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她竟然回答了。
是以,尉遲隆裕也沒猶豫,直接伸手推門,與尉遲行一起舉步邁入。
室外的光亮與室內的昏暗,令兩人在推門進去之後,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暮子妍卻是早已看清楚來者何人。*
心裡有些意外的同時,已經率先開口說道:“府主,少主,你們怎麼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牀上下來。
話語間有着一抹毫不掩飾的意外之色。
而她整個人的姿勢原本顯然是身體面朝牀榻,但卻並非趴在上面。
尉遲隆裕看清楚她的動作之時,不由皺了皺眉,但卻什麼都沒說。
反倒是尉遲行十分好奇地開口問道:“丫頭,你剛纔在做什麼?”
“哦,這個呀,”暮子妍聞言,面兒上微微一笑,方纔解釋道,“我剛纔在牀上做俯臥撐呢。”
“俯臥撐?”
尉遲行一臉興味地挑了挑眉。
出雲大陸上,誰不知道,這俯臥撐,可是體格訓練的基本。
以這丫頭上次展露出來的那一手舉重若輕,如今還需要做這個?
呵,這還真是有意思。
“是啊。”
暮子妍卻是臉不變色心不跳,伸手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十分禮貌地說道:“來,你們先坐。”*
她口中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到桌子跟前伸手端茶倒水。
動作十分熟練,彷彿早就做習慣了這些事情一般。
尉遲行和尉遲隆裕自然不會客氣,屋裡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倆人一人坐一邊,害暮子妍只能站着回話。
是以,此時此刻,她雖然看上去低眉斂目,十分恭敬。
但心裡早已經將尉遲隆裕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叫女士優先懂不懂?這丫真是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尉遲行是長輩,坐下也就算了,他怎麼也坐得這麼理直氣壯?
然,她卻忘記了,她還是他所謂的“貼身丫鬟”呢。
主子坐着,她站着,的確應該理直氣壯。
須臾之後,只見她雙手交疊,規規矩矩地站在兩人面前,帶着面具的臉微垂,若不仔細看,就着這屋裡的光線,還真看不清她臉上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丫頭,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怎麼一個人關在房裡練俯臥撐呢?”
尉遲行小啜一口杯中茶水,看着暮子妍的眼光卻是帶着一絲淡淡的讚賞。
他與尉遲隆裕不同,他對暮子妍,並沒有任何偏見。
就算她是代嫁過來的,他也並不認爲,暮子妍有什麼錯。
畢竟,一個不會魔法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有力量抵抗暮建忠的命令?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暮子妍會答應代嫁過來,其實原因有三。
第一,這的確是暮建忠的命令。
第二,是小萱的哭訴哀求。
第三,則是因爲,她的心底深處,始終惦念着當年那個當街出手相助的年輕男子。
當然,這第三點,連暮子妍自己,都並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答應了小萱,就糊里糊塗來到了北方。
卻並不曾發覺,這其實也是她潛意識裡自己作出的決定。
暮子妍面對尉遲行的問話,臉上依舊是一片沉靜如水的淡定。
她並未擡頭,只恭敬回道:“府主,這不過是我的一個習慣。您大概也知道,我在凌天王府的時候每天除了學習才藝就是體格訓練。我會的,並且學得還算好的,也就這麼一項。所以我不想荒廢掉。”
她這番話語,乍一看去,雖然說得不算滴水不漏,倒也說得過去。
所以,尉遲行也沒有懷疑什麼。
剛纔他親眼所見她的雙手和雙腳都撐在牀上。
再加上他和尉遲隆裕都已經先入爲主地認爲她完全不會魔法,自然也就不再懷疑。
只是,尉遲行卻還是繼續說道:“那你爲何不去練功場練?何苦一個人躲在房間裡?”
“這……府主,您也知道,我這個年紀還在進行體格訓練的人,並不多。”
暮子妍說這話的時候,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故意流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言下之意,我不會魔法已經夠丟臉的了,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進行體格訓練,那不是更丟人嘛。
意料之中的,這招果然好使。
尉遲行立馬露出一臉瞭然之色,點了點頭說道:“嗯,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話說到這裡,原本就不大的房間裡,忽然間變得寂靜下來。
子妍居住的這間房間本就不大,再加上尉遲行和尉遲隆裕兩人又都是身材高大之人。
是以,他們往那裡一坐,越發顯得這房間小了許多。
而尉遲隆裕雖然一直未曾說話,雙眼卻是不曾離開過暮子妍身上。
即便她低着頭,半張臉戴着面具。
但是,她的眼神,她那另外半張臉的表情,總還是會讓他不自覺地想到“暮子萱”。
而每每如此,他就越發缺乏耐性繼續坐在這裡。
所以,片刻的靜謐之後,他語氣不佳地開口說道:“父親,既然她要進行體格訓練,我們就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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