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程之言竟然在自己的枕頭旁邊看到了一封寫着自己名字的信。
牛皮紙的信封上,字跡工整清秀的寫着程之言三個大字。
程之言拿起那封信,奇怪地看了兩眼,然後拆了信封,從裡面抖落出一張紙來。
那是一張很普通很普通的A4白紙,白紙上像鬼畫符一樣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直線和曲線毫無章法地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程之言滿頭黑線地看着這張紙,轉身出門朝着正在樓下做飯的媽媽喊了一聲:“媽,我枕頭旁邊的信封是哪兒來的??”
“那個啊……”程之言的媽媽關了油煙機,擡起頭來朝着樓上的兒子吼道:“那是小兔寫給你的情書,她特地讓我幫忙放在你的牀上的。”
“就這個??情書??”程之言抖落手中的紙,指着上面亂七八糟的線條朝着自己的媽媽挑眉問道。
“嘿嘿,小兔才三歲啊,又不會寫字,就只能畫畫了。”程之言媽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替自己的兒媳婦辯解道。
“……”程之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上面都畫的是什麼啊,她告訴你了麼??”
“告訴我了啊。”周玥將自己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接過程之言手中的白紙,一本正經地指着裡面一個圈圈道:“小兔說這個圈圈是你,這個旁邊的小圈圈是她,還有這裡一個更小的圈圈是你倆的孩子。”
“……”程之言滿頭黑線。
“還有別的……額……她說的我也沒聽懂……”周玥尷尬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白紙塞回自己兒子手裡,轉頭道:“我繼續做飯了啊,你有什麼看不懂地去問小兔就好了。”
“……”程之言默默地拿着那張紙,看了半天,回房間了。
晚上,小兔一如既往地來找程之言玩。
“橙汁哥哥,橙汁哥哥,你收到我寫給你的情書了麼??”小兔一衝進們,就抱着程之言的胳膊,滿懷希望地問道。
“……收到了。”程之言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看了麼??”
“看了。”
“我寫得好麼??”
“……好。”程之言十分違心地回答道。
“嘿嘿……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寫情書。”小兔摟着程之言的胳膊,將自己的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想了想,突然開口朝着程之言問道:“橙汁哥哥。”
“嗯??”
“發生關係是什麼關係啊??”
“啊?”程之言微微一怔,低頭看向滿臉天真無邪的小兔。
“還有兩個人接吻的時候,爲什麼一個人要把另外一個人的嘴吃掉啊??”
“……”
“還有,小孩是怎麼生出來的啊??”
“……”
“橙汁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
“……”
“橙汁哥哥你是不是有些熱啊,怎麼都流汗了??”
“……”程之言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表情有些尷尬地朝着小兔笑了笑,然後竟然一言不發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