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0
力道好大,看來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呀,三哥,你先放手!”
她有點緊張,不想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記的小時候,三哥很愛欺負她,可自從長大,他們見面的次數少了,他漸漸的也就對她客氣了起來——偶爾見面,他看她的眼神總帶着幾絲研磨之色,只會遠遠的欣賞,不會一次一次的捉弄她——懶
即便如此,她還是有點怕他,不喜歡和他單獨待一處。
這個人太能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
另外就是:她有着嚴重的潔癖,不愛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膚髮。
此刻,她懊悵的回頭瞪他,盯着那隻狠狠兒將她抓住的魔掌,心裡不住嘀咕——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明明是林若情,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換了一張臉孔,成了什麼秦紫珞?
三哥不是去國外留學了,小賢和她不是在上高中嗎?
怎麼現在一個成了什麼什麼皇上,一個做了什麼什麼安王?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嫁給了三哥——還跟三哥生了孩子……
荒唐!
簡直是天方夜潭到了極點!
她正在思量,忽看到男人冷硬有型的臉孔抽搐了一下——他生氣了!
蟲
奇怪,她竟能看懂得他的表情意味着什麼!
可他沒有衝她發脾氣,隱忍着,低低的辯了一句:“珞,我現在不是你的三哥,我是你的不離!”
這話,好邪門好邪門。
什麼叫“她的三哥”?
什麼叫“她的不離”?
三哥從來不是她的,這個叫金不離的男人更不是!
她林若情這輩子,自從長大成人,除了小賢,還沒讓別的異性捏過小手,哪來的男人是她的?
“不好意思。不離這個人,我不認得,如果你不是三哥,那就更應該放開我了!先生,我想這當中一定生了什麼誤會……我打賭,我肯定不是你的——呃——皇后!”
語氣是斬定截鐵的,男人聽了之後,冷峻的臉蛋上露出了抓狂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五官,挾着風雨欲來的迫人氣勢,黑沉沉的逼下來,她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鼓鼓的直跳着,後退了幾步,有些畏懼的抵到了牆壁上,整個人被他盯得快燃燒起來。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辯,我現在只想問你:你是不是真打算從此以後再不回宮了?”
他咬着牙根,不肯罷休的繼續問。
她忍着白眼的衝動,繼續不怕死的拒絕:
“先生,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爲什麼要跟你回去?麻煩你別這麼蠻不講理行不行!”
“我蠻不講理?”
“難道是我在蠻不講理嗎?”
“你……”
“我怎麼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的頭頂快冒煙了。
“好吧!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你若不跟我回去,你的那幫臣子怎麼辦?你想放任不管了嗎?你若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信不信,幾天之內,整個洛城誓必會鬧成一團!秦紫珞,你想讓整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天下就此生靈塗炭嗎?你三天沒有上早朝,你可知道現在朝上亂成什麼樣了嗎?”
“三哥”厲聲質問,一句一句擲地有聲,最後,鏗鏘有力的喝斥與她:“你到底想任性到什麼時候?”
她本想嗤一笑,說:什麼朝廷,什麼天下,關我什麼事來了?
但是,就在她脫口之際,一些血流千里,橫屍遍野的場面,便極具震撼力的在腦海裡在閃過。
她呆了一下,竟然什麼也反駁不了了。
那些場面,完全不像自己看過的任何影視製作的特景合輯,原本可以很肯定的事,如今,在面對他苛利的目光時,她竟無法理直氣壯的去辯駁。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異樣,鬆開手,將凌兒牽了去,又扔來一句話:
“我要到正廳去等你,回不回隨便你!你若不回,一味的躲起來等着事態惡化下去,到時候,整個洛京城內便有一場腥風血雨,如果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那麼我無話可說。情兒,就算你丟光了所有一切有關你和我的記憶,你的良心,你的責任感總還在吧!你一心一意想爲天下人謀福祉,你是那樣的悲天憫人,寬仁大義,你忍心看着滄旃國因爲你而再度動盪起來嗎?我言盡於此!去留隨你!”
說完帶着凌兒轉身離開。
這在兵法上叫什麼來着?
以退爲進!
小丫頭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頭上的蝴蝶結在振翅欲飛,水靈靈的美眸哀哀的看着她:
“孃親,跟我們回去吧!孃親……孃親!”
她駐足在原地,柔軟的清風吹動着長長的劉海。髮梢觸動着她的脖頸,她覺得癢癢的,卻懶的去抓,就那麼呆呆的看着那個俊逸的男人穿過假山,走過花園,在自己的視野裡徹底消失不見。
老半天,她才悶悶問身邊的金賢:
“小賢子,我不回去,事情真的一發不可收拾嗎?我真的是什麼什麼旃鳳國的女皇?去年時候嫁了這塊冰塊,還和這塊冰塊共掌着你們的國家?”
後三個問題,她已經問過無數遍,對於那些事,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嗯!”
聽到她稱皇兄是“冰塊”,金賢便有萬千感慨,曾經,他們是那麼的恩愛,轉眼,她卻避他如蛇蠍,可憐的皇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以一種陌生的眼光來看待他時,心裡得有多難受。
其實,他何嘗不難受,親自將自己喜歡的人送還回去,與他而言,是一種折磨。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點,也許,他可以……得到她!
他卻不能這麼做!
當她梳裝完出來的時候,金晟正在客廳裡喝茶,看到她穿上了他帶去的皇后宮裝,冰冷的眼神露出了極其柔軟的神色,那個時候,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個男人真的好像很愛很愛“秦紫珞”。
她有點無措,她不是秦紫珞啊!
放下茶盞,他走上來牽住她的手,極溫柔凝視着:“阿珞,我們,回家!”
語氣不再似之前那般冷厲。
她立即漲紅了臉,想甩開他的手,不高興他的碰觸,男人身上異樣的薄荷清香薰得她心兒砰砰亂跳,她奇怪的抗拒這種心跳如擂:
“金不離,跟你回家可以,但是,不許隨隨便便碰我……我不喜歡……”
對,不喜歡!
他頓時蹙起了英氣的眉。
“不管你喜不喜歡,阿珞,我們是夫妻!你若不想臣子生出猜測之心,回去以後人前扮恩愛,免不了!”
金晟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她滿口傷人的“不喜歡”。
她抗意了幾聲,最終,默許。
輕輕的攏着她,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蓮香,在安王府家丁的跪送下離開,金晟滿是灰敗的沉重的心,終於稍稍有了幾絲寬慰。
可是,他要怎樣,才能幫助她將失去的記憶重新找回來呢?
玲瓏給她診過脈,得出的結論是:
“姐姐在九華的記憶已經徹底被抹煞,即便是她在中國的記憶也已殘缺不全。她記不得當初是爲了什麼而來九華的。現在的她,所有的印象全部停留在十七八歲……姐姐跟我說過,那個時候的她,還在念高中,她的世界裡沒有秦一諾,只有金賢……曾經一度,她以爲自己愛的是金賢,直到秦一諾出事,直到她來到九樺,直到她愛上你,她才知道最愛的到底是誰?”
玲瓏說,紫珞之所以會失去記憶,也不是偶然的事,蕭融給她吃過忘情水,這一年多時間,她和冷熠一直在研究剋制忘情水的解藥,始終找不到根治的法子,藥性的發作,已經發展到不可逆轉的地部。
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他幾乎瘋狂,怒吼的質問: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要瞞着他?
玲瓏臉色慘然的跪在地上不起,什麼也不辯。
整個世界,已亂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