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給你,拿着。”剛纔匆匆離開的那個護士,不過片刻功夫,又朝着程詩童走了過來,她將手裡的兩個小麪包還有一盒牛奶塞進程詩童的手心裡道:“吃吧,別餓出低血糖來。”
“謝謝……”程詩童擡起頭來,朝着她笑了笑,聲音低低道。
“不客氣,你在這兒再休息一會兒,我先去查房了啊。”那護士朝着程詩童笑了笑,然後便轉身離開。
程詩童就保持這個姿勢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過了許久,她纔回過神來,拿出手機來,打開瀏覽器,然後快速地搜索了一下關於“輸血感染HIV”的信息。
百度裡那一條條的搜索結果,讓她看得膽戰心驚。
“艾滋病毒感染初期,檢測不到HIV抗體陽性,但有很強傳染性,這就是窗口期。窗口期大約爲3–6個月,在這期間如果獻血的話,是檢測不到血液中的HIV病毒的。”
“很多有高危行爲的人喜歡用獻血來檢測艾滋病,卻不知道窗口期的HIV病毒根本無法檢測。而且這麼做是極其不道德的行爲,會害了很多需要輸血的人。”
“不管在國內還是在國外,‘窗口期’是必定存在的,也是目前的技術手段無法消除的。”
程詩童看着那些新聞,一條一條地翻過去,眼睛裡忍不住的便有眼淚流了出來。
當她看到一條新聞,關於一個五歲的女孩因爲做心臟病手術的時候輸血而感染HIV病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新聞圖片裡,那個五歲的小女孩抱着小熊,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門口。
因爲感染了HIV,沒有別的孩子願意跟她一起玩。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眼前就浮現出顧寧書孤單一個人坐在病牀上的畫面。
程詩童收起手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眼睛盯着醫院走廊的天花板,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這才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她站起身來,飛快地朝着顧寧書的病房走了過去。
走到顧寧書的病房門口時,程詩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上面沒有任何眼淚之後,這才緩緩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下午三點多的陽光,熱烈而刺眼,即便是冬日,也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病房裡,那個清瘦的身影,正斜倚在病牀上,目光似乎正看着窗外的天空,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已經有人走了進來。
他的影子斜斜地映在病牀上,跟他清瘦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莫名的,竟然讓程詩童想起了剛纔在手機屏幕上看到的那個摟着小熊的小女孩。
她的眼眶一瞬間,又忍不住地溼潤起來。
不能哭,千萬不能哭!!
程詩童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顧寧書聽到身後的動靜,緩緩地轉過頭來,不過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他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看起來好像也更加清瘦,那雙漂亮的眼眸在看到程詩童的瞬間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