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是進來了兩個粗壯媳婦,安管家冷酷地朝着冬菱擡了擡下巴;那兩個媳婦加快步子走到了冬菱身邊,像拖麻袋一樣,把她給拖了出去。
冬菱早就被嚇傻了,沒有哭沒有喊也沒有掙扎;只是睜着空洞的眼睛,便任由着她們直接拖了出去……
安管家悄無聲息地跟着走了出去。
老爺肯定還有話要跟夫人說,自己可沒必要站在這兒;倒不如去外面看看那兩個處理得怎樣了,也免得留下後患。
李丞相看着方氏呆呆的樣子,不由得又在心裡嗤笑了一聲,不過面上卻是越發溫柔了。
“夫人,今日服過藥湯了嗎?”
方氏看着眼前的男子,覺得自己恍然在做夢一樣;這應該是自家老爺吧?自己如此行事,他怎麼沒有生氣呢?
方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慚愧,微微地紅了臉:“已經服過了。”
“嗯,溫神醫怎麼說?”
這話卻是對着茉莉問的。
“溫神醫說,夫人只是偶染了風寒,只需連服幾帖湯藥,便可以痊癒的。”
茉莉趕緊回答道。
因着害怕,她的臉色還是白白的;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份恐懼還在自己的心頭縈繞着,並沒有減弱一絲一毫。
說實話,雖然她是夫人跟前的大丫環,可是對於剛纔的情況,卻是真心沒有看懂。
雖然老爺還是幫着夫人的,可自己怎麼覺得這樣的情形看着就是怪怪的呢;而且在私底下,自己怎麼覺得,覺得老爺好像也不是在幫夫人呢?
想到這兒,茉莉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駭人的念頭給驅趕走了;自己應該相信老爺還是幫着夫人的,要不然的話,怎麼捨得把百合給杖斃呢?
很顯然,李丞相併沒有讓茉莉有過多的胡思亂想的時間,緊接着便吩咐了:“小心服侍夫人,務必不能再染風寒了。”
聲音到最後稍稍地有些上揚,落在茉莉的耳朵裡便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威脅的,嚇得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
“茉莉記住老爺的吩咐了。”
李丞相瞥了眼地上的茉莉,這才柔聲對着方氏說道:“夫人但請放寬心,好好歇息吧。”
見方氏點點頭,李丞相便往屋外走去了。
安管家看着李丞相往外走去,默默地跟了上去;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到李丞相在書房裡坐下。
“老爺,那兩個丫環都處理妥當了。”
李丞相擺了擺手,並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溫神醫怎麼說?”
“連服七日,風寒便好了;約半個月後,逐漸失聲。”
“能查出嗎?”
“溫神醫說了,應該是不能的。”
聽到這兒,李丞相才放心了:“去跟他說,務必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
安管家離開了書房去找溫神醫了,書房裡便只留下了李丞相一個人;他還是坐在了座椅上,沒有說一個字,沒有做一個動作,腦子裡卻是在默默地想着事情。
方氏啊方氏,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巧在蓉兒大婚的檔口病倒了。
我當日要不是出了那個下策的話,那麼整個丞相府便會在京城成爲笑柄;而若是因此失了二皇子歡心的話,那麼受連累的就不只是你一個,而是整個相府了。
那樣的情況是本相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也是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的;所以,便只能是辛苦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