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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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翱看着少女的羞怯,輕笑道,“姑娘,我不吃人的,你別害怕啊!”

一句話激得紅葉匆匆擡眸,急道,“你誤會了!”下一秒,見他意味深長的笑容,知道自己上當了,懊惱道,“公子在取笑紅葉嗎……”

“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看姑娘太拘謹,開個玩笑罷了!”司馬翱頓了頓,又道,“姑娘急着回去嗎?前面有一家茶樓不錯,要不要過去坐坐?”

他眉目間滿是真誠,那抹笑,似清水般純淨,紅葉心中不由一暖,微勾脣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茶樓環境清幽,司馬翱選了樓上最靠右的廂房,無人打擾,還能望見街上繁華似錦、車水馬龍。[

隨便點了幾道清淡的小菜,一壺碧螺春,命七煞守在廂房外,兩人落座。

一陣風拂過,吹落樹上的葉子,有幾片從窗戶飄進來落在紅葉頭上。

司馬翱小心翼翼的幫她拭去,細細端詳片刻,滿意一笑,道:“好了,很漂亮!”

紅葉微微震撼,這個人,是在說她……美嗎?她緩緩擡頭,在看到他探詢的美目時再次低下頭,心裡直打鼓。

“謝謝……”臉頰一紅小聲道,他是第一個對自己溫柔的男子,也是唯一一個。

可是,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一想到那件事,眉宇間,就浮現出濃濃的憂愁。

“姑娘怎麼了?不開心嗎?”司馬翱洞若觀火。

紅葉垂下眼簾,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而後,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在擔心我家娘娘……”

她不想再提那些傷心事,更怕司馬翱知道後會看不起她,寧願選擇逃避。

“哦?你家娘娘?姑娘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司馬翱故作好奇,饒有興趣的問道,心中卻早已迫不及待。

紅葉想了想,心肘他不是壞人,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便將來天朝和親後的種種遭遇道了個大概,並有意略去被強暴的事情。

司馬翱是越聽越憤怒,青筋暴起,卻還要極力壓抑着,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

大力的拍在桌子上,盤碗乒乒乓乓的亂響,茶水都灑了出來,嚇得紅葉一哆嗦。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司馬翱忙掩飾過去,咬牙切齒道,“姑娘說的這個人當真可惡,連在下聽了,都想殺之而後快!”

“恩……”紅葉神色黯然,“不知道我家娘娘現在如何了,我本來是想去找她的,誰知會在路上遇到那幾個無賴!耽擱了時間。[~]”

“姑娘還要回去?”司馬翱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怕北冥烈風爲難你嗎?”

“不怕!”紅葉咬緊牙關,異常堅決,“我一定要回去,找機會殺了他!”她之所以沒有尋死,就是希望留下這殘破的身體幫夜湛依了結了北冥烈風,只要他一死,娘娘就能解脫了,而自己,也沒白白受那些屈辱……

司馬翱微微頜首,“不如我助姑娘一臂之力,如何?”

“真的嗎?公子,你能幫助我?”紅葉急切道。

“恩,依在下看,姑娘毫無準備前去,無非是送死,不如讓在下幫忙,成敗與否,就看天意了!”

“好!”紅葉爽快的答應。

翌日,甦醒的陽光發着昏黃的光懶洋洋照射窗臺,南苑的花兒捱過昨夜的冷氣,紛紛舒展開筋骨,掛着昨夜冷凝成的露,綻放着。

鳥兒不停的鳴叫,歡快在枝頭上跳來跳去。

微風徐徐,紅色的紗幔飄動着,宛如那鮮紅色的海。

撐起了身體,一雙清冷的眸子睨着清晨的萬物,既沒有感到一絲盎然,卻染上了悲傷。

“夜姑娘,你醒了。”伺候的丫頭見夜湛依起來,高興不已。

昨夜大夫走後,夜湛依就一直昏迷,墨火臨時把她從宮中調出來照顧夜湛依。

如今她醒了,自己也算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離回宮不遠了。

“你……你是誰。”夜湛依的聲音明顯有着膽怯,驚恐在眸中流顫。

“夜姑娘,我叫秋賞,是皇上派來侍奉您的,上次你生病的時候我來過一次,您忘記了嗎?”

“夜姑娘,是指我嗎?”驚訝的眸子,冒着傻氣指着自己問秋賞。

“夜姑娘,你怎麼了,連自己都不認得了?”激動和恐慌讓她顧不了那麼多的尊卑,握着她的手,她若在這種時候出了問題,皇上怪罪下來,非要了自己的小命不可。

“啊……”沒有時間去演戲,她必須把北冥烈風給引過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秋賞被她忽然叫痛給嚇住了,夜湛依立馬逃脫她的手,眼裡的懼意比先前更甚,瘋狂似的拿起枕頭不停往秋賞的身上扔。

“啊……”秋賞沒有辦法抵抗夜湛依瘋狂的舉動,不幸跌倒在地,悲痛叫了一聲。

夜湛依佯裝懼意的眸閃過一絲歉意,可轉眼即逝,立馬抱起雙手,蜷縮着宛如受傷的動物,眼裡的驚恐讓人不敢直視。

夜湛依對於嚇到了秋賞感到萬分的不願,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是因爲聽到了有人趕來的腳步聲。

“出了什麼事情。”大清早的吵鬧,墨火迅速趕來,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眸中的驚恐不低於夜湛依佯裝恐慌的神色。

紅色的被單絲箔宛如被分屍的獵物,支離橫在地下,那一臉蒼白的夜湛依,眸中的恐慌和無助讓人望一眼都覺得憐憫。

“秋賞,怎麼回事。”見狀,墨火收斂了神色,望着跌在地下坐着不停抽泣的秋賞,問道。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會是那個清冷漠然的夜湛依弄出來的,她臉上的恐慌是何意?

“墨侍衛,夜姑娘從醒來之後就問我是誰,我答了之後她就開始砸東西。”

“什麼?”轉過眸望向那牀榻上此刻無助讓人深感憐憫的夜湛依,墨火的心中不知出現何滋味。

想起昨夜她也是如此的神色,驚愣的雙目,忽然變得雪亮,厲色道:“去叫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