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蓉此時正看着自己手裡的請柬,素手扎所制,又印好了淡雅的竹子,看着好像挺好看的。
只不過李月蓉不喜歡。
女孩兒家的用物,自然是該選些能展示女孩兒的脾性的;比如可以選那些花鳥魚蟲的,或者弄些個詩詞曲賦的。這樣的請柬,看着纔是舒服。
眼下好端端的被印上了竹子,是顯示自己的爲人剛正不阿呢,還是標榜自己爲人正直呢?
可是這兩樣和閨閣女子的形象都是不符的呢。
李月蓉看着自己手裡的請柬嫌棄地想到,果然是武將之女,真是個粗人,連選個請柬都不會選。
方氏頗有些好笑地看着李月蓉把請柬扔到一邊,柔聲問道:“蓉兒,怎麼啦?”
“這是個粗人吧,我不喜歡。”
李月蓉膩歪在方氏的身上,慵懶地說道。
“武將之女,只怕比一般府上的貴女要粗獷些;只是好歹她給了請柬,還是要去一下的。”
這個杜茜茜尋常不在外隨意走動,便是宮宴也會常常推脫,是以方氏也並不清楚是何等樣人物。
“母親放心,蓉兒這點還是省的的。只是覺得有些不爽她的行事而已。”李月蓉撇了撇嘴。
畢竟也是相府嫡小姐,這時局也是能看懂一些的;這素日裡都沒有往來的,突然間發了請柬,那自是要去的。
不論對方是示好還是試探,這去一下禮節上便是站住了理;至於這聚會到底會否有趣,也只不過是應個景而已。
只是這個杜小姐,也是個無趣的;請了自己便也算了,好好得卻還請了那隻兔子,這不是等着看相府的笑話嗎?
李月蓉想到這兒,心裡便很是不愉快。
“母親,她爲何還請那隻兔子?要知道,那隻兔子在外面犯傻的話,丟的可是女兒的臉!”
“估摸着就是探個虛實,也是想看看太子妃和二皇子妃,都是何等樣人物。”
“我不帶她去。”李月蓉撅起了小嘴。
她想想到時候被其他的貴女譏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呀,讓母親怎麼說你?你又何必把她當成是你的庶妹,相府的庶女呢?”方氏不贊同地看了一眼李月蓉。
“那隻兔子傻,便讓她傻去;不是正好可以襯托出你的高貴大方?再說了,她的不堪不就代表了太子的不堪;而你的高貴不同時也說明了二皇子的高貴和實力?”
李月蓉聽方氏一剖析,這才露出了笑臉。
到那天,她一定要打扮得雍容華貴地去參加聚會;讓大家都看看,強哥哥要娶的相府嫡女,都是怎樣的一個人?
同時,也要讓那些肖想強哥哥的人,做到知難而退!
比如,眼前的這個杜茜茜,就不知道是不是在肖想強哥哥;不過,自己也不怕,這樣的武將之女,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把請柬給那隻兔子拿去吧。”李月蓉對着春花吩咐道。
“慢。”方氏開口阻止道。
“根本就不用事先告訴她,等到隔天晚上再通知她第二天早些起就行了。”
李月蓉見母親這樣說話,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又聊了會兒,直到用過晚膳才分開了。
這時,劉丹已是一身夜行衣,正在書房裡坐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