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好。”顧澄寂繼續朝着她笑,聲音低低地應了一聲之後,便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程詩童便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在窗前站了一會兒,程詩童突然轉頭打量了顧澄寂一會兒,然後眨眨眼睛道:“這幾年你好像也沒怎麼變。”
“是麼??”顧澄寂目光微垂,看着她的眼睛,面帶笑意道。
“是呀,不過前兩天,我聽他們說,你這兩年好像變得越來越冷漠了,但是見到你之後,覺得你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程詩童歪着腦袋細細思索了一下,然後朝着顧澄寂說道。
“嗯……”
顧澄寂笑了笑,卻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任何評價。
這幾年,他確實變得越來越冷漠,也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
好像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今天和昨天並沒有什麼區別,明天和今天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甚至在想,他今年才二十六歲,未來的五十年,是不是每一天都會重複今天這樣的生活,一輩子怎麼就那麼漫長,那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比的恐慌。
沉默了片刻之後,顧澄寂笑着朝着程詩童道:“你比原來變了不少。”
“是嗎??”程詩童微微有些訝異,“有嗎,我覺得沒什麼變化啊。”
“比以前更漂亮了。”顧澄寂的聲音低低緩緩的,彷彿是從空谷中吹來的一陣微風,就這麼不經意地吹拂到她的心坎上。
程詩童怔了一下,隨即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和尚,過獎了。”
一聽到程詩童提到“小和尚”這三個字,顧澄寂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一瞬間,隔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那堵無形的牆,似乎隱隱地有了一些裂縫。
“小兔,給你弄了一些吃的,過去吃吧……”程之言一隻手中拿着面巾紙,正在擦拭另一隻手上的水滴,他站在二樓的護欄處,朝着樓下客廳看了過去,卻看到小兔已經抱着抱枕仰在沙發上睡着了。
這傢伙……
程之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地走下樓梯,伸手輕輕地推了她一把,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只得嘆息着,雙手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樓上地臥室去了。
夏日微風拂面,空氣中都漂浮着一股香甜的西瓜氣息。
小兔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真是舒爽,等她睜開眼睛看看牀頭櫃上的鬧鐘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程之言就坐在她的身邊,斜倚在牀頭上,感覺到她醒過來了,便面帶笑意地低頭看着她問道:“怎麼,醒了啊??”
“嗯……”小兔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地撐着胳膊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臥室裡,便奇怪道:“他們人呢??”
“家裡的親戚們已經去酒店了,估計是開了個房間在玩鬥地主。”程之言伸手拽了一個抱枕放在她的腰後,繼續道:“夏風帶着伴娘團和伴郎團上街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