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細弱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袖子,彷彿是拼命的忍受着他帶給她的疼痛,頭別過去。
漸漸,氣憤,恨意,痛苦,決絕,瘋狂,一切的一切,都埋沒進他的慾望中,熱氣升騰,腦中是一片的空白,他那麼深刻的愛她啊,愛到肯爲了她放棄那麼多,爲什麼,當那個男人不過剛剛有了一點消息,她就要離開,難道當初說愛自己,只是一種妥協,一種無奈的選擇!因爲怕他,因爲想要安身立命?
可爲何,有那麼多愉快的時光,她坐在他懷裡,嬌小的呢喃着一些他聽不懂的歌。她站在荷花臺上,爲他舞動一曲異國的曲調。清和湖邊,她摘一片荷葉放在他頭上,替他遮陽,摘一隻蓮蓬,小手費力的摳着苦澀的蓮子心,卻把甜甜的蓮子塞進自己口中。那些,難道都是假的!
“呼!”
他長長的出一口氣,離開她的身子。
莫少康的眼前,卻仍然是清和湖畔,她躺在他懷裡,問他到底喜歡她哪裡時嬌憨的傻笑,聽到他說喜歡她的時候,羞紅的臉龐。
到底,是他錯了,誤會了她,還是她心裡,真的就從來沒有過他!那是他們的孩子,爲什麼,她不要?
隨意的穿上衣服,他甚至都懶於整理好,頭腦中仍舊是一片片的混亂,他分不清的那些真的還是假的的畫面。
“皇上!”
身後,卻是她幾近絕望的聲音。不敢回頭,怕看到了,心更痛。
可一雙手,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袖子,他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回頭時,她跪在地上,衣衫凌亂,身上,吻痕那樣的清晰。
“臣妾有罪,不敢留下皇上,只求皇上,若還,還對臣妾的身子有幾分留戀,臣妾,時刻侍奉。”
她哭了,終於還是哭了,淚落在地上,落在他衣袖上,一片片,溼潤的印記。
“砰!”
桌子一聲響動,手指的關節都在咯吱咯吱的想。心軟了,想低頭看看她,想抹掉她的淚水,想對她說原諒她,想,告訴她沒關係。
可是,不能再如此了!從前便是對她太寵太任,纔會讓她以爲他是可以利用的。是,她只是利用他,安身立命而已。如今以爲莫少揚可能已經在北冥爲她掃除障礙,就連他的孩子也不肯要。
甩開她的身子,下定決心的離開。他不知道,他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到拐彎也不可能看到她的時候,才推開門出去。他像個木頭人一樣,而她,何嘗不是,淚眼朦朧望着他離開,心底,幾乎把自己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