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是徐常侍的聲音。
湘靈彷彿早已在等,剛剛聽到便站起來,沒等黛眉就親自衝過去打開了房門。
“皇上的信,皇上說了,請公主安心睡吧。皇上守着公主呢,別想太多,事情皇上自己能處理。還有,今日多虧了公主機敏,老奴替皇上謝過公主。”
徐常侍進來,把莫少揚的信交到湘靈手中,傳達了他的話,又謝湘靈那時反映快,沒讓氣氛尷尬起來。
“常侍大人過獎了,只是,回去告訴少揚,以後萬萬不要這麼了,我們畢竟不要緊,連累了常侍大人,如何是好?”
湘靈知道莫少揚身邊只有徐常侍這一個心腹,當初自己在北冥,能活下來也全靠徐常侍左右照應,心中與少揚一樣擁有着親情般的感激。況且如今他老了,湘靈不想因爲他們的事情,害他不好過。
“公主說笑了。老奴沒什麼想法,看着皇上開心了,看着公主高興了,也就滿足。皇上是老奴帶大的,公主素來就照顧老奴,老奴這心裡也記得真真的,公主放心,老奴本來就沒幾天活了,多看看你們兩個笑,死也死的高興。”
徐常侍說的都是真心話。在宮裡一輩子了,什麼爾虞我詐都見過,只有一個少揚,天真爛漫的性格,把自己當作父親一般。只有一個湘靈,善良溫柔,把自己當作長輩一般,當奴才當到這種地步,他覺得,沒什麼不滿足的了。
“常侍大人以後不能在湘靈面前說死的話,湘靈,還等着給大人養老呢。”
手中握着信,心中溫暖。聽到常侍大人如此說,彷彿也前程無限似的,幻想出許多的美好,說出許多的希望。
“煩公主想着了。老奴還健康,還能伺候小太子。時間不早了,奴才不能多呆着,一會兒皇上找不着,反倒麻煩。”
徐常侍說完,笑一笑走了。
湘靈的心中,卻久久的徘徊着小太子三個字。她知道徐常侍不是說董秀的孩子,可長子爲太子,一直是北冥的國例,若是。她不敢想改變的事情,可又偏偏知道少揚心中根本就想要改變。
她忽然好害怕,害怕這世上多一個少康那樣的孩子,少一個少揚這樣的童年。不知道董秀,能不能爲了孩子。可是,她纔是他的妃子,憑什麼要她做出犧牲?自己早已是少康的女人,早已……憑什麼跟着少揚啊!
小心翼翼的拆開信,不是詩,不是詞,而是普普通通的幾句話,彷彿他在她耳邊說:靈兒,我看到你受委屈,真的好難過。你不要這樣對自己好不好,哪怕是爲了讓我的心不要總是絞痛。我多想陪在你身邊,安慰你,愛護你。我那時真想讓董秀走,留下陪你,可是你一句話,卻讓我覺得自己面對孩子,是個罪人,是個不好的父親。靈兒,我的人走了,心還在你身上。靈兒,你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受傷,我會像保護我的孩子一樣,保護你。
把信貼在胸口,仰起頭,任着淚水落下來。湘靈相信了,她徹底淪陷了,因爲一直渴望着這樣的愛,所以當愛出現的時候,她無力反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