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屋,看到的便是孃親和和尚大眼瞪小眼的情形;心裡一愣,這纔想到自己並沒有把邋遢和尚的事情告訴過孃親。所以,孃親不知道這個人,也沒有看到過這個人;此時感到驚訝,那就是正常的反應了。
不過此時,就更不是告訴的時候了。
便嘻嘻一笑:“娘,這位是和尚,說是來看我的;哦,是安管家說他要來看我的。”
撇清,撇清,我是不認識這個人的;認識這個人的是李府的管家。他要帶着這個和尚來看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喔。”沈姨娘遲疑地應了一聲,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想來她其實是沒有聽清楚的。
“貧僧見過夫人。”面對着李兔兒的孃親,邋遢和尚還是很懂規矩的;謙和有禮,儼然是方外之人的做派。
誰讓這個人是小兔兒的孃親呢,這點面子總還是要給的。
“娘,他可是大和尚呢;是那個管家說的,是大和尚哦。”
李兔兒見沈姨娘還是有些木訥的樣子,便攀着孃親的手臂撒嬌道;她是真搞不明白了,爲什麼就是一個和尚呀,可是這些人看到了,一個個都那麼害怕的?
裡面竟然,還有自己的孃親!
“見過大師,勞煩您了!”
許是李兔兒就在自己的身邊,沈姨娘終於是慢慢地放下心來了;她對着邋遢和尚深深一拜,神態間是說不出的恭勁。
“無妨,夫人請起。”
邋遢和尚說完,便朝着李兔兒看去;李兔兒站在孃親身邊,對他的眼神看的分明。靈機一動,便有了行動。
邋遢和尚看到李兔兒拉了拉沈姨娘的衣袖,把沈姨娘拉得離自己遠了一些;然後又把嘴巴湊到了沈姨娘的耳朵上,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便看到沈姨娘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可是李兔兒不以爲意,堅持自己的觀點;見沈姨娘不答應,那小嘴巴都撅起來了,真是一派天真浪漫。
終於,沈姨娘妥協了;只是有些不安地朝着邋遢和尚看了看,卻不敢說什麼。
李兔兒便笑着推了推孃親,又笑着撒了嬌;沈姨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歉意地朝着邋遢和尚福了一福,這才輕輕地從邋遢和尚身邊經過,走了出去。
這個過程,邋遢和尚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啞劇一樣;只看到了母女兩人的互動,卻是一點意思都沒猜着?
世人不是都說自己是善於占卜的神算子嗎?便是眼高於頂的宗室子弟,也是把自己奉若神明一般;可是爲何自己一碰上這個女娃娃,所有的道行便全部煙消雲散了呢?
自己都是明眼在看着,卻不知道這兩人在幹嘛;這,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自己的金字招牌估計都會被毀了呀!
而且,小兔兒做的事情,是確定她瞭解了自己的意圖後才做的嗎?爲什麼明明做的是自己沒看懂的事情,可剛纔小兔兒給自己的感覺卻是已經看懂了啊?
誰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哦,佛祖啊,您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