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完畢,滿朝文武散去,只留下使者與他們幾人。
“拂兒這般遲遲不與使者見面,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你不是真正的拂兒,怕被人認出來?”晚妃挑釁地挑眉,脣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
上官婉兒毫不在意地瞟了晚妃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拂兒坐得端行得正,不知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晚妃連深證不怕影子斜的道理都不明白麼?只是不明白,晚妃這般詆譭我是什麼意思?難道晚妃不明白有的話不可以亂說麼?還是說晚妃有意想要挑唆兩國開戰纔開心?”
一番話說的晚妃一窒,被堵的心口發慌,只得訕訕閉嘴。皇后不悅地看了晚妃一眼,晚妃心虛地低下頭。
看見使者裡面有藍墨的影子,她心放寬了些,她篤定藍墨不會拆穿她的身份,也不會讓其他的人拆穿她,他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似先前的膽戰心驚,說話也變得理直氣壯。
靜王在一旁讚賞的敲了上官婉兒一眼,圓場:“是啊!晚妃向來不懂事,小孩心性,說錯了話,還請太子妃嫂子原諒。”
“晚妃哪是小孩心性,她那根本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驕橫成性。”靜公主滿臉的幸災樂禍,挑釁地瞧了晚妃一眼,嘲她極爲不雅的做了個鬼臉。
上官婉兒強忍着笑意,皇后瞪了靜公主一眼。
南宮墨面無表情。
靜王強忍住滿臉的笑容。
晚妃強忍住心中的憤恨,惡狠狠地望了靜公主一眼,靜公主回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
“好了,都不要說了,讓使臣等久了不好,拂兒,朕帶你去看使臣吧!”皇上和顏悅色的對她說,在幾人不同的目光中離開。
“皇上,請留步!你看看,使臣正在不遠處侯着呢!”皇后一臉從容,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別有深意的看了上官婉兒一眼。
上官婉兒刻意不去理會那樣的笑容中所包含着何種意思,知道她前面爲何不去阻止靜公主與晚妃之間的小拌嘴,一切不過是爲了爭取時間,讓使臣在些到達這兒罷了。那麼,皇上他爲什麼有不阻止呢?他有能力阻止的。
“暗夜國使臣參見桑朔過皇上,皇后,太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藍墨、秀珍畢恭畢敬的說,態度虔誠感人。
“平身!使者不遠萬里來到敝國,是敝國的幸事,朕也知道你們此次來不僅僅是爲了來給皇后祝壽,也是爲
了看看拂兒公主吧!”皇上緩緩道,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謝主龍恩!皇上英明,乃是國家之福!”藍墨徐徐道來,滿臉都是恭敬。
秀珍起身,瞧見坐在皇上身旁的男子一張英俊的臉,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樑,薄而優美的脣,暗自責怪父皇偏心。明明都是身爲公主,可她偏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比拂兒大一個月,皇上爲拂兒選好夫婿,卻遲遲不讓她出嫁。而且選的夫婿還是桑朔國的太子,將來她便有可能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心中的嫉妒不言而喻。
對上上官婉兒的臉,僵了片刻,滿臉驚愕,張口結舌:“你你上官婉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秀珍一句無意識的話讓整個大廳剎那間安靜下來,連掉一片碎紙片到地上都可以聽見。
晚妃見時機已到,幸災樂禍道:“父皇、母后明鑑,剛纔暗夜國的使臣,拂兒的親身皇姐——秀珍公主都已經說了她是上官婉兒,並不是真正的拂兒公主,請父皇、母后明察秋毫,不要讓小人得志,以爲禍及太子。”
上官婉兒對於秀珍、晚妃這話倒是鎮定自若,邁着細碎的蓮花步,款款向着秀珍的方向走去,停在她的面前。伸手探了一下秀珍的額頭,在探探自己的額頭,緩緩道:“皇姐身子一向很健康的,剛剛妹妹瞧了,也不曾有發燒的跡象,不知道皇姐剛剛的話從何而來?莫不是幾個月沒見着妹妹了,連妹妹什麼樣子也不記得了麼?”
被上官婉兒說得秀珍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仵在那兒,不見有其他的動靜。
不對的,明明是她不是拂兒,現在怎麼變得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在說胡話一般,求助的望着站在一旁的藍墨。
冷凝着瞠目結舌的秀珍,不急不緩道:“皇姐許是太久沒看見妹妹,太興奮了吧!還是太久沒瞧見婉兒妹妹,思念成疾,把妹妹當作是婉兒妹妹了?亦或是其他?不管怎樣,妹妹都不應該吃醋的,不該像剛剛那般說皇姐的,只是皇姐你明白麼?我是氣不過,有人詆譭我,敗壞我的名聲,你也不認得我了,我好生委屈啊!所以才”
說完,絹然淚下,伸出如蓮藕般的手臂抱着猶自發愣的秀珍“嗚嗚”地哭了起來。眼淚不能說有就有,雙手緊合在一起,一隻手狠狠地掐了另一隻手,硬是擠出幾滴淚。
藍墨在一旁很配合地說:“秀珍公主若是想見婉兒,可到將軍府來坐坐,婉兒一個人在家也很悶着呢!”
頓了頓,朝桑朔國皇帝作揖
,滿臉歉意:“請皇上恕罪,婉兒自小與拂兒公主一塊長大,兩人如膠似漆,身形也有幾分相似,因此,婉兒與拂兒公主在同一天出嫁,秀珍公主想必是思念過度,這才換錯了。素聞皇上寬宏大量,仁慈待人,還請皇上原諒。”
上官婉兒在秀珍公主耳旁小聲地說:“秀珍姐姐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在如剛纔那般說我是上官婉兒的話,兩國說不定會因此而鬧僵關係。萬一到時候開戰了,秀珍姐姐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一個,到時候想必我不說你也會清楚吧!”
“是,請皇上恕罪,這也是看見妹妹太興奮了,所以才叫錯了名字,以前在皇宮她們形影不離,也是一起叫的,所以纔出了這麼大的錯誤,請皇上恕罪。”
“是啊!還請父皇饒恕我皇姐她口不擇言,放下如此大的錯誤。”上官婉兒也很配合的跪在地上求情,滿臉的情真意切,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嬌揉造作之色。
晚妃憤恨的緊咬下脣,沁出絲絲血跡,本以爲可以借這次機會除掉拂兒這個礙眼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她將局勢轉變過來,她明明就不是真正的拂兒公主,憑什麼佔有別人的位置?她好不甘心。
“都起來吧!朕也是過來人,知道你們感情要好,既然弄清楚了一切,朕也不再追究了,使者一路爬山涉水而來,也辛苦了,大家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皇上滿臉的倦容,很是疲憊。
晚妃張嘴道:“父皇,請您明察秋毫,洞悉一切,她根本就不是拂兒公主啊!”
皇上不悅的皺眉。
皇后蹙眉,眸子閃着兩團細小的火花,預告着她的不高興。
其他幾個妃子滿臉的幸災樂禍。
太子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靜王帶着幾分玩味,一副坐山觀虎鬥的姿態。
上官婉兒冷嘲着她,既然你那麼想要除去我,還是讓我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吧!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說的鏗鏘有力,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怎麼?晚妃覺得連使者的話都信不得,那拂兒到要問問晚妃,晚妃如何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拂兒公主的?若我不是,誰纔是的?那麼她又在哪兒?還有,拂兒想問問晚妃這般兩次三番的詆譭我是什麼意思?拂兒自認爲並未與晚妃交惡,晚妃這般是衝着拂兒來的?還是覺得父皇不夠英明,會聽小人之言?亦或是希望兩國開戰,弄得民不聊生纔開心麼?”最後的兩句咬得很重,在座的每個人都倒吸了幾口涼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