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棟樑說不上懊悔,他去派出所報了案。報案民警聽說他丟失了五千元人民幣很重視,但是打量打量朱棟樑。又坐了下來,說要出具收入證明,朱棟樑拿出存摺,民警看了看。隨隨便便拿出一個本子作了筆錄,然後說你留下個聯繫方式回去等消息吧。
朱棟樑留下家裡的電話號。出去後,卻並沒有打算等,他把存摺內剩下的五千多塊錢都取出來了。到了服裝廠,想提一單牛仔褲走。工廠相關負責人說,剛被人提走,存貨並不夠五千的。如果要這些,需要等一天工廠趕出來的。
朱棟樑說有多少存貨拿多少吧,最後他拿走了不到四千塊的牛仔褲。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朱棟樑再次購買黃牛票,啓程返回北京。
朱特殊時期打聽了幾天依舊沒有兒子的下落,他這幾天應酬不去了,生意放在了一邊,整個人都瘦了幾斤。
這天他在家裡等消息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朱棟樑家麼?”
“是!是!您是哪位?”朱棟樑的父親急切的問道。
“我是廣州火車站鐵路派出所的辦案民警。是這樣,關於朱棟樑先生丟失的五千元人民幣這件事,已經立案。如果有什麼進展會再行通知的。”
還沒等朱特殊時期再次說話,電話就掛了。
接完電話的朱特殊時期稍微放心了一些,他終於知道了兒子的動向。但轉念一想,丟失五千元,那混小子還能回來麼?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讓他長點記性。
朱特殊時期打電話通知了跑回孃家的媳婦。告訴她,有兒子的下落了。
一天後的晚上,風塵僕僕的朱棟樑回到了家。在他身後有幾大箱子牛仔褲。
他的父親朱特殊時期,坐在沙發上盯着他一言不發,而他的母親則跑過去抱住朱棟樑,喜極而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朱特殊時期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這一幕,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他一眼不發的走到兒子身後,看看他從廣州帶回了什麼一定會賺錢的貨物。
朱特殊時期抽出淺藍色牛仔褲,摸了摸,發覺手感還不錯。雙手舉起來,離遠了看着,發現樣子確實比現在的褲子要好看。
從這兩點上看,這東西應該不愁賣。
“這東西你多少錢錢一條買的?”朱父問道兒子。
“二十三塊五。”朱棟樑老老實實回答,他這次出去,明白了許多,有點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他難免心懷愧疚,不敢直視父親。
“哦。”朱特殊時期不說話了。他在心裡盤算,這樣一條牛仔褲在北京賣可以賣多少條,能有多少利潤。
就算八十一條,這利潤也夠大的了。不過他沒說去來,而是問兒子,“這是你自己想到的?”
朱棟樑答道,“不是,在網上看到的。”
“網上?”朱特殊時期問道,“你陳叔送你的電腦上看到的?”
“嗯。”朱棟樑依舊回答。
看來互聯網是個好東西啊。朱特殊時期感嘆道,同時問朱棟樑道,“這牛仔褲你想怎麼賣?”
“想讓父親幫着賣,我想回學校上學。”朱棟樑說道。他順便掏出服裝廠銷售的聯繫方式給了父親。
“嗯。好好學習,這纔是我的乖兒子麼。”朱特殊時期聽到兒子想回學校學習很高興。
至此,這一場離家出走告一段落。
在朱父的經營下,牛仔褲賣的飛快。掙錢的速度甚至超過了他原先從事的行業。並且逐漸脫穎而出,與北京的另一家銷售商成了各自半分北京牛仔褲市場的局勢。
而朱棟樑經歷了這一回離家出走,也開始努力學習,以前討厭的弱科,也放棄成見,努力學好。
……
“喵嗚……”餘生打了個哈氣。最近的生活是越來越平淡了。現在已經進入四月末,北京的春天來了有些日子,他的腿也終於好的差不多,可以嘗試出去走走了。
不過,與預想中的乾柴烈火不同。劉陽和蘇雨蕭發展依舊緩慢。在餘生能看到的時候,兩人甚至連手都沒拉過。
這讓餘生懷疑自己的“奴隸”——劉大少,是不是哪方面不行,纔沒有和蘇雨蕭進去更深入的關係。
餘生心懷惡意的揣測,劉陽自然感受不到。
現在蘇雨蕭正抱着餘生,兩人打算去醫務室再給這隻貓檢查檢查。
劉陽的心情很鬱悶,他和蘇雨蕭是因爲這隻貓關係近起來的。但不能每次都是以這傢伙爲中心吧。
在養旺財的這段日子裡,它是不怎麼惹禍,但懶也確實懶。
真不知道蘇雨蕭喜歡這隻懶貓哪一點。
或許女孩子都喜歡外表毛茸茸的生物吧。
話說這個年代寵物醫院不多,至少京華大學附近,還沒有寵物醫院。而學校醫務室治病救人的經驗倒算豐富,只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好。
但給一隻貓治骨折就不那麼容易了。
醫生拆下餘生後腿上的石膏,拿掉擋板,用手摸了摸它的骨頭,感覺沒多大問題,衝着劉陽點了點頭。
劉陽隨即和餘生說道,“旺財試着走兩步。”
餘生擡着頭看着醫生的表情,看他有什麼反應沒,還好沒竊笑什麼的。這安慰了餘生脆弱的小心肝。看來是多想了,“旺財”這個名字喊出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羞恥。
餘生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抖動了一下後腿,真別說拿掉了沉重的石膏後,他真的感覺輕巧了許多。
轉了幾圈後,餘生歡快的叫了一聲,表示感覺非常不錯。
“好了就好。”劉陽看到旺財的得瑟樣就知道這貨好的差不多了。
“你在外面溜達吧。記得早點回去。”劉陽看到這貓興奮的不得了,也知道它不會甘願再回到屋子裡圈着了,於是如此對它說。
至於,這貓聽不聽得懂,會不會再也不回去了。那就兩說吧,要是不回來了纔好呢,省的我還得照顧這大爺,不過若是餘生真的走了再也不會來了。朝夕相處了兩個月,估計到時候劉陽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餘生歡快的走遠了,劉陽笑呵呵的看着這個小電燈泡離去,盤算着接下來和蘇雨蕭搞些什麼事情。
當然,蘇雨蕭會不會跟他狼狽爲奸就兩說了。她正大幅度的揮着手,拉長聲音大聲喊道,“旺財……早點回來喲……”
她的喊聲引得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看到一個女孩管一隻貓叫旺財,動作還如此誇張,不由的帶着戲謔的神情駐足觀看。
小妮子蘇雨蕭沒有任何尷尬,餘生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加快腳步,像是一隻狗一樣,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走掉。
告別了精神病少女,初次以貓身來到外面的餘生難免有些興奮。
他擡起頭向天上望去,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在他眼前飛過,而留下的天空卻是蔚藍無邊。
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啊!
天氣還有點微冷,但道邊的樹木已經抽出翠綠的嫩芽。餘生閒庭闊步般走着,哪怕身邊有人路過,也並不害怕。
不知是學校太大,還是心情的緣故。時光過得飛快,逛着逛着就到了下午,餘生走到一棟教學樓裡,支起耳朵,沒有聽到像小學一樣的書聲琅琅。但確實能聞到講課的聲音。
餘生路過一間又一間的教室,大多數教室的門都是鎖死的。餘生想溜進去都難。所以他在外面等啊等。
終於等到一間教室的後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個一臉尿急像的學生。餘生抓住機會,在他帶上門的那一刻鑽了進去。
進去一看,餘生傻眼了。階梯教室裡坐滿了人。而他這個地方,如果想要看到東西,以他作爲貓的身高,必須坐在桌子上。他左瞧瞧右看看,終於看到一個空座位。看好方向,直接從椅子底下鑽了過去。然後跳上椅子,跳上桌子。
旁邊的學生都被餘生的目光吸引,他們看到餘生旁若無人地跳上桌子。感覺很有興致。卻沒有人來逗弄他,因爲這堂課的老教授頗爲嚴厲,你稍微做不好就會遭到批評,所以大家都按兵不動,趁老教授轉身寫板書的時候,偷瞄幾眼餘生。
餘生爬上桌子,視野一下開闊了起來。他向底下望去,只見牆上的四塊黑板,有三塊已經寫滿。
老教授還在揹着身子書寫板書,餘生看着老教授聰明絕頂的髮型,講什麼不說,一看這教學態度,就好的不得了。
就這樣,餘生心安地當起了旁聽生。
去上廁所的學生回來了,他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不想被老教授發現。可是他邊走着,卻感覺身邊的同學,各個神情怪異,都一副似是想笑,卻又笑不出的神情。
“我怎麼?沒拉褲鏈?”這位倒黴孩子在衆人的目光中自我檢討,低下頭沒發現自家的大門打開着啊。
“那是怎麼了?”他懷着狐疑,走回座位。
當他走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知道了爲什麼。一隻黑白花紋的肥貓,像是政府門前的石獅子一樣,端坐在他的桌子上。
“這可怎麼辦!”他一陣抓狂。恰好這時老教授寫完板書,回過頭來,看到他不上不下,站子啊過道上。
“那個同學?你哪班的?站在那裡幹什麼?”
老教授用這嚴厲的語調喝問道,教室裡三百多名學生的目光齊齊望向他。
男生的臉瞬間染紅,心思如何解釋,窘迫的他,心一橫大聲道,“教授,這有個肥貓佔了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