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白色的宣紙,此刻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梳妝檯上。
杜茜茜明顯一愣,隨後便開口問道:“那紙條是哪裡來的?”
聲音有些微冷。
翠雯性子最急,看到後當下就回稟了:“大小姐,這絕對不是奴婢們放的;您從來都不用這種宣紙,這屋子裡都找不出這樣的宣紙的。”
杜茜茜的心整個地就往下沉了。
她知道,翠雯說的是實話;也正因爲實際情況確實是這樣的,所以自己纔會在第一時間便能夠分辨出,這張紙條不是自己的。
自己歷來只有素手扎的宣紙。不論是平日裡練字也好,還是上次舉辦茶會給大家送去的請柬也罷,都是用的素手扎的宣紙;至於其他的,自己是看不上眼的。
當然,這素手扎的宣紙比平常的要貴上許多,拿它來練字的話確實是奢侈了些;可是爲了能夠練出一手好字,這筆墨紙硯對質量確實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只要能在太子面前留下個好印象,這些花下去的錢又能算的了什麼呢?
正因爲這樣,所以此時出現在自己梳妝檯上的紙條,那便一定是從外面進來的。
只不過,又是誰拿來的呢?
父親?還是大哥?
杜茜茜覺得都不像。
他們剛剛和自己一起進過晚膳,即便真的是放了張紙條在自己屋裡,那麼剛纔肯定也是會提及的;而且很明顯的,他們也是剛從府外回來,這紙條絕對不是他們放的。
該不會是追風堂的人來過了?
杜茜茜臉色一陣煞白,三步兩步走到屏風邊,一下子就拉動了那兒的繩子;很快,廊下便傳來了急促的鈴鐺聲,隨後沒過一會兒時間,紛亂的腳步便出現在了屋子裡,很多、很雜,並在外屋停下了。
“小姐,您沒事吧?”
在廊下掛上鈴鐺,是小姐想出來的;杜茜茜有時不喜歡屋內有丫環候着,所以翠雯等大丫環不是所有的時候都伺候在杜茜茜身邊的。
而每當杜茜茜需要使喚人的時候,只要一拉屏風邊的繩子,那廊下的鈴鐺便會響起;隨後,便會有丫環到門外聽候差遣。
不過,那時的鈴聲都是隨意地響上幾聲;隨後,便會停止的。
但是這一次,那鈴聲卻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嚇得一衆丫環媳婦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因爲這是小姐說過的,只要聽到急促的鈴聲,便要到屋裡候着;所以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到了屋裡來了。
杜茜茜沉着臉走到了外屋,將站在面前的這些人逐個掃了一遍;要是在這小院裡有什麼內應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在這些人裡面的。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自己這院子裡的都是家生子,老子娘等不是在其他院子裡服侍主子,就是在莊上呆着,不可能頭腦發熱做出出賣主子的事情。
要知道,這一人出賣了主子的話,那是要連帶着她們整個一家子的人,都沒有善終的。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她絕對相信自己的能力;在自己執掌杜府的情況下,那是絕對不可能有人有膽量敢出賣陷害自己的。
不過,即便這樣,問還是要問上一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