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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陽訕訕地笑着,他想,“我怕只貓幹啥哩?”
餘生趴在狗的身上,用爪子拍了又拍,“拉布拉多你到底會不會動啊。”
餘生忽然想到,好像還不知道身下這條黑狗的名字,總叫拉布拉多不太好,給他起個外號吧,“鄧布利多怎麼樣?”
餘生瞬間腦補出《哈利波特》正鄧布利多白鬍子老爺爺的形象,這個名字放到身下的狗身上,還真是有點違和。不過,這不重要,開心就好。
於是,在餘生這裡這條被家人叫做“大笨”的拉布拉多,成了“鄧布利多”。
躺在那一動不動的鄧布利多,或許因爲餘生的打擾,沒有了休息的心情。它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太好了,動了!動了!”餘生非常興奮,就像是小孩子玩耍心愛玩具是的那種開心。
趴在狗背上的餘生,隨着狗站起來的動作,視角變得高了很多。
以前餘生還沒發現身高會對一個人的認知周圍的事物有影響。但他變成貓之後發現了,他那天去湖邊跑步,在近處的視野裡,他只能看到一根根腿在移動,想擡頭看到人的屁股都難。
由此餘生不由哲思道,“我一直生活在一個大腿的世界裡?”
因此,餘生甚至埋怨自己回來的太早了,要是重生在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之後,那些套着五顏六色絲襪的腿,該是多麼的養眼。
“粉紅色的,草莓味的;藍色的,藍莓味的;淡黃色的,香蕉味的……只是不知道有榴蓮味的沒有……”
餘生歡樂的腦補中,幻想着一根根色彩豔麗的大腿在眼前晃來晃去。
不對!光有大腿晃動,上面沒有身體,那不成恐怖片了。
想到這裡,餘生瞬間興致缺缺,自己怎麼能想出這樣一種不和諧的場景。
黑色的鄧布利多慢慢的走了兩步,在它身上的餘生,現在感覺和騎馬差不多。都是那種一上一下有規律的顫動。說不上舒服,但一隻貓騎着一隻狗,想想都很開心呢。
不過,餘生的這種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爲鄧布利多彷彿瞬間充滿了能量,又開始蹦躂了起來。
趴在它背上的餘生,此刻的就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不要太刺激。他整個貓在鄧布利多的背上顛抖着。彷彿天旋地轉一般,從餘生的貓眼看出去,外面一切的景物,都已經拉出殘影,虛化掉了。
“狗怎麼比貓還精神病。”餘生在鄧布利多的背上,不得一刻喘息。
“大笨和旺財玩的真好。”蘇雨蕭的眼睛裡似是閃爍着小星星。她對這兩隻瘋瘋癲癲,長着毛皮的生物,沒有半點抵抗力。
蘇爺爺和蘇奶奶則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這一貓一狗隨意的在屋子裡鬧騰。並沒有訓斥它們,讓它們停下。
兩個老人還挺喜歡這種生氣勃勃的氛圍。不然整天兩個老頭老太太,在家裡死氣沉沉的,豈不是很沒意思。
劉陽呢,則是在想着該回去了,出來的時候本就天色不早了,現在則已經算的上半夜了。大晚上的還麻煩人家,他有些覺得過意不去。
而且,他還要回去看書呢,姐姐這周說不定哪天就來了。要是讓她看到自己書沒有讀到該讀的頁數,他會被修理的很慘。
“蘇爺爺,蘇奶奶,你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吧。”劉陽張開嘴說道。
“哦。也是。”蘇爺爺似是恍然大悟,他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確實挺晚的了。那你就回吧。”
蘇教授並沒有客套的挽留劉陽。
一是,家裡並沒有空閒的房間。二,蘇雨蕭和劉陽還沒確定什麼關係,就這樣住這裡了,算什麼。
所以說,蘇老爺子該保守的時候,還是很保守的嘛。
“那旺財咋辦。”劉陽指着正在乘坐“鄧布利多號”的餘生問道。他能看出來,現在那隻拉布拉多,正玩的高興,要讓它安靜下來,放走餘生可沒那麼容易。
“今天就讓它住着吧。”蘇雨蕭適時的出聲道,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現在正好順水推舟說了出來。
“好吧。那我走了。”劉陽稍微有點遲疑,但還是說道。
“蘇爺爺,蘇奶奶,雨蕭再見。”
劉陽一個人下樓,穿過麥田回到寢室。沒有了餘生的家裡,他居然感覺有點空落落的。要不然怎麼說人都賤呢。
他手裡捏着一把魚食,撒入魚缸中,嘆了一口氣。然後,拎出一本書,拿起一支筆,拉開臺燈,開始秉燈夜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說回到餘生這面。他在狗背上顛簸了一會,逐漸適應了這種狀態,也能在鄧布利多穿梭在各個房間的時候,相對從容的觀察起每個房間的陳設。
在書房他看到了一個令他眼前一亮的東西。房間的一腳擺放着一個巨大的大理石地球儀。
它有多大呢?餘生估摸着,大概兩個人合抱能抱住。他想過去看看,但是他在狗背上根本下不來。
“大笨。”蘇雨蕭進了書房叫道。
鄧布利多聽到小主人招呼它,停止了它無厘頭的撒歡。它三兩步走到蘇雨蕭身邊,用身子蹭着蘇雨蕭的腿。
蘇雨蕭蹲下沈,撫摸着鄧布利多的狗頭,倍感舒服的它,愉悅的趴在了地上。
它身上的乘客終於能下來了。重新四腿觸碰到地面的餘生,覺得地面很軟,就像踩在了棉花糖上。
這讓他像只醉貓一樣,走起路來東倒西斜。
“旺財,劉陽走了。”蘇雨蕭說道。
“誒?走了?”餘生想去客廳看看,可惜他剛走了幾步,就左腳絆右腳,臉部着地,一副狗吃屎的模樣。
不能這樣黑自己,也不能這樣黑鄧布利多。餘生想了想,把這句話改成了,“臉部朝地,一副不雅觀的模樣。”
現在走路不太方便的餘生,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沒有劉陽的說話聲,腳步聲,“嗯,他確實走了。”
他走了,接下來就要幹正事了。
還有點暈坐騎的餘生,緩慢的移動到了大理石地球儀前。兩隻前爪推動石球,他仔細找起了南斯拉夫。
由於大理石球太大,餘生推得有點費勁,過了好一會,他才把地球儀面對着他的這一面,由亞洲,推到了歐洲。
但是,南斯拉夫在哪裡?
餘生困惑了。大理石石球上,只有一條條國界線,卻沒有國家的名字。
這樣餘生有點鬱悶。南斯拉夫在哪呢?
他一塊一塊分辨着。
“嗯……這個是英國,丟掉!這個……法國丟掉。……冰島丟掉。”
北歐,東歐,西歐找了一遍,餘生還是沒有發現南斯拉夫。他睿智的判斷,南斯拉夫在地中海沿岸。
可是,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以餘生初中地理的水平,他看地中海沿岸的國家都不認識,看個個都像南斯拉夫。
“好糾結啊。”餘生的爪子在那幾塊土地上點了點去,他打算說一句話,每個字點一次,最後停住的那裡就當南斯拉夫好了。
“旺財,你在找東西麼?”蘇雨蕭問着餘生。她身旁的鄧布利多蠢萌的歪着頭,看着在玩弄地球儀的餘生。
“它在幹嘛?”蘇教授從門外進來,看到那隻貓在玩他心愛的地球儀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爺爺你幫我看看,他在找什麼嘛。”蘇雨蕭摟住爺爺的一隻胳膊撒嬌道。
她倒不怕餘生的秘密泄露,餘生卻慌得要死。
他心中有兩個念頭,一是,老爺爺這麼晚了您該睡覺了,您還來幹什麼?
二是,抱怨自己剛纔爲嘛忘關門了。
“我看看。”蘇教授對自己孫女的要求自然能夠答應。他身子往前湊湊了,看着餘生爪子的位置。
“這是南歐啊,那裡是……”蘇雨蕭的爺爺在分辨着那是哪裡。
就在胃口蘇雨蕭和餘生的胃口,被吊的差不多的時候,這老傢伙說了一句,“我看不太清。”
然後,他去書桌上拿了一副老花鏡,帶上之後看東西明顯清楚了了一切,這回他再湊近看。馬上就說出了那是哪裡,“這是南斯拉夫啊。”
“南斯拉夫?”蘇雨蕭嘴裡小聲重複道。
“乖孫女,你還不如一隻貓呢,你不看新聞麼?南斯那夫那地方正打仗呢。據說挺慘烈的呢。”蘇教授開玩笑一般的數落了一下自己的孫女,然後在心裡說了一句,“戰爭時期,估計都比那個特殊時期好過吧。”
“爺爺你就會欺負我。”蘇雨蕭繼續小女生的撒嬌了一會。在把爺爺哄走之後。她問道餘生,“旺財,那裡要發生什麼?”
餘生點點頭。可是來自蘇雨蕭的回饋卻久久沒有來,他才發現蘇雨蕭盯着自己身上,嘴角掛着幾分不是那麼太正直的笑。
餘生扭頭望着自己的身上,才發現自己身上鄧布利多的口水早已幹了,但他口水裡的那些玉米糊,卻黏在他的皮毛上。
他抖了抖身子,確實不太舒服。
蘇雨蕭看到餘生也注意到了,於是就把他拎了起來,往廁所走去。
餘生猶記得在洗手池裡的事情,他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犯人,拼命的往後用力着。
“大人,我不要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