繮繩終於砍斷,那匹驚馬自顧朝着前面猛地躥去;在瘋狂地跑了一小段路之後,終於踉蹌地倒在了地上。
馬背上,那火還在燃燒着;空氣裡漸漸瀰漫着一種烤糊了的皮革的氣味;當然此時是沒人會去管那匹馬的,所以那駿馬悲慘的嘶鳴聲仍在響起,似乎在向着不公的命運作着抗爭。
好在車廂終於是和馬匹脫離開了,此時就那樣斜斜地靠在了牆邊上;裡面的太子和太子妃應該沒事吧?阿彪焦急地想着。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去親眼進行證實了。
因爲,在他斬斷馬繮繩後,回手只來得及打開已經到面門前的一支毒箭;而隨後而來的另兩支毒箭,那是再也沒有辦法去擋開了。
就在阿彪以爲毒箭將要射進自己身體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一柄劍,生生地將那兩支毒箭全部撥開;咦,這是怎麼回事?
阿彪很清楚,剛纔那一輪火箭射來的時候,那陣勢,實在是太過兇猛了;和自己一起守護在馬車四周的那些暗影,爲了不讓火箭射到車廂上,有些身上早就是掛了彩的。
後來,爲了衝破這箭勢的包圍圈,暗影們又是強行突圍,和弓箭手們打在了一起;因爲對方人數是自己這一方的幾倍,所以個個都已是精疲力竭了。再加上距離自己都不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撤回來幫自己把毒箭撥開的呀。
那麼,這柄長劍又是屬於誰的呢?
阿彪還沒想清楚,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嬌喝:“還愣着幹嘛?還不快看主子的情況?”
阿彪定睛,才發現原來是煙寒邊說邊往着太子他們的馬車趕去;當下明白過來,原來救了自己的,是這位剛到太子妃身邊的丫環呀。
如此看來,這丫環的身手也不在自己之下啊。
阿彪邊想邊從懷裡掏出信號彈,利索地拉掉引線,便見一朵紅色的花朵在天空中冉冉綻放;就像一朵紅色的曼珠沙華那樣,絢麗而引人注目。
這是暗影中的最高級別的信號彈了,方纔突然遇到襲擊,阿彪竟然沒有機會發信號彈;此時信號彈已經發出,想來其他的暗影,該是很快就會趕過來了。
救了阿彪的確實是邋遢和尚派到李兔兒身邊的煙寒。
在馬車遇到襲擊的一剎那,煙寒和柳翠已經從後面的青布馬車裡閃到了馬車外面,當時兩人就想着要到前面的馬車裡去,保護李兔兒的安危。
可是沒想到,當時的火箭竟然是從四面八方地過來;竟然是將兩人逼得生生停下了腳步,只能先將射到跟前的火箭撥開。
所以和李兔兒乘坐的馬車雖然只是前後車,竟然就是沒有機會再搶上一步。
好在劉丹手下的暗影們強行往上攻去,終於打破了那些刺客形成的箭陣;兩人這纔算是撈到了機會,趕到了前面的馬車邊。
也是阿彪命不該絕,煙寒搶在那毒箭到達前的一瞬間,出劍爲阿彪化解了危機;當然,這些只是順帶着做的,在她的心目中,只有李兔兒纔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太子劉丹,那也是要排在二小姐的後面的。
就在此時,煙寒和柳翠已經趕到了馬車邊上;煙寒一伸手,便將馬車的門簾給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