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寶日娜離開之後,符長寧這裡面越發覺得寂寥了起來。初春季節萬物復甦,可是看着那因爲春天來到在天空翱翔的小鳥,符長甯越發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這凡事總是這麼個道理,不和別人比較的時候,符長寧心裡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寶日娜一走,符長寧這心裡立刻就覺得不自在了。
看到有人離開,符長寧就忍不住覺得這自由的味道聞起來,更是讓人豔羨。
袁守逸臉上帶着三分笑,站在一旁看着萎靡的符長寧,心裡卻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躺在那裡的女人,怎麼看都不過是長相美麗的大家閨秀。可誰能想到這碧玉一般的容貌下,隱藏的卻是連男子都比不得的氣概。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驚詫忌憚又忍不住心生敬佩的女人,卻爲了幾個蜜瓜,差點掀起來一場腥風血雨。袁守逸只能讚歎,好在這去鬧的人是符長寧,如若換做了別人,怕是早就被成德嚇的要死。
哦不對……袁守逸微微一笑,卻是自己在心裡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如若換做了別人的話,大概會因爲被搶了幾個蜜瓜,心生委屈從而哭哭啼啼的走到那成德的宮殿裡,只是撒撒嬌,想要成德哄哄自己罷了。
很顯然,符長寧不是這樣的女人。好在符長寧不是這樣的女人,所以袁守逸才對符長寧心裡多了幾分好奇和畏懼來。如果不是符長寧這個女人太讓人好奇,讓袁守逸心裡一直記掛,袁守逸此時也不會留在符長寧的身邊。
當然,袁守逸心裡的記掛,卻不是愛慕的意思。他只是較之爲別的女人,心裡更加在意符長寧多一些。
這邊袁守逸盯着符長寧看的稍稍有些入神的時候,那邊符長寧卻是有些懨懨的開口道,“你這個人看夠了沒有?”
袁守逸一怔,卻也不尷尬,呵呵笑着開口道,“原來安寧姑娘不是在發呆啊,我瞧着您的樣子,像是春困了呢。”
符長寧聽袁守逸叫自己安寧,冷哼了一聲,卻是上下看了一眼袁守逸那
毛氈行頭,有些嗤之以鼻的開口道,“倒不是我說你,這雪水已經化了,你還穿成這熊樣,也不覺得熱麼?”
熱,怎麼會不熱。只是關於這個問題,袁守逸這幾日裡頗覺得有些頭疼。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屋安納”。秋冬時節還好,這換做了春夏,袁守逸頭疼的事情確實是來了。
符長寧見袁守逸一直不說話,眼珠子提溜轉了一下,看到袁守逸看面具下看起來頗爲苦惱的樣子,心裡頓時覺得舒坦了許多。她伸伸手臂站了起來,見袁守逸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腕,卻是忍不住衝着袁守逸翻了個白眼,“你這傢伙,該不會又要對我說什麼仁義道德?這東西我背的很熟,不需要你來提醒。倒是你現在盯着我,卻是沒有一點君子模樣。”
他們現在說的話做的事情,包括處在這屋內,都有些超乎於止於禮上。可惜符長寧沒當袁守逸是個男人,袁守逸大概也沒當符長寧是個女人。
袁守逸聽了符長寧的話,稍稍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後,卻是忍不住啞然失笑了起來,“安寧姑娘說的對,我是有些失禮了。不過,我好像也從未說過我是君子。”
這個傢伙,果然沒趣。符長寧站起來伸個懶腰,本來打着盹的蟬衣聽到聲音,當即走了進來。見到袁守逸很像是個護衛的樣子一直守在這裡,蟬衣微微一頓,卻還是目不轉睛的朝着符長寧走了過去。
主子身邊要留誰在,這都是主子的意思。蟬衣不想管,也管不着。雖說在蟬衣的心裡,多少對袁守逸都是有着幾分畏懼。沒來由的,她就是有些害怕這個臉上總是帶着笑的男人。
蟬衣看着袁守逸的笑容,並不覺得多麼和善,反倒忍不住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就在蟬衣走到符長寧身邊之後,這屋門一推,成德邁着大長腿就走了進來。看到成德的一瞬間,符長寧當即就黑了臉。
只是這不速之客成德臉上卻沒有一點應有的歉意,這後宮是他的,他想要去哪兒,那不都是隨心所欲嗎?說得不好聽一些
,這裡也的確是成德的後花園。
只可惜符長寧終歸不是循規蹈矩的女子,也不是寶和和翁兒那心裡都是成德的女人。符長寧沒了行動的自由,這對於周遭的要求,卻是越發嚴苛了一些。
袁守逸見到成德之後,卻是收斂了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這樣看着成德,十分恭敬的開口道,“陛下。”
成德不把袁守逸放在心上,只是點點頭之後,就興高采烈的看着符長寧開口道,“怎麼,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怎麼樂意瞧見我。”
“我又不是寶和和翁兒,她們兩個,可是把你當做神明一樣,只差真的供奉你了。”因爲成德這不動聲色就闖了自己寢宮,符長寧心裡總是有些不大樂意了。因爲不大樂意,這說的話聽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和善了。
最近這幾日,成德爲了寶和和翁兒的事情,鬧的一個頭兩個大,現在聽到符長寧再次提起來,成德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怎麼連你也來譏諷我?我本想着,你這裡是個清淨地方,想着要來你這裡躲一下呢。”
符長寧冷哼了一聲,“這大建國都是你的地方,何況是這後宮中,陛下想去哪兒,那不都是您的自由嗎?”
聽着符長寧這不陰不陽的語氣,成德也不惱,只是在臉上帶了幾分苦笑看着符長寧開口道,“我又是哪裡惹了你,怎麼見我就沒有好臉色?難不成還因爲那蜜瓜,還生着氣呢?如若你還要,我這就派人爲你尋了來。”
對於符長寧的要求,成德向來都是十分大度。
可是也得符長寧去買成德的帳纔好,符長寧聽了成德說的話,卻是不想要和成德繞彎子直接開口道,“我纔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是我心想着陛下出現在這裡,總歸是有個丫頭要來提醒我的。可陛下都走到了我的宮門口了,卻沒有一個丫頭通報,我心裡尋思,她們該不是並沒有當我是主子吧?否則這一個個的,也不敢這麼張狂。”
袁守逸聽着符長寧那間接抱怨的話,心裡卻是忍不住有些想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