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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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烈風起身,看着夜湛依手背的傷口,被腐蝕掉了大片的肌膚,血肉模糊的一片,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北冥烈風從衣服上撕扯下一塊布料,走到夜湛依面前,將她的手放在上面,輕輕的包紮起來,“來時身上沒有帶藥,回去之後好好處理一下!”

夜湛依收回手,淡淡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什麼?”北冥烈風奇道,反應過來,又低低的笑了笑。

夜湛依看着北冥烈風,一身黑衣上面沾滿了血跡和灰塵,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有沒有癒合的傷口,自己認識他以來,卻沒有見過他如此的狼狽過。

她撿起了洞裡撿來的藤條,便又向前走去。

經過了這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前方的道路又逐漸狹窄了,走了一會兒,前面已經是死路。

兩人只能順着原來的方向回去,這回換夜湛依跟在他的後面。

走到了原來的熔岩洞,大鳥的屍體依舊躺在原地,北冥烈風立了一會才指着前方道,“那邊有風吹來!”

說着便朝着前方走去,兩人走了一會兒,果然不遠處看見了微微的光,走進卻見此處是一個半人高的山洞口,洞外是萬丈深淵。

夜湛依道:“原來那巨鳥是從這裡進入了,住在了裡面,以蝙蝠爲食,所以那些蝙蝠聽見它的聲音纔會害怕!”

“可是……”北冥烈風接着她的話道,“它的體型卻逐漸龐大,直到再也沒有辦法從這個洞口出去了!”

他們笑了笑,轉身回到原路,卻被眼前的景象驚的一愣!

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條又小又窄的黑洞。

這個洞口比原來的要小很多,打破牆壁時掉落的碎石也不見了。

“這……”夜湛依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算起來稀奇古怪的事她也見了不少,可是如今……似乎一切常識都用不上了。

北冥烈風伸出手在洞口探了探,震驚道,“這洞裡空氣流通,竟是活路!”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回思依樓的必經之路,她們剛從上面下來不過半個時辰,什麼力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來路封死,轉變成一條黑洞?

二人在溶洞裡摸索一遍,四面石壁全是死的,牢不可破,唯一兩個出口,一個是萬丈深淵,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一條是憑空多出的黑洞,想不走都不行。

夜湛依在洞中撿了幾條木棍,用藤條紮在一起做成火把,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洞穴。

走道在火把的照射下如同白晝,夜湛依踮起腳看了一下,這條走道有些蜿蜒,火光只照亮了他們身前的地方,而前面的拐角卻依舊黑乎乎的。

轉過前面的彎,眼前漸漸清晰起來,隨着四周景物映入眼簾,兩人皆震驚不已,火把險些掉在地上。

面前——竟有三條路。

三個洞口,無一例外漆黑一片,無法看清裡面有什麼。

“是思依樓主在跟我們玩遊戲嗎?遊戲的名字叫三選一?”夜湛依現在已經是蝨子多了不咬,債主多了不愁,自從進入思依樓後,怪事屢屢發生,若真較真起來,件件認真捉磨,只怕要想破腦袋,況且,有些事不是光靠常識就能判斷的。

所以,她這會兒反倒鎮定了。

北冥烈風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思依樓雖然古怪,但直到現在,都沒有直接的危險,因此也沒太在意,漫不經心道,“隨便選一條吧,依兒喜歡哪條?”

“那就……選三吧!”夜湛依說完,率先探身進了第三個洞口。

步行約有十分鐘左右,腳下變成層層向上的石階,上面,是一個寬有四米多,高有五米左右的長廊。

這個長廊和四壁很平整,每隔着不遠都有一個燈座,一尺一寸,都是細細打磨過的,這些巖壁之上還有些雕刻和繪畫,色彩豔麗,看成色應該是一年之內所繪。

夜湛依正要上前看看壁上畫的是什麼,一股濃度相當大的臭味撲面而來。她一驚,趕忙拿火把往旁邊一照——

“呃——”縱使夜湛依內心強大,面對眼前的一幕雖然沒有嚇破膽大叫,但還是心中發怵,忍不住出了聲。

北冥烈風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屍骨!這裡好多死人!”

在這長廊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夜湛依大體照了一下,前後十米左右的地方,便有二百多具白骨,同時,還有四五十具爛了一半的人。白骨中,很多已經沒了衣服,還有一些身上穿着不同的着裝,有的衣着華麗,有的破破爛爛,分不出男女。

這些白骨中,不時地有一些黑色地蟲子來回爬動,而在眼窩處,肋條中,更是成羣的黑蟲集中的地方,這些黑蟲有指甲蓋那麼大,一起爬動時還發出絲絲的響聲。

Www •T Tκan •co 而那些爛了一半的屍體,更是黑蟲的聚集之處,他們身上的衣服大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古裝,那股屍臭味,便是從那裡發出來。而此時,夜湛依已經嘔了好幾口,卻吐不出來。

做爲女人來講,她真得適應不了眼前的景象發出的這種味道。

“這是沙漠,屍體都會成爲乾屍,怎麼可能出現屍蟲?”北冥烈風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裡有水?”他將火光對準了前面的通道,依然是漆黑一片,深幽無比。

他正要向前,夜湛依突然一聲大喊,“這蟲子怎麼咬人!”說着,將手上的黑蟲甩出去。

北冥烈風一驚,“不好!快把手指包好止血,這是屍蟲,常年在屍體身上,以吃人肉爲生,遇到血便瘋狂了,萬一讓其他屍蟲聞到,它們會吃了我們!”

北冥烈風話音剛落,周圍的絲絲聲便越來越響,兩人定睛一看,一片一片的黑壓壓的屍蟲正向他們爬來。

“好惡心!”夜湛依連聲音都在顫抖,她不怕死,也不怕受傷,卻唯獨受不了滿眼黑漆漆的屍蟲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拋卻殺傷力不說,就是這種陣勢,看在常人眼裡,也會疹得人心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