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時候,尉遲縣令便被請了過來。
假兔兒在屋裡坐着,李兔兒她們在一旁站着;尉遲縣令帶着他的手下候在屋外,同時在屋外的還有暗三他們和太子府的人。
隨後,便是尉遲縣令的那些手下帶着李兔兒他們的人,奔赴了這城內的各個角落。
讓尉遲縣令的手下帶路,那是因爲自己這邊的人手並不熟悉地形;當然李兔兒也不擔心尉遲縣令敢明着使幺蛾子,要知道這太子妃的身份,對這種地方的人還是很有震懾的。
然後,這城中的一個個藥鋪,便被一次次地掃貨;檳榔、厚朴、草果、知母、芍藥、黃芩、甘草這七味藥,真是有多少便掃多少。
當然,這樣的掃貨,李兔兒是付錢的;自己這次來,是帶來了充足的物資同時也帶來了充足錢款的。雖說蒐集這些藥材是爲了替當地百姓診治瘟疫,但是這老百姓的錢,還是不能拖欠的。
等藥材到手後,衆人便馬上將它們全部運回了客棧;反正此時客棧內冷清得都可以抓出鬼來,所以掌櫃很快便幫李兔兒他們騰出了好幾間空房用來裝藥材。
大家也不停歇,繼續將這些藥材按照劑量進行過秤和裝袋;今日把事情全部做好後,明日纔不會弄得手忙腳亂的。
另一些人手,卻是在城內人口密集的地方架起了一口口鐵鍋,那是用來熬製藥湯的;等明日天亮後,便會有人在這裡,依照李兔兒和慕容璉共同定下的方子,爲所有的病患免費提供用來救命的藥湯。
等鐵鍋架好後,也留下了人手進行看護;此時城內情況不明,這樣做是爲了預防萬一有那居心叵測的人在鐵鍋裡下毒。
因着有衙門的人帶隊,所以這些事情做起來倒也是順暢;不過因着事情的量還是極大的,所以等到全部部署停當,竟然是堪堪到了凌晨子時了。
李兔兒所住的那個屋子,自然還是亮着燈的。
屋內一干人等一個都沒有歇下,開什麼玩笑啊,沒看到太子妃都還沒歇息呢,自己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歇息呢?
尉遲縣令自然也是沒有歇着的,仍是在小院裡候着;他的那些手下全部都被差遣出去幹活了,在這院子裡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此時已是冬季,這氣溫已經很是寒冷,那尉遲縣令在院子裡是越站越冷;雖說在他腳邊就燃着炭盆,還有熱茶湯可供取暖。可他是一介文官,到底還是覺得冷到了。
屋裡早就送出了披肩,而且是挺厚的那種棉質的;可是此時披在身上,尉遲縣令竟然覺不出絲毫的暖意。到最後,煙寒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又在他的腳邊多放了幾隻炭盆,這才讓他緩過了些。
暗三他們和太子府的人也剩下了沒有幾個,其他的人都被派出去了;他們的腳邊自然也是燃着炭盆的,當然也可以喝熱茶湯取暖。
不過這些人都是有武功傍身的,所以此時呆在院子裡,並不覺得怎麼冷;所以也就只是一身衣裳,連披風都沒用。
所以這幾個人看着尉遲縣令,心裡都頗有些看不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