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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笙羅看着北冥烈風,目光透出些許自責和無奈。

北冥烈風倒是透出出人意料的堅決,“事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況,先生現在後悔只怕倒不是爲夢玲夫人好,而是害了她!”

笙羅眉間像上了一把鎖,久久不得舒展,“這是三日的歡愉,要夢玲以一生作爲代價,會不會太大了?我倒是沒關係,幾日後遠走關外,但夢玲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我們要是真的成了親,會害了夢玲……”

北冥烈風果然否定笙羅的說法道:“就算要背上一世的罵名又怎樣?人生難得尋到一段值得赴湯蹈火,拼上一切的姻緣,這是幸運,而你現在想退縮,纔會真的讓夫人痛苦一世!”

笙羅點點頭,目光落在那鮮紅的喜服上,北冥烈風立刻會意,“走吧,換上衣服,吉時也差不多就要到了。”

喜堂就設在大廳中,由於第一次買的東西全都丟在了那家小店裡,再出去也沒人肯賣給他們,所以喜堂沒有過多的佈置,一切如舊,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他們乾脆拋下繁瑣的禮數,沒有什麼婚前禮、正婚禮、婚後禮。

也省掉了催嫁詩,跨馬鞍,撒谷豆這些紛繁的儀式。身穿喜服的兩人都是更顯得喜慶,二人直接就在北冥烈風和夜湛依的見證之下,拜天地。

簡單的儀式過後,夜湛依端起放在一邊的酒杯,道:“接下來就是儀式的最後一項,本來這應該是放到二位的洞房裡再做,可是小女子還真是想一起分享一下二位的喜悅,不知合歡酒可否在此喝呢?”

“呵呵,好,你和王爺都不是外人,這樣的喜悅當然也得有你們一同來分享啊。”說罷,便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臉泛羞澀的夢玲,二人舉杯交錯,雙腕相纏,飲下了合歡酒。

剛剛喝下酒,兩人便感覺腳下輕飄飄,頓時失去了重心,還好夜湛依和北冥烈風一人扶住了一個。

北冥烈風扶住笙羅,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下藥?”夜湛依掃了一眼,道:“看的出來你是真心沉浸在他們大婚的喜悅中,難道你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嗎?”鎮上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他們今晚成親,居然全都聚集到到門口了。

北冥烈風一愣,跟着夜湛依一道將笙羅和夢玲扶進了他們的洞房,安頓好這兩人,夜湛依走出房間,北冥烈風跟着出來。

夜湛依將門關好,朝店門口走去,跟在身後的北冥烈風不由得問:“你想怎麼做?”

夜湛依沒有停下步子,邊走邊道:“我給他們吃的是一種藥效比較輕的致幻藥物,對身體傷害不大,他們待會就會甦醒,只是到時候神志依然不是十分清醒,不會注意到外界的動靜,到那時,洞房都進了,接下來會幹嗎,不用我說了吧。”

夜湛依說罷,斜睨了北冥烈風一眼。

他們走到天井,穿過天井的走廊就是大門口,北冥烈風一把攬住夜湛依的腰,一個飛身,便從天井躍出,穩穩地落在屋頂上。

此刻店門口黑壓壓的圍了一羣人,許多壯年男子手中都一手舉着火把,另一手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拿着木棍,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北冥烈風不是怕了這些人,而是他們人數衆多,待會要是真的鬧起來,這麼大的聲響,鐵定會把洞房裡的那兩人招出來,今晚說什麼也要給他們一個安安靜靜的洞房花燭夜。

夜湛依看出了他的擔憂,轉過臉,俯視着眼下一圈圈的人羣道:“今晚是笙羅和夢玲夫人大喜的日子,可是看各位的打扮,倒不像是來喝喜酒的。”

店門口的人一聽見頭頂傳來的聲音,一時間都看着屋頂上立着的兩個人,其中便有人嚷嚷道:“快把那對狗男女交出來!”

“對,快點交出來,叫出來!”

一時間人羣中全是一個聲音。

“我就不懂了,夢玲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爲什麼和她這麼過不去,就算她弒父也輪不到你們來興師問罪!”夜湛依話說的犀利逼人,毫不相讓。

“告訴你,這是我們鎮子上的事,都是有族規的,族裡的人都有權干涉,倒都是你們這兩個外來人,不要在這裡多管閒事!”

此話一出,人羣便更加底氣十足,甚至有人朝他們扔起東西來。

但這些東西還沒有碰到夜湛依,就全部都按着原路,打回到那羣尋事的人身上。

夜湛依放下手,面前是北冥烈風寬大的衣袖,一隻手臂緊緊地護在她前面,她稍稍有些是吃驚的看着北冥烈風,此刻他臉上是怒不可遏,如同一隻發狂的豹子,再被招惹一下,便會與人拼命一般。

“你們如果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北冥烈風話說的不急不緩,卻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樓下的衆人像是被剛纔那驚住了,一時間也沒有人再敢吵鬧,反而往外退出了幾米,但是領頭的幾個也是怕失了面子,依舊不肯說要離開。

“此事與你們何干,爲什麼要插手我們族裡的事?!”爲首的一個人道。

“新婚的二位,是我的朋友,我決不許有人在今晚搗亂,你們若再不走,待會你們就一個也走不了!”寒冷如冰的聲音如同利錐一般,狠狠的扎進了一衆人的心裡,膽小的甚至開始發抖,聯想起白天他衣袖一扇,掌下生風,衆人就倒地,一時間有人突然喊道:“那個男的是個妖怪,妖怪啊!”

北冥烈風大怒,有力的大掌狠狠地朝那個喊叫的人一收緊,那人頃刻間倒在了血泊當中。

人羣中頓時炸開了鍋,人們四散逃開,唯恐自己成爲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