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泰迪洛克向劉錦鵬提供了第一份情報,這是關於肯特洛克在波士頓昆西灣西側的霍克酒店接待客人的情報。這個客人對肯特洛克肯定很重要,不然不會專門在霍克酒店那個地方招待。霍克酒店是肯特洛克出資建立的,整個主樓只有六層,地下還有一層停車場,整個酒店對外營業的部分只有一家西餐廳和附屬酒吧。
霍克酒店經常被肯特用來招待一些神神秘秘的客人,泰迪洛克認爲這些人就是那所謂的真理兄弟會派來的。他在酒店裡安插了一個廚房幫傭,因爲地位太低所以很難接觸到機密情報。這次是送餐的人病了,叫那內奸代替送餐他才知道的。
劉錦鵬對這個情報很感興趣,因爲按照霍華德的供詞,真理兄弟會手裡還有一筆單子沒完成。雖然霍華德“失蹤”了,但是肯特洛克還活着呢,想必真理兄弟會還是會找機會執行合同的。這對李曦雯不是好消息,劉錦鵬當然會對這些來自真理兄弟會的傢伙感興趣了。
按照布拉米奇的說法,肯特洛克是真理兄弟會美國分部的負責人,那麼這批人肯定不是美國分部的。阿爾法已經按照命令迅速趕去昆西灣,伊蒂需要它去近距離遙控蚊子竊聽器並且傳回信息。劉錦鵬暫時沒打算把這些人做掉,而是要順藤摸瓜,找到他們在歐洲和中東的臨時總部。
泰迪洛克不是白白提供情報的老好人,他請求劉錦鵬幫他除掉一個人,這個人是肯特洛克手下頭號殺手,名叫埃尼.庫克。劉錦鵬認爲泰迪洛克提供的情報不足以換一條人命,這種模棱兩可的情報就能買到埃尼庫克,那他肯定是天下頭一號大傻瓜。
此時兩人正通過電話聯繫,劉錦鵬爲了保密起見還用上了金屬變音器。
泰迪洛克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他不得不使用更誠懇的態度來請求:“我知道你對此有所不滿,但我必須向你解釋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首先由於上次的旁觀者太多。我雖然盡力哄騙他們,說這是我的一點愛好,但還是有人把消息泄露了出去。肯特現在有所懷疑,他想幹掉我取而代之,埃尼庫克是他唯一能依靠的。”
“其次埃尼庫克是接受過真理兄弟會那些專業刺客訓練的,他在哪裡受訓我至今沒有摸清,但我想你肯定有辦法。這也是你最關心的不是嗎?最後一點,如果埃尼庫克不在了,想必肯特洛克將更依賴歐洲或者中東派來的人,這不是更符合我們那天說好的計劃嗎?”
這傢伙還真是能言善辯,愣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劉錦鵬也覺得按照這個邏輯似乎這位泰迪洛克先生是完全爲自己考慮的大好人。不過他還是耍了個心眼,答道:“好吧,你把埃尼庫克的資料發過來,他會從肯特身邊消失的。”
通話結束後,伊蒂問道:“真要幫他這麼做?”
劉錦鵬答道:“先把埃尼庫克抓起來,阿爾法能辦到嗎?很好,那麼從埃尼庫克先生嘴裡掏信息的事就交給你了。順便把人留着。萬一泰迪先生有什麼想不開的舉動,我們可以把他放回主人身邊。”
埃尼庫克今年有三十九歲了,他顯然不懂什麼叫四十不惑,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生活依賴於誰,所以他不會輕易背叛肯特洛克,這也是泰迪不得不幹掉他的原因。泰迪在資料裡提到他以前曾試圖收買這位頭號殺手,但是埃尼庫克把他派去的人勒死之後掛在路燈上,以此作爲懲戒和警告。
資料裡提到埃尼庫克有個很特殊的習慣。每天只要有空就會去一趟普拉斯酒吧,那裡的老闆娘是他的情婦,而且會釀造一種特殊口味的啤酒,埃尼庫克每次都要喝那種啤酒。泰迪洛克在資料裡建議給啤酒下毒,因爲自從老闆娘跟埃尼庫克勾搭上之後那酒就只有他一人能喝到。
阿爾法打扮成一個衣冠紳士,花了兩天時間與普拉斯的老闆娘搭上了話,然後指派它僱傭的一位退休老警探負責盯梢埃尼庫克。只要他來酒吧就要立刻通知阿爾法。這段時間埃尼庫克來酒吧的次數變少了,老闆娘覺得這傢伙肯定有了新情人,她在交談中得知阿爾法是私家偵探,馬上就要求它幫忙調查埃尼庫克。看看他有沒有在外面找情婦。
有了這樣的藉口,阿爾法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蹤埃尼庫克,就算被發現了也沒關係。埃尼庫克在第三天下午去了一次普拉斯酒吧,他穿着灰色帶兜帽的夾克和牛仔褲,進門就直奔吧檯。
老闆娘看見他來了很高興,而且她很快發現阿爾法跟着就進來了,連忙對埃尼庫克說:“親愛的,你好幾天都沒來看我了。”
埃尼庫克有一張希臘人的臉,面容呆板不苟言笑,說話的聲音卻異常纖細,與臉龐相比有一種強烈的反差,他心不在焉的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圓凳上,隨意的說道:“這幾天事多,老闆那邊缺不了人。”
老闆娘本來就是隨便問問,她很瞭解埃尼庫克,這人不會輕易說出什麼秘密,她拿起一個帶把的玻璃杯在角落的小木桶下接了一杯啤酒,這種酒裡添加了薄荷與另外一種材料,喝起來帶着一股清涼和特殊香氣。
阿爾法走到吧檯邊敲敲櫃檯說:“來杯啤酒,嗯?這是什麼新產品嗎?給我來一杯。”
埃尼庫克斜着眼睛瞟了阿爾法一眼,抿了一口啤酒沒出聲。老闆娘對阿爾法跑來打攪感到有點不滿,當即說道:“不好意思,這種啤酒不外售。”說完她拿了個杯子接了一些普通啤酒遞過去,還做個眼色示意阿爾法走遠些。
埃尼庫克這個人嫉妒心其實非常大,他以前因爲被甩過很多次,所以尤其見不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老闆娘給阿爾法做出的暗示,被埃尼庫克當成了挑逗,而且他從幾個手下那裡聽說了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帥哥經常來這家酒吧喝酒。
兩相印證,埃尼庫克心裡頓時冒出一團無名火。他甚至想象到自己沒來的這麼幾天,老闆娘耐不住寂寞肯定跟這個年輕男人滾牀單了,而且老闆娘出於畏懼害怕被揭穿所以給這男人做眼色要他離開。想到這裡,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刷的一下從袖口滑出一把匕首。
看到埃尼庫克把匕首指着阿爾法,老闆娘險些發出一聲尖叫,她捂着嘴低聲懇求道:“天哪,你幹什麼,求求你快住手。”
老闆娘的懇求被埃尼庫克當成了爲姦夫求情,他神色不動卻在心裡給她判了死刑,他盤算着把對面這個小白臉拖到酒吧後巷幹掉之後,回來再處死背叛自己的老闆娘。
阿爾法舉起雙手,臉色慘白的說:“先生,你瘋了嗎?”
埃尼庫克呆板的臉上擠出一點微笑說:“轉過身去,往後走。”
老闆娘連忙繞出櫃檯,拉着埃尼庫克的手臂說:“別這樣,他就是個無辜的路人,你不是答應我不在店裡亂來嗎?”
埃尼庫克不耐煩的把她甩開說:“所以我現在把他帶出後門去。你老老實實在店裡呆着,不關你的事不要亂動亂看。”話雖如此,不過埃尼庫克已經決定處理掉小白臉回來就把老闆娘也處理掉。
老闆娘只好滿懷歉意的看了阿爾法一眼,腳步沉重的回到吧檯裡面。埃尼庫克把匕首頂在阿爾法背上說:“快點,從那個門出去。”
阿爾法一邊走一邊懇求道:“先生,我什麼也沒做啊,你到底要什麼?我可以給你錢。”
埃尼庫克對小白臉的請求置之不理,推着人走到門外小巷裡。這處小巷不但背街,而且常年見不到陽光,兩側的牆壁間距只有2米,到處都是苔蘚和灰塵,地上還有一些暗褐色的血跡。埃尼庫克曾經在這裡殺死了兩個挑逗老闆娘的輕佻男人,現在他打算殺死第三個。
但是他畢竟是接受過各種訓練,身上還有一點來自第六感的警覺,他面前那個小白臉從出門開始就沒有再說話,而且剛纔還顫抖的手腳現在也十分穩定,埃尼庫克頓時有了一種莫名的警惕。他想着夜長夢多,順手把匕首往小白臉後腰上插去,但小白臉卻跨了一步,導致他刺殺失敗。
阿爾法慢慢轉過身,臉上惶恐的表情消失不見,反而露出一種看到獵物的微笑。從進門起伊蒂已經完全操控了阿爾法,剛纔其實都是她在演戲,現在沒有觀衆了自然就不必再演了。
從這種反常的情況中,埃尼庫克意識到危險降臨,他手上的匕首迅速帶出一列虛影,銀色的刀刃在昏暗的小巷裡劃出一道銀帶。這十拿九穩的一刀本來應該命中小白臉的心臟,可是卻被對方單手接住,阿爾法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刀刃,埃尼庫克感覺自己的匕首似乎被卡在了一堵石牆裡。
埃尼庫克反應很快,立刻棄了匕首,揚起一腿踢向小白臉的胯下兩腿之間,中了!可是他尚未來得及欣喜,卻發現對方依然是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而他的腿已經被對方的右手抓住。
昏暗的小巷裡傳出一聲慘叫,隨即又陷入了沉寂。(。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