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聽着劉丹故作責備的話語,不由得開心地笑了:“我想早點看到你,也不冷。”
這是實話,她想着要早點看到劉丹,所以坐了會時間,便在這廂房外面等着了;所幸時間也不長,又有侍雪帶好的小手爐捧在手裡,倒是真的不覺得怎麼冷。
當然,爲了不讓劉丹感到擔心,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來;她剛纔在屋裡坐着的時候,突然覺得好悶,有種噁心的感覺。
於是趕緊走到屋外來深吸了幾口外面新鮮的空氣,這才把那股噁心感給壓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累了,只要回去後好好休息休息便成了;眼下阿丹這麼忙,自己還是不要告訴他了。要不然的話,一定會把他急得夠嗆的。
劉丹沒有想到李兔兒竟然會當着自己的面說想自己了,在最初的錯愕過後,一股幸福感突然就從自己的心頭綻放了;他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連聲音都變得甜蜜了許多。
“我也想早點看到你呢。”
李兔兒笑着點點頭:“好,那咱們回府吧。”
“對,回府去。”
劉丹的左手拉着李兔兒的左手,右手摟在了李兔兒的右肩上;等走過杜榮珍兄妹身邊的時候,他稍稍停頓了一下。
“杜大公子,你父親的身子欠佳,一定要讓他好生修養。”
“是,謹遵太子指教。”
劉丹又朝着杜茜茜看了看,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便摟着李兔兒往外走去。
杜茜茜期盼地看着劉丹,可是最終是失望地目送着他離開了;她只能不停地勸慰自己,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只要自己把追風堂請來了,那麼李兔兒的好日子便算是到頭了。
此時,屋裡的杜大將軍已經是睡着了;這是自從自己病臥牀榻以來,他睡得最爲安穩的一次。
他似乎看到了杜茜茜被一頂大紅宮轎擡進了宮中,那時太子已經身穿龍袍,當着衆位賓客的面將杜茜茜頭上的紅蓋頭輕輕掀起;又似乎看到太子帶着茜兒來給自己敬茶,自己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還看到了劉文能指着劉丹,驕傲地說道:“你看,丹兒做這個皇上,是不是比朕更威風啊?!”
便是連邋遢和尚也在酒席中,湊趣道:“阿丹這個小子,可是越來越像模像樣了。”
而杜大將軍自己則高興地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而此時,在這張牀的牀底下,當初被杜德根仍進去的那隻空瓶還是靜靜地躺在了最陰暗的角落裡;裡面的那些藥水早就揮發掉了,但是卻沒有彌散在空氣裡,而是滲入了這張牀的每個縫隙裡。
然後,又伴隨着屋內那些銀絲碳的烘烤,將那已經吸收的氣息再慢慢地揮發出來;杜大將軍就在這些氣息的伴隨下,沉沉入睡,導致身子越來越虛弱的。
而作爲始作俑者的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的二皇子,此時已被軟禁在宗人府裡;每日裡都是焚香煮茶,似乎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而另一位杜德根,卻是仍然借住在杜府之中;每日無動於衷地看着杜大將軍的身子一日弱似一日,然後爲春闈作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