑑兄”。

息墨不死心的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們得罪了尤明鑑的人。”

老者索性收回了抵在息墨腰間的匕首說道:“我是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是我,只怕現在你已經成爲了尤明鑑的玩物,說起來你倒是應該感謝我呢。”

息墨冷着臉說道:“我憑什麼要感謝你,若是你真的有那麼好心的話,爲何當時你只救我一個人,卻不管我那同伴的死活。”

老者被息墨的這番話嗆得是站不住腳,他一臉潮紅的說道:“不知死活的丫頭,你以爲我不想兩個都救嗎?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救你一人已屬勉強,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反而數落我的不是,若不是別人委託與我,你以爲我這把年紀還有閒工夫去管你們的事情。”

息墨聽了老者的解釋,不由得心生愧意。

“只是不知老者是受何人所託?”

老者頭也不回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還是走快些吧,若是時間還趕得及的話,說不定你還有時間去救你的那個同伴。”

息墨原本還在擔心若是委託老者的人對自己不是善意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可是聽着老者的意思看來那委託他的人並沒有什麼惡意,雖然沒有摸清楚那人此次帶自己去的真實意圖。但是隻要是還能留她這條小命就一定能有機會去救秋錦瑟。

息墨緊緊的尾隨着老者快步超前走去,既然留記號已經沒有什麼用處,她索性把手裡的石子也給扔了出去。

老者見息墨這麼做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息墨一直跟着老者直到在一個低矮的房屋門前。老者才停了下來,只見老者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後便扭過頭對息墨說道:“你快進去吧。”

息墨被老者引着一直往屋裡走去,雖說屋子從外面看簡陋了一些,可是屋內的擺設卻是極其的全面,什麼東西都有。

老者讓息墨先坐在那等會。自己則進裡屋去叫人。

一路走來息墨覺得有些口渴,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爲自己倒了一杯水。

當她把這杯水喝完的時候,裡屋裡的人才走出來。

息墨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先是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小鎮子上竟然還能碰見熟悉的人,她的心裡是一陣歡喜,隨後便叫了聲“簇顰姑娘”。

簇顰見到息墨的時候則反而是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家二少奶奶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息墨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原本是和二少奶奶在一起的。可是誰知燈會上人竟然這麼多,而我偏巧有碰到了這個老頭子,是他把我帶來的。這才和二少奶奶走散了,一路上這個老頭說你要找我,起初我還不信呢?怎麼難道說不是你要找我的嗎?”

簇顰沒有回答息墨的問話,反而轉過臉對那老者說道:“不是她,你找錯人了。”

老者看了看息墨一眼。不相信的說道:“我怎麼會找錯人呢,你當時不是說是要找那個小姐的嗎?可當時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是她穿的好一點啊。”

老者邊說邊用手指了指站在那一臉茫然的息墨。

簇顰鬱悶的把頭一歪沒說話。

老者見簇顰不說話,知道自己是辦錯了事情惹得她不高興了,他扭過頭看着一臉迷惑的息墨卻來了氣,他指着息墨的鼻子說道:“你說說你一個丫鬟穿什麼小姐的衣服,害的我白白的把你認錯。”

息墨則是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怎麼就不能穿這麼好的衣裳呢,你一把老骨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爲我是個丫鬟就一輩子只能是丫鬟嗎?再說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你那穿的衣服說不定還不如我呢,你在這裡說這樣看不起人的話也不怕遭報應,我樂意穿成這樣你管的着嗎?”

息墨的一番話把那老者臊的是滿臉通紅,老者氣的是直跺腳。

簇顰的面上也不好看,不管怎麼說這老者畢竟也是她的父親陳肅,自己的父親被別人當着自己的面數落,心裡自然是不爽快。

簇顰說道:“那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是怎麼一回事,你家二少奶奶去哪裡了?”

息墨見簇顰問話,只得如實說道:“這衣服原本是二少奶奶的,只是自打她離開章府後,便很少再穿以前的衣服,因此這些衣服邊全部給了我,我來的時候原本是跟二少奶奶在一起的,可是誰知卻被這老頭子一攪和徹底的跟二少奶奶走散了。”

不等簇顰繼問話,陳肅便說道:“她們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尤明鑑那幫人只怕現在二少奶奶應該是跟尤明鑑那幫人在一起。”

簇顰見息墨點點頭,心中已然明白,她低着頭在屋內走了一圈後,便對息墨說道:“既然她現在跟尤明鑑那幫人在一起,那你們就快去快回,想來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

然後轉過臉對陳肅說道:“爹,你先和息墨姑娘去救二少奶奶,救了之後你再把她帶到這裡。”

息墨一副不解的樣子在簇顰和那老者兩人的身上來回的遊走了一圈,“爹”簇顰竟然喊那個老頭子爹,怪不得自己當時說那老頭子的時候,簇顰一臉的不高興,原來這麼一回事。

息墨連忙對陳肅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說簇顰姑娘的爹,剛纔說話多有得罪,還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這小輩一般計較。”

陳肅說道:“不知者不罪,既然你不知道那也沒什麼,剛纔我說的那番話也有不妥的地方,也希望你能見諒。”

簇顰見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說話,站在一旁耐心的聽他們把話講完。

息墨同陳肅寒暄了一會子後,便對簇顰說道:“你們找二少奶奶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該不會是少爺忽然間回心轉意,要你來接二少奶奶回去的吧。”

息墨不等簇顰回答,便笑着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少爺不會這麼狠心的把二少奶奶休掉的,當時不過是一時生氣才寫的休書罷了,這下子二少奶奶就不用住在客棧裡了,總算是可以好好的在章府裡好好的過個年了。”

簇顰見息墨一副高興的樣子,雖然不忍心打斷她的妄想,但是還是忍不住冷冷的說道:“你現在不需要知道我在說什麼,現在當務之急是務必找到二少奶奶,你聽清楚了嗎?還有少爺是不是要接二少奶奶回去,這事不是你我可以說了算了,你若是在這樣耽擱下去,只怕二少奶奶已經不在原地了,若是這樣的話若是到時候找不到二少奶奶,只怕你到時候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息墨一聽連忙說道:“好,那我趕緊去找。”

她還未走出門外,便轉過臉朝着簇顰說道:“只是我不知道路可怎麼辦呢?”

簇顰對息墨實在是徹底的無語,秋錦瑟竟然找了這麼一個無腦子的人跟着,活該在府裡不受待見。

陳肅見簇顰黑着臉不說話,連忙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急什麼,她剛纔不是說了讓我陪你一塊去的嗎?”

息墨尷尬的笑了笑“是哦,我一着急竟然忘記了。”

簇顰說道:“那還不快去,還想在這磨蹭到什麼時候。”

息墨和陳肅不想在挨簇顰的嚷兩人便一溜煙的走了。

簇顰見兩人瞬間不見了蹤影,終於忍不住嘆氣道:“若是她們真的找不到你,或者是你真的有什麼不測的話,那我如何對得起翠竹。”

此時的秋錦瑟正在在尤明鑑他們的帶領下沿着原本就熙熙攘攘的街道往裡面走去。

也不知道尤明鑑使了什麼本事,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變得空曠起來,不知何時在街道的中央竟然被那些人給騰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

此時的秋錦瑟正站在這片空地上,她不由得想着若是章季軒在話,會不會也能有如此大的魄力讓那麼多的人乖乖的靠邊站着而給自己騰出這麼一塊空地呢。

想到章季軒便想起當初他寫的那封休書以及他在臨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秋錦瑟不禁長嘆一聲,爲什麼偏偏想忘記卻爲何會這麼難以忘懷呢?

原本是想着離開那個熟悉的地方就會好些,可是爲什麼不管她去了哪裡在什麼地方,總是會無意間想起那個對她傷害最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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