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縣令的話一出口,室內便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縣令,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到底有沒有聽錯了什麼。
那位縣令剛纔是在讓太子妃要清場?他以爲他是誰啊,有什麼權力可以讓太子妃清場?
要知道,不要說他眼下還懷着行刺太子妃的目的;即便是他沒有這樣齷蹉的念頭,以他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也已經是屬於以下犯上的大錯了!
所以,假兔兒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了,語氣也更加冰冷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搞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威脅我其實是沒關係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威脅我家少主;要知道,怡苑不論明部還是暗部的人,可都是少主忠誠的屬下。這裡面隨便哪個人動動小指頭的話,應該都是能把你給弄死吧。
“下官不敢,只是有要事回稟,還請太子妃成全。”
可是很奇怪,尉遲縣令似乎沒有覺察到屋內立時變得壓抑的氣氛;他仍是堅持着自己的說辭,語氣裡是滿滿的鄭重。
李兔兒心中一動:“太子妃容稟,這位尉遲大人若是真的有要事相稟的話,那本姑娘便替他求個青,還請太子妃準了他的想法。”
這當中應該是有些古怪的吧,那麼自己便花上一些時間看看這其中的奧秘;真要有什麼蹊蹺的話,想來以假兔兒的身手,應該也是能夠應付的吧。
“這……”假兔兒遲疑了,這是她第一次面對着李兔兒的命令時,沒有及時有效地馬上去執行。
要知道少主既然動了聽一聽縣令想法的念頭,那麼待會便一定會一起留在這屋裡;而自己雖然身手了得,可是畢竟只有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保護少主,自己覺得這肩上的擔子,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李兔兒知道假兔兒的顧慮,但是沒有給她繼續猶豫的機會。
“尉遲縣令,太子妃既然沒有否認,便是默許了你的請求;不過,這屋裡的人不能都清場退出。煙寒和我要留下來保護太子妃。”
既然假兔兒覺得心裡負擔太重,那麼自己便把煙寒一起留下來;這樣的話,假兔兒不會再覺得惴惴不安了吧。
尉遲縣令的眉頭皺了皺。
自己本意是想請太子妃一人留在屋裡的,當然自己也知道,那樣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太子妃爲了自身的安全及名聲,一定是會留一個暗影在身邊的。
可是,眼下卻是多留了一人;這對於自己來說,便是多增加了一分風險。
“劉姑娘,你只是醫者,應該是不必留下的吧?”
難道是認爲太子妃會有個三長兩短,然後當場施救?她也不想想,自己怎麼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呢?
“尉遲縣令,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要是不願意的話,你的話就不必講給太子妃聽了。”
李兔兒再次開口,聲音平平,可是語氣裡自然有種上位者的氣勢,竟然一下子就把尉遲縣令給震住了。
他看着李兔兒,眼眸中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