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聽尉遲縣令這樣一說,心裡真是樂開了花。要知道眼下是子時,再過半夜就要天亮了;自己要是再去不睡覺的話,那可真是要撐不住了呀。
好在大人終於鬆口,讓自己先去睡了;他趕緊順着又拍了尉遲縣令幾句,這才緊着回自己家去了。
尉遲縣令等師爺走後,親自拿着油燈走到了書桌的後面;將油燈放在桌子上後,便開始研磨鋪紙。
這一切,他都沒有假手其他人去做;甚至於剛纔離開的師爺,也是不知道眼下他做的事情的。
等磨好墨,尉遲縣令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輕輕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字。
明明是一張極大的宣紙,但是尉遲縣令硬是在其中的一個角落裡寫上了密密麻麻的字;那字比蠅頭小楷還要小上許多,若是不仔細分辨的話,應該是看不清楚的。
等把那些字寫完後,尉遲縣令更是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裁紙刀,親自將那寫了字跡的宣紙裁了下來;又細心地將宣紙吹乾了,這纔將紙藏在了自己的衣袖裡。隨後,走出書房,走過自己那不大的院子,來到一排破舊的矮房前面。
說是一排矮房,其實也只不過兩三間的樣子;都不大,本來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就在瘟疫剛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這縣令府裡突然來了個人;跟自己一番交談後,自己便把其中的一間拾掇出來嗎,讓那人給住了進去。
這人住下後,倒是很安靜,沒有給自己找麻煩;今夜自己來到這兒,自然就是來見這人的。
尉遲縣令剛剛走到門口,屋門便自個兒開了;屋內走出一人,只是走到門口,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尉遲縣令。
這大半夜的突然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人,任誰也會覺得害怕;饒是尉遲縣令有那思想準備,此時也被嚇得背上一身的冷汗。他大驚過後,好久才穩住了心神,隨後趕緊輕聲說道:“我是來送信的。”
說完,便把剛纔寫的小紙條交給了屋內的人。
屋內那人瞭然地點點頭,接過紙條後便將門關上了;尉遲縣令也不停頓,轉身便往回走去。
他可是要趕緊回去睡覺了,眼看着天色快亮了,也指不定那個太子妃,今日還會有什麼大的動作呢。要是讓自己在一旁伺候,而自己卻是睡眠不足無精打采的話,那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而且,自己也已經依照他的要求去做了;等他下達新的指令後,自己再執行也不遲。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沒有過久,那小屋的門便再次打開了;屋內的那個手裡捧着一隻信鴿,看着信鴿消失在空中之後,這小屋的門纔再次關上了。
當然,小屋裡的那人也不知道;那信鴿在飛出去一小段路程之後,便被嚇得直接朝着地面撲了下來。然後,好巧不巧地被暗三給抓住了,隨後就被送到了李兔兒的跟前。
此時的主座上,早就換成了是李兔兒端坐着;她看着煙寒拿進屋的信鴿,笑着說道。
“看看紙條上會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