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南瑾歸來

小白被搶,風家堡頓時大亂,玄武發出信號,冰月宮密探傾巢而出,全城探查小白下落。

風夫人和紫靈爲了保護小白,兩人都受了重傷,風夫人背部被刺一刀,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而紫靈撲到小白身上,被蒙面黑衣人砍傷手臂,也陷入昏迷,海棠派人送她們回山,接着和流蘇如玉一起進城。

半個時辰過去,搜尋無結果,蕭絕的住處一如平常,無特殊之處。

聽到這個消息,流蘇勉強鎮定的心又亂了,非常着急。綁架,時間多過一分,女兒就更危險一分,小白是她的寶貝,南瑾不在,她就是她的救贖,她的寄託,她不能再承受失去,再也不能!

我的女兒啊!

你可不能有事啊!

還是嬰兒的小白是否曾看見,母親無聲的呼喚!

如玉通知城中西門家藥鋪的人注意可疑人物的出現,和玄北打鬥的那批黑衣人有不少人都受傷,如果家裡無儲備,定然會在藥鋪傷藥。如鳳城中的藥鋪,屬西門家和風家信譽最好,他們自然不會選擇風家,那必定是西門家。

馬車停在蕭絕的府邸處,海棠率先跳下馬車,人找不到,她們打算直接向蕭絕要人!

如玉也擔心極了,一把搶過流蘇手上的令牌,拿過她匆匆命春桃準備的黑紗帽塞到流蘇手上,沉聲道:“蘇蘇,我去找蕭絕,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千萬不要現身。南瑾又不在,若是讓蕭絕認出你來,風家就完了,實在不成,把它戴上,明白嗎?“

流蘇心中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咬,整顆心像是油鍋中煎一般,心口沉甸甸的,神經繃緊得如一根琴絃,正處在崩潰的邊緣,仿若只要聽見一點點不好的消息,她會立刻崩潰。

蕭瑋的別遠處已經被盯緊,如玉下了馬車,一羣黑衣護衛從旁邊躍出,個個身手利索,眼光冷峻沉穩,是蕭王府訓練出來的禁衛,腳步沉穩有力,吐息不慌不亂,武功都非常高強。

玄北淡淡掃了一眼,雖然裝扮和剛剛那批蒙面黑衣人很像,但不是他們,玄北本身就是殺手出身,擅長廝殺和觀察,這批人的眼神毫無溫度,冷冽得駭人,顯然和剛剛那批黑衣人不同。

玄武臉色緊繃,不苟言笑的臉佈滿殺氣,氣勢洶洶地環視他們,恨不得把他們趕盡殺絕,把自家小主子救出來。

小翠阿碧等人早就磨刀霍霍,敢向小白下手,全部閹了都不解恨,她們家的小姐,豈會讓外人欺負,管你是皇帝還是王爺,照打不誤!

雙方人馬一見面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從打商戰開始,蕭絕和風家的恩怨又濃了三分,風家人覺得蕭王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蕭王府的人也覺得風家人真太過囂張,不教訓就不知天高地厚。

這回好了,小白成了導火線。

風家人一上去,二話不說就亮兵器,什麼都別說,這口氣他們可是憋了很久,打完再好好算賬!

那氣勢啊,真真是駭然,如狂風暴雨下捲起的龍捲風,猖狂得令人不敢領教。

別院門前大動干戈,大家都像瘋了一樣,長鞭狠狠甩下,劍氣猛然橫劈,一方來勢洶洶,如洪水猛獸般滾滾而來,凌空劈下,另一方紛紛舉劍,氣勢如虹,毅然迎上,不畏生死。

蕭絕住處之前一陣風起雲涌,劍氣湛湛寒人,打得有你沒有,有我沒你,十分激烈,風家堡這邊人多,除了韓叔和一批家丁留在山上之外,其餘人都下山了,人數是蕭王府的二倍之多。

打起來很激烈,幾乎就是二個圍攻一個,什麼江湖道義,什麼以多欺少,這時候都統統躲在陽光下納涼了,打死一個是一個,打死兩人是一雙,竟然敢綁架小白,擺明是找死,自然不會客氣。

流蘇在馬車上看得觸目驚心,這批禁衛她在王府之時見過,一般不離蕭絕身邊,這次竟然帶到鳳城來了,她擔心玄武玄北他們會吃虧。

小翠阿碧她們武功很高強,兩女的默契十足,一直配合得當,很快就放倒兩人,那鞭子抽打得他們血痕條條,極爲狠戾。

“住手,退下!”一聲冷酷的厲喝,如颶風飈過這場混亂的暴風雨,蕭絕的聲音夾着威嚴和冷酷,王府禁衛一聽,立刻唰一聲紛紛後退。寶劍回鞘,如沒事人般站在一旁,聽蕭絕指揮。

很快,這場混亂就平定下來!

流蘇隔着厚厚的轎簾,咬着牙看蕭絕,朦朦朧朧,看得不是很清楚,從夾縫中只看見簡單的輪廓。

蕭絕,小白要是出了什麼意思,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女子的手緊緊地抓着衣裳的下襬,幾乎都要揉碎了。

“蕭絕,你可總算出來,說,你把小白抓哪兒了?”如玉厲喝,他和流蘇之間的商戰維持一段日子,所有手段雖然卑鄙她倒也認同,可抓了小白試圖威脅風家那就太卑鄙,小白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孩子,他至於麼?

“把小白交出來,不然今天我們踏平這兒!”阿碧一臉怒容,極少生氣的她們這回氣得不輕。

衆人紛紛附和,眼光憤怒地盯着蕭絕,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蕭絕早就被他們凌遲得碎屍萬段。空氣中的灼熱氣氛又濃了三分,氣氛拉緊,一觸即發。

蕭絕冷硬的眼光掃過他們,危險地眯起眼睛,沉聲道:“本王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小白是誰,你們擅闖本王住處,動刀動槍,對皇族不敬,本王可以將你們全部收押入監,等候發落!”

海棠一陣冷笑,“卑鄙小人,在生意上輸給蘇蘇,就那抓了小白來威脅我們,蕭絕你還算是個男人麼?敢做就要敢當,快點把小白交出來!”

蕭絕眸光一沉,如玉手一揚,那塊染血的王府令牌凌空而過,落入蕭絕手中,如玉冷笑,“王爺,今天風夫人和帶着風小小姐去祁山祭拜老堡主,在途中遭到堵截,風家重傷幾人,小小姐被人擄走,這塊令牌是玄北從一名黑衣人身上搶來的,你作何解釋?”

林俊看了蕭絕手中的令牌,驚訝地低呼,蕭絕手一緊,好你個司馬朗月,竟然擄走風家的人陷害本王於不義。

好!好!好!

蕭絕冷眸一掃,抿脣道:“這塊令牌的確是本王府上的,本王還不至於會擄走一個小孩要挾你們,找錯人了!”

玄北也覺得這批黑衣人不像剛剛襲擊他們的黑衣人,眼光很不一樣,除非裡頭還有蕭絕的人。

如玉冷笑,脣角揚起三分嘲諷的味道,“令牌是你們王府的,人卻不是你們擄走?王爺,你給我們說清楚,別搪塞過去,小白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逃不了責任!”

蕭絕沉下臉色,被人冤枉已不是一次兩次,他倒不至於生氣,只不過,他看起來像是會卑鄙到擄走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麼?

他冷酷地抿脣,眼光露出寒冬的溫度,“沒什麼好解釋,你們要找人,找你們該找的人去!”

“王爺,人你也抓了,想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別磨磨蹭蹭,只要小白沒事,其他隨便你!”海棠冷冷道,逼不得已,只能如此說,先要知道小白的下落,才能行事。

太卑鄙了,連幾個月的孩子都不放過!

“就是,人都抓了,還裝什麼無辜,除了你,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抓我們小姐?”

“做了還不敢承認,你簡直就丟盡皇族的臉面……”

……

……

事情過於巧合,時間也過於巧合,蕭絕的嫌疑的確最大,商戰結束後,爲了挽回敗局,抓了小白要挾風家,這是所有人都想到的人。

在他們心目中,蕭絕就是個卑鄙小人,無一點人格可言。加上處事作風又不一樣,很容易就引起紛爭。

當下衆人七口八嘴地罵起來。

說起風家堡,大到打架,小到掐架,那可都是一流的,很有水平!

蕭絕自然聽不到什麼好話,雖然沒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辱罵,不過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嘲諷更讓人火冒三丈,不吐血都不行。

“住口!”蕭絕發出一聲怒吼,這羣人的氣焰太囂張,竟敢無禮到此程度,一點都不畏強權,似乎吃定他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阿碧小翠她們當他在吹風,那叫住口就住口,那多沒面子!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雖不比朝廷的明槍暗箭,卻更能直接挑起人的怒火,蕭絕的臉冷得如一塊沉冰。

“本王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抓的,你們有空在這兒浪費脣舌,還不如去找人,再晚找到一具屍體,那就怨不得別人。”蕭絕的聲音有些惡毒。

風海棠眸光一瞪,如玉臉色一沉,殺氣迸發。

豈有此理!

玄北蹙眉,退了兩步,匆匆走回馬車旁邊,道:“少夫人,的確不像他們,我們要怎麼辦?”

流蘇聞言心頭一沉,蕭絕爲人雖然冷酷絕情,但對自己做過的事不會不承認,再則,他們人都到這兒,就算是他抓了小白,和該以小白來談條件,不必這麼遮遮掩掩,她早就覺得奇怪。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小白出事後她都沒有仔細地想想,現在想想才覺得不對勁,以蕭絕的高傲,絕不可能抓小白還威脅她,這種事他還不屑於做,而且那塊令牌,過於巧合,更像是有心人安排的一場戲。

流蘇心思很快運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流蘇淡淡道:“也許真的不是他,可他至少知道,那塊令牌在誰手上……糟了,司馬家……”

蕭絕控制司馬家以至於以控制整個航運,司馬朗月一定會多方奔走,以權壓人,不可能是蕭絕一一出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蕭絕把能代表自己王府的令牌交給司馬朗月,放手讓他去做。

她怎麼沒想到這點,是司馬家搞得鬼,流蘇俏臉發白。

“去,讓他們撤離,我們去司馬家!”

“少夫人,你以爲是司馬朗月搞的鬼?”玄北大驚,流蘇沉默點頭,他迅速回頭喊了一聲,“小姐,如玉,撤退,去司馬家!”

玄武一聽便隨手招來幾位冰月宮的人,讓他們先行去司馬府探清楚情況。

海棠心一緊,迅速回身,率人撤退,風家的人雖然囂張,恨極蕭絕,卻也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既然不是他,自是懶得和他廢話。

如玉狠狠地剜了蕭絕一眼,抿脣,陰鷙地看着他,“蕭絕,小白若有事,你定會後悔莫及!”

說罷轉身,迅速離開!

而她的話,蕭絕卻理解成,若是小白有事,風家已經會大舉報復他,畢竟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男子眼光冷厲,佈滿寒霜,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着他的名義作案,還擄走風家的小公主,這事可大可小,若那孩子真出了意外,後果難測。

“王爺,我們還回不回京城?”林俊沉聲問道。

本來他們是打算今天啓程回京,皇上有急事招他回京,女兒國的使者到訪,他得親自回去接待,不能在鳳城再浪費時間。

“先緩一天!”蕭絕危險地眯起眼睛,陰霾掠過。

那塊令牌是他交給司馬朗月,讓他“疏通”商場上的關係,昨晚他們兄弟憤憤離去,他來不及讓他們還回來,反正出城也經過司馬家,蕭絕也就想着,今天出城,順路去司馬家,讓司馬朗月交還,沒想到才過一夜,他就拿那塊令牌滋事。

有意激化風家和朝廷的矛盾,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惡劣,加上有心人士的挑撥,難免會使風家滋生異心,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那孩子福大命大,能安然無恙。

蕭絕拳頭握緊,司馬朗月,你是存心找死麼?

剛剛馬車裡頭的人應該就是風蘇蘇,女兒出事她能迅速冷靜判斷,知道是司馬家做的好事,也算不簡單,現在他倒也想看看,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到底要幹什麼?

單憑一個孩子就想要控制風家,他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

“林俊,還記得上次我們和司馬朗月見面的那家別院麼?”蕭絕倏然勾起脣角,有些陰寒,他們搶走孩子,一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那家別院鮮有人跡,是最好的隱藏地點。

風家的人一時半會定然不會想到。

司馬家,流蘇安然坐在客廳,玄武玄北他們帶人在院子外守着,只有如玉海棠陪着她見司馬朗月。

她們來的時候,司馬家的傭人說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去船行還沒回來,讓她們改天再來,流蘇只是冷笑,讓司馬家的家丁去通知司馬朗月,她就在大廳裡等着。

今天她一定要找到小白,一刻鐘沒有見到女兒,她就決不能安心。

玄北玄武早就派人四處行動,暗中搜查,沒有放過一處地方。

司馬家兩兄弟很快回來,恭謹地入了大廳,“風少夫人,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流蘇淡定道:“司馬朗月,明人不說暗話,我女兒在哪?”

司馬朗月眼裡都是詫異和茫然,有些不理解流蘇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男子方正的臉上露出薄怒,“風少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流蘇心裡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可訝異的是,自己竟然能如此鎮定冷靜,沉着地應對司馬家兩兄弟。

看他能演到什麼時候!

流蘇眼光越發淡漠,淡淡地道:“司馬朗月,我以爲我來了,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你擄走我女兒,不就是想要救你們船行麼,爽快點,別把我最後的耐心耗盡!”

司馬朗月怒道:“風少夫人,無憑無據,你可別血口噴人,你說我擄走女兒,有何證據?”

佯裝的怒氣看起來很假,如玉嘲諷地冷笑,這種人,穿上龍袍也不是太子的料,看司馬俊閃爍的眼光就知道事有蹊蹺,他還能死撐多久?

流蘇顯然沒有耐心和他周旋下去,站起來,嬌柔纖細的身影如籠着一層冰霜,露出譏諷,“如果想要激化朝廷和風家的矛盾,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以爲你擄走我女兒應該好好利用這個籌碼救司馬船行一命,既然你們不想,那我也不勉強,憑冰月宮的人脈,你以爲我找不到小白麼?我找到她之刻,就是你們司馬家解航之時!”

流蘇說罷冷笑,轉身欲走,海棠如玉隨後跟着,司馬朗月本以爲她只是威脅之言,這下見她如此堅決,不免得有些慌張,“少夫人留步!”

流蘇薄脣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擺袖,轉身,一身霸氣凌人,眼光益發堅硬,如世上最堅硬的金剛石。

“司馬少爺改變主意了?”

司馬朗月眼光略有怒意,轉而冷笑道:“沒錯,風小姐是我擄走,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風少夫人若是合作,風小姐定會平安無恙,少夫人不合作的話,那……”

接下去的話他沒有說完,本來想要藉着那塊令牌引起蕭絕和風家的紛爭,讓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沒想到竟然被她識破,可惡!現在他是恨極風家和蕭絕,巴不得他們鬥得你死我活,既然被識破,也無需隱瞞,那就走第二步計劃。

海棠臉色唰一聲全黑了,寶劍一抽,白刃般的光芒一閃,破空而過,冷冷地架在司馬朗月的脖子上,海棠雙眸沉怒,手關節握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打碎司馬朗月臉上陰毒的笑,“司馬朗月,信不信,本姑娘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司馬朗月先是一驚,任何人被一把冰冷的寶劍指着都會大吃一驚,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臉上裂開篤定的笑容,“風小姐可得想清楚,在我脖子上劃一劍,在風小小姐脖子上會劃幾劍呢?那麼細嫩的脖子,那麼精緻的一張臉,毀了多可惜,長得那麼像風南瑾,連那眉間的硃砂也一摸一樣,我可真想把她的硃砂狠狠地挖出來,你覺得這樣好不好玩?”

如玉大怒,拍桌而起,海棠劍尖一動,氣得差點劃斷他的動脈,流蘇拉着如玉坐下,淡定開口,“姑姑,別和他一般見識,犯不着!”

流蘇心裡有一股岩漿般的熱氣,在激烈地碰撞,有股想要殺人的衝動,第一次恨不得把一個人狠狠地凌遲,聽着司馬朗月惡毒地描述着小白的容顏,她似乎看見自己女兒那張嚴肅的小臉,正哀怨地看着她,似乎在呼救,流蘇的心如針扎般的痛,怒極反笑,“司馬朗月,你欲如何?”

風海棠冷冷撤劍,司馬朗月一抹脖子,冰冷銳利的劍尖劃破脖頸肌膚,幾滴鮮血溢出,司馬朗月哼了哼,司馬俊見狀匆忙問道:“大哥,你要不要緊?”

司馬朗月搖頭,擺手示意他安靜,他坐到一旁,沉聲道:“少夫人,我的要求很簡單,風家放過司馬家一條生路,不能合併我們,也不能故意打壓我們,讓司馬家的祖業能繼續傳承下去。還有,這次司馬家虧損4億白銀,風少夫人要幫我們清了這筆賬。”

如玉嗤笑,有些鄙夷地看向司馬朗月,這男人真是異想天開,放過司馬家也就算了,還要幫他們還了那麼爛帳?他是不是太獅子太開口?

海棠聞言更是震怒,司馬朗月仗着小白在手,竟然提出這種過分的條件,他怎麼不乾脆提出讓他去風家船運當家作主?

無恥的男人!

唯有流蘇,淡淡勾脣,沉靜的眼光無波無浪,平靜如鏡,掩藏在眸光之後的憤怒無人觸及,她淡定道:“司馬朗月,你好大的口氣,就算我幫你賠了那筆銀子。哼,司馬船行如今聲譽掃地,就算沒有那筆銀子壓住,你以爲還會有人找你們做生意麼?別做夢了,說點實際點的吧,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女兒的命會這麼值錢!”

如玉和海棠微微詫異,她們還以爲流蘇會立刻答應呢。怎麼會?

“如果不是你們勾結海盜,司馬家又豈會輸得一敗塗地,這個因是你們種的,這個果你們就要承受!”司馬朗月把一切的罪名都扣在流蘇身上。

流蘇談談挑眉,沉着道:“司馬朗月,說話要講證據,漠北海盜在海上橫行多年,他們搶劫關我們風家何事?”

如玉海棠也暗暗吃驚,他們怎麼知道這件事?

司馬朗月道:“這件事是我們兄弟從蕭王那兒聽來的,豈會有錯,你們還想狡辯?”

流蘇聞言淡淡一笑,果然還是瞞不過蕭絕的眼睛,可又怎麼樣,皇上照樣選擇風家,不過抄家滅族。

司馬俊冷笑道,“風蘇蘇,你可得好好考慮清楚,你女兒的命還在我們手裡,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摔死她!”

“你敢!”風海棠厲喝,殺氣一閃,一提起小白,整顆心都揪起來,又緊張又擔憂,她可不像流蘇那麼風雲不變色。她和南瑾都是一樣性子,越是受打壓,越是冷靜,這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境界。

流蘇抿脣,只覺得那岩漿般翻滾的怒火就要漲破胸膛,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小白,我的乖女兒,再等等,一會兒就好!

流蘇不停地對自己說。

“怎麼樣,少夫人,你答不答應?你女兒的命和這筆銀子相比,孰輕孰重?可別告訴我,這筆銀子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真真無情啊,那可是風家唯一的種咯!”

流蘇俏臉一白,見玄武踏進大廳,流蘇冷笑道:“司馬朗月,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我風家人,從不受人威脅,恐怕你要失望了!”

玄武進了大廳,沉聲報告道:“少夫人,已經知道小姐下落了!”

衆人面色皆變,如玉海棠大喜,唰一下站起來,“玄武,是真的嗎?”

玄武點頭,“是,我已經讓小翠阿碧先過去,少夫人,事不宜遲,趕緊動身吧!”

流蘇沉穩站起來,冷眸掃過司馬家兩兄弟倏然色變的臉,露出淺淺的微笑,“在鳳城境內,冰月宮想要找一個人的下落,太簡單了!司馬朗月,這件事讓你學一個教訓,以後不要找風家人談條件,只有一敗塗地的結果!”

司馬朗月臉色扭曲,眼光露出兇狠的惡毒,猙獰得如地獄過來的魔鬼,他分外駭人,流蘇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轉身便走,到了門口,突然回過身來,淡然道:“司馬朗月,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本來我只打算合併司馬家,不會趕盡殺絕,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殺,這是南瑾的處世之道,司馬家只有解航,被風家接收這個下場,你別白費心思,我不會放過司馬家!”

女子冷狠霸氣的語氣讓司馬朗月和司馬俊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一手挽救風家敗局的女人,是如此的厲害和強悍,魄力不輸男兒!

“大哥,怎麼辦?”司馬俊慌了手腳,這回怎麼辦,真的只有等死的下場了麼?他幾乎已經意識到以後的日子,欠下這麼多錢,定然會被追債,躲躲藏藏,下半輩子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呢。

司馬朗月眼光露出陰毒,詭秘,咬牙切齒,“既然風蘇蘇不肯放過司馬家,我也要讓她嚐嚐失去女兒的剜心之痛!去別院,殺了那女孩!”

“大……大哥……”司馬俊雙脣顫抖着,如秋風中落葉一般,真的要殺人?他恐懼了,茫然了……司馬俊其實是個紙老虎,一捅就破,因爲出生好,自小嬌生慣養養出蠻橫霸道的性子,他沒有司馬朗月那麼狠毒,一聽殺人,還是那麼小的女嬰,他渾身不由顫抖起來,“大哥,那只是個孩子……我們……”

“蠢貨!”司馬朗月狠狠拂袖,他自己去,風家人就算趕過去,也不如他們小路走得快!

司馬府邸之外百米處,衆人正打算出發,春桃匆匆來報來報,“少宮主,青門道那邊傳來消息,有人買了大量的傷藥,我們已經派人跟着了,一有消息馬上就會發信號!”

如玉點頭,道:“玄武他們也找到了,我們快點趕過去!蘇蘇……怎麼了?”

流蘇淡淡一笑,看向玄武,問道:“派人盯着了麼?”

玄武點頭,道:“玄北小翠阿碧和莫離都盯在後門,司馬朗月不管是親自行動還是飛鴿傳書,都會被我們攔截!”

流蘇點頭,海棠驚問:“蘇蘇,你說發現小白是假消息?”

流蘇點頭,是假的沒錯,只是引蛇出洞罷了,加上玄武的話,那是百分百的質量保證,司馬家兩兄弟定然有所行動,只要跟在他們身後就可以找到小白了。

兵行險招,這是流蘇在短時間裡想到最快的辦法了。

雖然再給一點時間,冰月宮的人照樣能查得出小白的下落,可她等不及了,只能想辦法,逼司馬朗月和司馬俊行動。

海棠和如玉驚訝地張張嘴巴,她也太大膽了,竟然故弄玄虛,“小白會不會有危險?”

流蘇心頭抿脣,“我只希望我來得及!”

玄武沉聲道:“少夫人,小姐,你們放心,玄北和阿碧他們會時刻盯着司馬家兩兄弟,只要確定地點,動作會比他們快一步,他們傷不到小白。”

玄武的聲音堅定有力,雖然長相和玄北那痞子差不多,可他的聲音總能讓人安定。

“少夫人,有消息了,司馬朗月從小門出來了……”一人匆匆回報。

流蘇揮手,“所有會輕功的人立刻趕去,別讓司馬朗月發現你們!”

“是!”衆人應道,紛紛趕去,如玉不放心,“蘇蘇,你和海棠隨後吧,我實在擔心小白這丫頭,我去過去!”

流蘇點頭,所有人開始行動!

流蘇雙手合十,我偉大的神啊,求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兒平安無事!

青門道隔着四條大街,便是鳳城最偏僻的西北角,這兒環境幽靜,非常美麗,很多有錢人在這兒都有別院,青木蔥鬱,林道乾淨清爽,又無人跡,鮮少有人涉足。是鳳城有錢人家在夏天避暑的好地方。

流蘇的馬車才走到半路,別院的方向就升騰起一朵煙花,如玉的人已經發現地點!

其中的一家別院,打鬥聲十分激烈,兩批黑衣人猛烈地糾纏在一起,血霧升騰,慘叫頓時,驚起林中安歇的鳥兒,拍打着翅膀,撲騰着飛起,落下幾根羽毛……

像司馬家這種是航運起家的富有人家,都有自家的訓練的保鏢,在初時是運貨的私家好手。後來被風家合併之後,自有統一的人馬一路護航,就用不到了,漸漸就訓練成死士,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兩兄弟好賭,經常出入地下錢莊,和人起糾紛,暗地裡都靠這批死士迅速解決。這些都是擺不上臺面的事,他們也做的很隱蔽。這些年到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身手非常不錯,這批人這幾年吃了吃飯睡覺就是暗地裡幫司馬家兩兄弟爲非作歹,沒有好身手自然不成。

他們的實力和蕭絕的禁軍不相上下,打得很激烈,蕭絕更是篤定了司馬家肯定把人藏在這兒了。

他從側門入了別院,恰好聽到孩子的哭聲,這兒都是男人,自然不會懂得照顧孩子,可憐的小白餓了兩個時辰,能不哭嗎?

外敵入侵,所有人都跑到前庭去,只有一人在這兒留守,自然不是蕭絕的對手,過手才十招就趴了。

蕭絕進門,怔怔地看着牀上的孩子,這就是風南瑾的女兒?

小白似乎聽見聲音,已經不哭了,剛剛實在是太靜了,肚子又餓,她纔會哭起來,現在正睜着飽含淚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蕭絕。

細緻的五官,標準的美人胚子,白嫩的肌膚,靈氣十足的眼睛,一點悽絕的硃砂,和風南瑾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長得好像……

風南瑾的女兒……蕭絕的眉頭緊蹙,握劍的手緊了又緊……

殺,還是不殺?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孩子沾着淚珠的眼睛特別惹人憐愛,對着蕭絕倏然咯咯地笑起來,蕭絕心底徒然升起一股酸意……這個受萬千寵愛的孩子,此刻孤零零地躺在這兒,的確有那麼一點……

算了,算了……

一個招人喜愛的孩子而已,她比她爹可招人喜歡多了。

蕭絕寶劍回鞘,笨手笨腳地抱起小白,不敢太用力,深怕一用力,這可愛柔軟的小東西就會被自己捏碎了一般,好柔軟的身子,一股淡淡的奶香撲面而來,極爲溫暖,讓長久冷硬的心,似乎也柔軟了一分。

不僅露出溫柔的笑意,尋常冷硬的五官柔化,那一刻,英俊得教人不敢逼視!

在他懷裡的小白,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直直瞅着蕭絕看,蕭絕不禁又笑了……

“你叫小白對吧?”蕭絕聲音柔得可以化成水,好精緻的孩子,不過這名字就……

屋外,打鬥聲已經慢慢歇了,蕭絕的人馬擺平一切司馬家的人馬,他有點捨不得出去,本來還想着利用這個孩子,現在卻只想好好地抱着她,感覺很有趣,也很……心酸。

如果……

如果……流蘇還活着,他應該也能抱上自己的孩子了吧?

蕭絕的心,頓然酸楚起來,連神經都感覺一陣尖銳的痛……

別院外,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幾乎是同時趕到別院,皆大吃一驚,蕭絕抱着小白出來,如玉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幕實在是……

他怎麼會在這兒?

“蕭絕,把小白給我!”如玉就想過去,蕭絕淡淡一笑,“西門如玉,這是風南瑾的孩子,她母親也在,不該是她母親親自來抱麼?”

小翠阿碧她們都有些慌手了,特別是小白還不知人心險惡,在下蕭絕懷裡笑得很開心,小翠狠狠地瞪她……

如玉暗道一聲不好,蕭絕早就想要見流蘇一面,如此一來就避免不了見面,她匆匆出了別院,才片刻,海棠和如玉的馬車就到了,流蘇纔剛剛掀開轎簾就讓如玉擋回去,她匆匆上了馬車……

“蘇蘇,是蕭絕……他抱着小白!”

“什麼?”流蘇臉色一變,海棠凝眉,立刻下了馬車,蕭絕等人已經從別院出來,因爲他手上抱着小白,風家的人不敢隨意妄動,蕭絕執意,想要見見這位傳聞中的風少夫人一眼,他也知道爲何會有這種強烈的願望。

馬車裡,流蘇急得滿頭大汗,阿碧迅速來轎子旁,“少夫人,蕭王一定要你親子下來抱小白!你不舒服嗎?”

“等會兒,她好像太擔心小白,哮症發作了!”如玉揚聲道,胡亂找了個藉口,衆人大驚,紛紛過來,都被如玉擋在轎子外,流蘇睜大眼睛,她的哮症早就痊癒……

“怎麼辦,如玉……”

海棠聽如玉說流蘇哮症發作,心急起來,上前道:“王爺,我也姓風,可以把小白我麼?”

蕭絕蹙眉,冷笑道:“風少夫人哮症早不發作,晚不發作,現在發作,怎麼,見不得人麼?”

空氣中的溫度倏然一降!

雙方人馬都氣勢緊繃,一觸即發!

流蘇冷汗陣陣,如玉咬牙,“不管了,把黑紗帽戴上,你說話的時候壓低聲音,我會注意,不會讓他掀開帽子……”

事到如今,不這麼做也不成,碰碰運氣好了……

“不行的,如玉,不行的……”流蘇心底恐慌和不安越來越大,幾欲落淚,她不能冒一點危險,可又不能強搶……

倏然,渾身一僵,不僅她,風家的人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道路,紛紛往後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蔭道上出現的身影……

輪椅的聲音?

流蘇心口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奔到轎簾旁,如玉迅速拉着她,“你做什麼?”

“你聽見沒有?你聽見沒有,是……輪椅……是輪椅的聲音……南瑾……是南瑾啊……”流蘇聲音含着莫名的急切和激動,差點就掀開轎簾……

只聽見一聲熟悉而冷漠的聲音淡淡飄來,“王爺,我來抱,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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