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弓着腰,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屋子,臉上的猙獰之色更甚。
他很清楚自己房子的構造,所以都已經打算好了待會要走的路線;自己那屋的圍牆很矮很矮,待會自己繞到後面的話,應該很容易就從圍牆上翻過去的。
雪盞給他碎銀的時候,是從隨身的荷包裡隨意拿出了一些;所以他清楚地看到,那荷包是鼓鼓的。換句話說,那荷包裡還有好多的碎銀。
要知道,剛纔給自己的那些銀子,足夠自己這一家四口吃好喝好個大半年了;要是把那小丫頭身上的碎銀全部都拿過來的話,那自己不就是發財了嗎?
這一想,便再也坐不住了;等大家全部入睡後,他立馬就翻身起牀了。嘴裡嘟囔了幾句“要解手”,找了這個藉口就出了門。
當然,爲防萬一,他臨出門前,在那村民的竈房裡摸了把菜刀,此時就別在了自己的腰裡;這菜刀在月光下泛着生鐵特有的光澤,顯得是那樣的令人心寒。
不遠處,那四名大漢看着地上慢慢前行的屋主,眉頭不由得皺了一皺。
作爲殺手,他們當然知道地上的這個人要去做什麼;所以,他們覺得這個人很是討厭。
因爲他們非常擔心,等這個人衝到屋裡去後,會引起屋裡人的尖叫或反抗;只要有丁點兒的聲音,那麼勢必會引起李兔兒她們的警覺。
要知道,李兔兒她們所住的屋子離這兒並不遠,她手下的那些暗影,功夫又都是好的;若是讓此人引起意外的聲響的話,不就會讓自己這一方的佈置付之東流嗎?
不行,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其中兩人對看了一下,隨後似乎看到他們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再然後,便沒有什麼動作了。
只是就在下一刻,那地上的屋主突然錯愕了一下;然後,似乎竭力想要扭頭過去,看看自己的身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這頭還沒有扭轉過去,便猛地耷拉下來了;月光照在他左後背上,那兒插着一把尖尖的匕首。
整個刀身已經全部沒入體內,只留一小段刀柄留在了體外;那地方正是心臟的位置,想來心臟已經受損,這人一定是沒救了。
若是到近處觀察,能夠發現那傷口處並沒有鮮血在肆意地流出;即便在傷口附近有些血跡,卻是也已經凝結了。
而且,那傷口周圍的血跡是黑色的,想來那柄匕首上是帶着劇毒的;又扎中了心臟,這才讓人死得透徹得不要不要的。
那四個大漢看着這一幕,就當是沒有看到一樣;還是靜靜地候在了原地,沉默地看着假兔兒入住的那戶人家。
他們放出去的那些蟲子應該已經爬到那人家的附近了吧?等再過些時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出手了?
這一想,便帶上了些期盼;至少覺得這幾日的跟蹤,馬上就可以有回報了。
至於地上那男子的屍體,自己是不會再去關心的;反正待會還會有其他人變成死人,這屍體多一具少一具的話,是沒有什麼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