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殿,位於建章宮宮殿羣之中,是南冥建國後所造宮殿之中,離御花園招月池最近的地方。取月色冷清之時,水面平靜祥和之意,又有清明廉政,和而大同之意。風格質樸,建造精良,曾是莫少康的書房與寢宮。
賜予湘靈,可想對於她的重視,已足以讓宮中人刮目相看。
“憑着可憐博取皇上的同情和垂憐,薛湘靈,你還真有本事。”
一隻腳剛剛跨進清和殿,還沒來得及欣賞它質樸卓然的外觀之後再欣賞室內的內斂之美,一句話伴着個身影,從裡面出來。
“伊妃娘娘。”
湘靈呆看了一眼伊妃,忙退後半步行禮。卻被旁邊的鳶兒用力給扶住不能躬身下去。
“娘娘,您和伊妃娘娘是同級!”
鳶兒忙在旁邊告誡了一聲。湘靈輕微一呆,想起了昨日和他的對話,只好忍住了,站直,卻仍舊不敢擡頭看她。
“哼!”
伊妃冷笑,慢慢走到湘靈身邊,圍着她轉了一圈,再到她面前,猝不及防的揚手就是一巴掌,湘靈身子趔趄,半跪倒在地上。
“沒讓你行跪拜之禮,已經是對你仁慈了。竟然還有人不懂規矩,這宮裡,果真是仁慈到連先後大小都沒了!”
這句話沒說完,反手啪一巴掌甩在鳶兒臉上,湘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站起來一把推開了伊妃第二個巴掌。
“你!”
伊妃被推的手竟然疼,可湘靈的胳膊上也因她的力道紅腫了。更別提臉上,清晰的五個指印,在白皙的臉上那麼刺眼。
“伊妃娘娘恨我,是我罪有應得,可鳶兒只是個下人,南冥素來是仁慈禮儀之國,無緣無故掌摑宮女,恐怕難以服人!”
湘靈是急了。她身上有這麼種潛質,那就是別逼急了,她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再依照她那性子,凡是對自己略好的,她心裡一筆一筆都記着,就是遇到了再厲害的對手,她也要站出來。
“那麼,你是準備服人嘍?靠什麼,穿着半溼的衣服誘惑朝臣?還是裝可憐博取宮裡宮女宮人的同情?”
伊妃果真是聰明之人,一句話,讓湘靈頓時無話可說。只咬着下脣,僵硬的站在地上。是,她沒資格,沒資格說別人。
“這就是你的把戲。本宮看,你也沒什麼本事了,看在曾經同在北冥的份兒上,本宮勸你一句。薛湘靈,這法子,對某些人有用,對皇上沒用。皇上看重的,是對江山社稷,對百姓黎民有作爲的女子,不是你這種除了知道裝可憐,一無是處的蠢女人。所以,老實一點,本宮讓你的日子,舒服一些。”
其實湘靈知道,伊妃的話沒錯。她沒用,他愛江山勝過愛美人。但她也有錯,那就是,她從來,或者已經再也,不敢想什麼。
她低頭,僵硬的站着。
面前響起三聲拍掌聲音,她茫然擡頭,略過了伊妃眼裡的一絲慌張,看清了從昏暗中走出的他,原來,他一直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