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皺眉盯着傅雨鳶身上幾乎沒有一絲完好的肌膚,心裡暗暗的心驚,傅雨鳶到底受了多大的凌辱啊,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看着她身上斑斑的傷痕就知道,不會只是被一個男人侮辱的,她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絲不是滋味。
她是恨傅雨鳶的,原本以爲看到傅雨鳶這個樣子,她的心裡會爽得不得了,可是親眼目睹了她這副樣子之後,雲若心裡的恨忽然少了很多。
她輕聲的衝傅玉霜說道:“三小姐,先等等,我去拿一張毛毯來。”
說着她匆匆轉過頭走了衝出樹林,在車子裡撿了一塊乾淨的毯子裹在傅雨鳶的身上,跟着傅玉霜一起將雨鳶扶到了車子上。
傅玉霜的心情很沉重,一直握着雨鳶的手,一刻也不放開。
雲若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惡臭,不好意思的對傅玉霜說道:“三小姐,現在回去嗎?”
“恩,馬上回去。”傅玉霜眼神冰冷而沉痛,白皙的臉上被雲若抹得烏黑。
雲若猶豫的看着車子外面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家丁,猶豫着問道:“那這些家丁怎麼辦?”
傅玉霜的臉色陰寒,厭惡的蹙眉說道:“不管了,連主子都保護不了的家丁有什麼用?我們走。”
要不是雲若保護她,她是不是也跟大姐一樣,讓這些黑衣人給玷污了?
一想到這裡,傅玉霜還是一陣陣的後怕,捂着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臟,盈盈的眼波里帶上了一層恐懼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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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沒事!
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陰寒的怒氣,周圍的氣壓都變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雲若被這種森寒的氣壓壓得難受,斂着眉恭順的說道:“是。奴婢去駕車。”
傅玉霜這才發現,雲若的衣裳破敗,臉上烏黑一片,就連身上也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味。
她吃了一驚,“雲若,你這是怎麼回事?”
雲若苦笑了一下,回道:“奴婢被黑衣人追殺,被黑衣人抓住暴打一頓,就成這樣了。”
“那你有沒有事?”傅玉霜的眼神波動了一下,關切的問道。
“身體上受了一點傷,沒有大礙的。小姐,我去牽馬過來。”雲若說着跳下車去,身後傳來了傅玉霜低低的聲音:“雲若,謝謝你。”
她將手中的拳頭握緊,走到樹林裡,牽着一匹正在吃草的馬過來,駕着馬車往回趕。
出去上香的時候帶了十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只有三個人了。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衆人都被雲若滿身烏黑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急匆匆的跑去叫傅勁鬆和段採潔去了。
傅玉霜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傅雨鳶,眸子裡閃過一絲沉痛,定定的坐在馬車裡,不讓任何人靠近,小臉上佈滿了寒霜,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泄露出去萬分,只好命令雲若駕着馬車進了府裡,又讓雲若先回去偷偷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給傅雨鳶換上,收拾妥當了,才讓府裡的丫鬟婆子用軟轎將傅雨鳶接回了她的院子裡。
一路上,傅玉霜的臉上都是陰沉的,嚇得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雲若一直跟在傅玉霜的旁邊,低着頭沉默不語。
進了院子,傅玉霜和雲若扶着傅雨鳶躺在牀上,靜靜的守在一旁。
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緊接着傅勁鬆和段采薇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勁鬆中氣十足的聲音,和段采薇焦急的聲音,“老爺,先彆着急,等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好不好?”
傅玉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怎麼又是二孃!
孃親呢,爲什麼不是孃親?
傅玉霜臉色陰沉的握緊了雙手,對着門外說道:“你們先讓老爺和二夫人等等。”
說着回過頭對着雲若說道:“你先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將臉梳洗乾淨。”
自己也在傅雨鳶的衣櫃裡拿了一套衣服換上,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換上了一副大家閨秀般的模樣,緩緩的打開了門。
傅勁鬆一看見女兒,着急的抓住傅玉霜的肩膀上下的查看,“哪裡傷到了,玉霜?你沒有事吧,你姐姐呢,她在哪裡?到底路上出了什麼事情,下人們說你們狼狽的回來了。”
傅玉霜斂着眉,戒備的看了段采薇一眼,柔順的答道:“爹,這件事情我慢慢跟你說。”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段采薇的身上,不悅的皺了皺眉,“爹,我娘呢?我娘爲什麼沒有來?”
她想要告訴的是孃親,而不是段采薇。
傅勁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諾諾的解釋道:“你娘和你大哥出去了,還沒回來,所以我叫你二孃過來了。”
段采薇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慈愛的看着玉霜,“是啊,玉霜,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要是能幫得上忙,二孃一定會義不容辭。”
傅玉霜心底閃過一絲不屑,誰知道你安不安好心啊。
她撇撇嘴,淡淡的說道:“算了,還是等我娘回來了再說吧。”
段采薇的笑容出現了一絲龜裂,訕訕的低着頭,靠在傅勁鬆的身邊。
傅玉霜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輕輕的扯了扯父親的袖子,小聲的說道:“爹,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去你的書房裡面吧。”
傅勁鬆看見女兒一臉凝重的神色,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好,走吧。”
牀上的傅雨鳶眼神波動了一下,張了張嘴,無力的喊道:“爹爹,玉霜!”
雨鳶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臉上一片悽然,淚水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這件事情讓我來說好嗎?玉霜,不要說,求你。”
她渾身痠痛,像被車輪碾過一般,疼得她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的臉一片慘白,白得像鬼一樣,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分外的嚇人。
傅玉霜和傅勁鬆都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不由得柔聲說道:“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傅雨鳶輕輕的掃了段采薇一眼,說道:“讓二孃留下來吧,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我有話和二孃說。”
傅勁鬆雖然擔心女兒,可是看到女兒臉上一片慘敗,即使內心憂心如焚,也只得點點頭走了出去。
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段采薇和傅雨鳶兩個人,一片靜悄悄的。
“雨鳶。”段采薇臉上掛着一片擔憂,柔聲的說道,慢慢的靠近雨鳶。
“啪——”
傅雨鳶忽然揚起手,狠狠的扇在段采薇的臉上,帶着滿滿的仇恨,用了十足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