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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高過一聲,時而低時而高,有男聲也有女音……

原來……他們說的異樣的聲音……竟是……竟是北冥烈風和自己發出來的!

“哎呀!”夜湛依輕呼一聲,臉羞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鑽進北冥烈風的頸窩。

原來這林子裡傳出的聲音竟然是那般清晰,甚至樹葉響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夜湛依估摸除了她和北冥烈風之間的對話這幫子人沒聽到,其他的全聽了去!

而北冥烈風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的,抱着夜湛依進屋,直接無視外面的人。

暗衛們對主子突然轉變的態度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墨火瞪了一眼愣着的他們,不悅道,“愣着做什麼,給我到林裡子找,翻遍林子也要找到刺客!”

“是!”整齊有力的聲音傳進屋內,夜湛依懊惱更甚。

“這些殺手都是些什麼人啊,連……”連那種聲音都不懂,這很明顯好不好,居然能當成刺客?

“怎麼了?不用理他們,待會兒罰他們晚上不準睡覺!”北冥烈風把她放趴在牀上,大手一撩,就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衣服的下襬。

“你做什麼?”夜湛依趕緊把衣服重新向下拽,她可不想再出醜。

可北冥烈風中途按住她的手,剛好露出兩隻修長的腿,“別動,上藥!”

腿上一涼,他用棉被蓋住她膝蓋以下的小腿,又找來另一牀被子裹着她的上身,纔開始給她上藥。

“這些暗衛是從哪裡找到的,他們似乎對你很忠心?”而且,與世隔絕,冷血無情,只會殺人。

“都是死牢的囚犯……”北冥烈風輕描淡寫的解釋。

“封后大典上守衛森嚴,他們就不怕失手被擒嗎?”

“我不會讓他們在封后大典上動手,埋伏都設在祭祖的路上。”北冥烈風沉下眸色,將目光放向窗外的林子,“而且,他們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死對他們來說,並不可怕!”

生不如死才最可怕,夜湛依在心底暗想,這也是兩人重逢後,北冥烈風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這三年,他過的並不好吧……

夜若水的自私一如既往,怕北冥烈風會離開,便處處牽制他,可北冥烈風偏偏不是會被人威脅的人,所以兩個的人矛盾越來越深。

北冥烈風一方面恨着自己,一方面和夜若水勾心鬥角,這皇帝當的,一點都不舒心。

其實,誰又過得舒心呢,西君勝這三年來強顏歡笑,那笑中有幾分真只有她知道。

從司馬野到司馬翱,每個人登上皇位後,命運都被改變,世人只當做皇帝是好事,卻不知有多少身在其位的人,最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我想睡覺,可以嗎?”待他上完藥,她輕聲問他,下面火辣的疼和藥物的冰涼一起作用,讓夜湛依頓覺倦意,她好想睡覺,養足精神,纔有精力面對明天的事情。

“可以!”北冥烈風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夜湛依本以爲他會離開屋子,可是北冥烈風竟又折回身,脫去自己的外衣。

“你做什麼?”看到他解釦子的動作,夜湛依縮在被子中的手倏地握緊,已經夠丟人了,他不會還要再來吧,這木屋似乎也並不隔音,暗衛就守在門外……最主要是她真的想睡覺了……

北冥烈風不說話,繼續將自己最裡面的底衣也脫去。

“我累了,想休息!”夜湛依執着的堅持着,當然語氣中的無力北冥烈風也能聽出來。

依舊是不說話,最後光着上身,只着了一件白色褻褲,他掀開被子,一下將手繞到她的小腹上讓她的後背緊緊靠近他的胸膛。

“正好,我也累了,睡吧!”他在她身後吐出一句話,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便再也不出聲了。

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肌膚上,夜湛依臉色微紅,懊惱地將頭埋進被子,原來自己想多了,他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

臉突然之間貼近他的懷,強有力的心跳穿過耳膜讓她無所適從。

等了好久,都不見自己的頭頂有任何的動靜,從他均勻的呼吸看,他應是……睡着了?

四周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幾個守夜的暗衛在附近巡邏,所有的人都睡了,包括自己身邊在夢中都緊皺眉頭的人。

夜湛依的眸光在他熟睡的靜顏上停留片刻,越發柔和,這可能是他們平平靜靜待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這一覺,夜湛依睡得很踏實,因她在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包圍在一種安全感中,可以不用再擔心隨時受到暴虐對待。

連睡覺時,嘴角都帶着淺淺的笑意,勾着兩個小小的酒窩。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夜湛依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像是有東西壓着自己。

睜開眼睛,一雙眸子帶着戲謔。

鼻尖被北冥烈風兩隻手指捏住,而脣也被他霸道地封住,舔弄着她的粉脣。

“唔,唔……”真的是快不能呼吸,又捶又打的纔將他推開,大口喘着粗氣。

北冥烈風理了理她被自己抓亂的髮絲,“快要出發了,起來。”

夜湛依捂着被子坐起身,北冥烈風已經完全穿戴好站在牀邊,牀頭擺放着一套淡紫色的長裙。

又是紫色!

一手提着被子,一手在被子下面艱難地將衣裳套上身,一面還盯着正瞧着自己的北冥烈風。

“穿好了,就趕緊出來!”看她彆扭的樣子,北冥烈風回身將門打開。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照在夜湛依身上。

夜湛依幾乎是有些蹦跳的下了牀,面帶微笑,隨着他的步伐走向門外。

那笑容,北冥烈風好久都沒有見到了,自她來到天朝和親後到,第一次展現這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映襯在她清美而淡雅的臉龐上。

嘴角的笑一直盪漾,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