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已達成,玉溪先回了居住的小院。
“於師妹,今日怎回來得這麼早!”
剛踏進院子,便聽到夏荷溫和得打招呼聲,玉溪擡眼望去,夏荷與陳多多此刻正如尋常老人那般,窩在院外的走廊上曬太陽呢。
玉溪也笑着向她們點頭致意,“兩位師姐好興致,有點事,就先回來一趟了!”
夏荷與陳多多是玉溪央着一鳴真人給弄出來的。
若不是小魔的秘密被她二人知曉,爲了防止她們爲出靈種園而出賣她,她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
好在這兩人也算安分守己,並沒給她帶來什麼麻煩,這也是玉溪能容忍她們的原因。
若這兩人居心叵測,心懷不軌,她一定會想辦法直接殺人滅口。
玉溪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儲物袋中,只餘基本的牀褥被子。
細節也是要注意的!一個即將隨師傅出谷的弟子,隨身的東西自然要先收拾起來才正常。
收拾完後,玉溪想了想,將一直藏在懷裡的地形圖取了出來,裡面的路線和各區域的情況,她早已牢記於心。
這樣的東西還是先毀掉得好,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被人搜出來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玉溪取出火摺子點燃了地形圖,看着它漸漸華爲灰燼,她這才鬆了口氣。
咳咳,唉,她恐怕是史上最挫得修仙者了,修煉這麼久,打個火還得用火摺子,唉,一入邪派深似海啊。
“於溪,於溪,你師兄找你呢!”玉溪正感時傷懷呢,門外便傳來門童得喊聲。
想來是阿楠那傢伙怕擔責任,一聽說自己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讓人來喊她回去看爐火吧。
真是的,出息!
玉溪搖搖頭,拍了拍衣袖,不急不忙得出了門。
只是她並不知道得是,她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摸進了她的房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她住在一個院的夏荷。
她悄無聲息得摸了進來,四處瞧了瞧,見屋內空空如也,又看了看地上,那裡還有一撮燃盡得紙灰。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迫不及待得蹲下.身去,看着眼前的紙灰,她眼底閃過興奮的光芒。
直覺得,這東西對她極其重要,心裡有聲音告訴她,一定要弄明白這是什麼!
這於溪可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得專門跑回來銷燬一張紙,這張紙上興許藏着一個大秘密,也許就是她逃離這種生活的機會呢!
夏荷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大氣將這些紙灰吹散了。
她逼出一滴精血,指訣翻飛,口中唸唸有詞,只見不多時,一道盈盈綠光從她指尖亮起,倏然躥到那了堆紙灰上。
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紙灰迅速變成黃色,竟然又變成了牛皮紙大小。
夏荷的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成了!
沒人知曉得是,她可是會一種非常罕見得枯木回春術,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將毀掉的東西復原,只是這法術極耗靈力和生命力,若不是覺得這紙灰極其重要,她又怎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她的生元已經越來越枯竭,壽元也受到了影響,眼睜睜等死的日子就如鈍刀子割肉,讓她絕望痛苦到了極點,她迫切得想抓.住一切可以活命的辦法。
貌似,這次她賭對了!
當一張完整的牛皮紙瞬間出現在她眼前時,她迫不及待得打開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線條和註釋,隨之,那牛皮紙又瞬間化作了灰燼,從她指間滑落。
可即便如此,那一眼看到的東西也讓她心如擂鼓。
過了好久她才平復下激動地心情,繼而是狂喜,有了這個發現,她就不用熬日子等死了,證實不虛此行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荷仔細打掃乾淨她出入的痕跡,小心地退出了玉溪的房間。
“你在做什麼!”她剛小心得合上房門,一道嚴厲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她一個哆嗦,險些跳起來。
夏荷忙回頭去瞧,只見陳多多一臉審視得盯着她,表情嚴肅。
“呃,師姐,我、我不過是想進去看看小於有什麼需要幫忙收拾的,她每天都那麼忙,你也知道,很多事都沒時打理的!”
夏荷磕磕巴巴道,有些心虛,不敢與陳多多銳利的眼神對視。
“可你剛纔跟我說你是去如廁的,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算要你要幫小於打掃,也得先跟她說一聲,怎麼能隨隨便便進她的房間,還這麼鬼鬼祟祟的,你究竟在做什麼!”陳多多的眉毛皺的死緊,看着她的眼神越發懷疑起來,臉上幾乎已經刻上了“你有鬼”三個字了。
看來她是懷疑自己了,罷了,這事多一個人參與成功的機率更大。不若把她也拉下水,反正她的主意一向比自己正。
打定主意後,夏荷忙將陳多多拉到無人處,又四顧一番,這才低聲道,
“陳師姐,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小於恐怕正計劃逃走!”
陳多多卻並不如她所想得那般激動,她仍是拉着臉,眉頭皺的死緊,只緊緊盯着她,眼神越發銳利,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師姐,沒想到她這麼小,心思就這麼深,咱們一起住了這麼久,我們居然都沒發現她的打算,她這麼瞞着我們,是不是不打算帶咱們一起走啊,她一定是嫌我們累贅!”夏荷又繼續說着,渾濁的雙眼迸出一抹異彩,期待能勾起陳多多的憤怒。
陳多多有些失望得看着夏荷,冷冷道,
“夏師妹,咱們能擺脫魔魂種的寄生,能出了那暗無天日的靈種園,已經是託了於師妹的福,人要懂得知足。
何況,於師妹才這麼點大,處境比你我也好不了多少,別說她是不是真打算離開,就算是,你覺得她有能力帶着我們兩把老骨頭逃出去嗎!
我勸你也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說完,陳多多涼涼看着她,等着她的保證。
“師姐,你說得對,是我鬼迷心竅了,我以爲只要我們央求於師妹,以她的人品,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今天這事我就權當什麼也不知道,師姐,你也別將這事告訴於師妹好嗎?我怕她對我心生嫌隙!咱們都時日無多了,我也不想生出點什麼事來!”夏荷內疚得流下了淚水,苦苦哀求道。
陳多多看着她華髮叢生,滿臉溝壑,蒼老悲慼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只道了聲“你好自爲之”,便轉身裡去了。
夏荷看着她的背影走遠,緩緩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眼底閃過一抹堅定和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她不過是長得漂亮些,更得谷主看中,便要受這樣的罪。
她陳多多認命,那是她蠢,她夏荷可不會這麼糟踐自己的生命,她現在才二十八歲,正是大好年華,卻要她葬送在這該死的萬花谷,憑什麼!人生怎能如此不公!
於師妹也不過是個自私之人罷了,明明有辦法,卻根本沒想過她們,只顧自己活命,她們可是比她過得更悽慘,她居然就忍心丟下她們,真是無情!
既然她不義,自己又何必爲她守諾!
想到這裡,夏荷的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手不自覺得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