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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烈風哥哥!你的臉!”秦情一聲低呼,北冥烈風伸手一摸,有些許血-腥才知道方纔在林中被荊棘掛傷了,並不以爲意:“無妨。”

秦情咬着脣,雖有萬般不捨,也曉得北冥烈風此時不會做救治,只有做罷。

她取出兩粒黑色的藥丸,遞與北冥烈風一粒:“烈風哥哥,這是避毒丹,你且服一粒,這林中毒潭,怕有毒氣。”

北冥烈風點點頭,秦情果然心思慎密,也不拘泥,拿了一粒就吞落腹中。

秦情也把剩下的一粒服下,兩人就這麼相擁着隱蔽在林中,靜靜的看着落日山毒潭的動靜。

月色散發着寒意的銀白,灑在林中一片斑駁,只有三兩隻夜梟偶爾掠過時,發出如嬰兒般的鳴叫,整個落日山再無一點動靜。

她,今晚會來麼?北冥烈風也只有靜靜的等待……

已經過了子時,又從丑時到了寅時,月色已經漸漸發白,經不起時間的推移逐漸東去,落日山又隱隱的迎來的日頭的升起,毒潭仍是沒有蹤影。

“看來,今天是不會來了呢。”秦情輕聲道。

“嗯。”北冥烈風掩不住有一絲失望,天知道,他多想知道答案,可是那個女人,是在故意的麼?就這樣又折磨了他一天。

天已快大白,想那人不會再來了,北冥烈風只有抱起秦情,把獸皮覆好,又按來時做好的標記,原路返回了林外,那兩匹馬兒還在,就解了馬,兩個翻身上馬回了北王府。

一回到北王府,北冥烈風見秦情滿臉疲憊,吩咐下人稍事安排,就去了議事廳,那裡,還有北冥墨雨等着呢。

“大哥!可探明白了?”北冥墨雨也是一宿沒睡,一見到北冥烈風的身影,就衝上前去,緊緊握住他的手,見到的也是一個跟自已一樣,眼眶烏黑的男人。

北冥烈風輕輕搖搖頭,說不出的落寞失望:“她沒有來。”

“哦。”北冥墨雨掩不住的心下有些失落。“情兒呢?爲何不見情兒?”

“情兒累了,我讓她先去睡了。”北冥烈風於情兒,還是有一點淡淡的愧疚。

“風雪樓那邊如何?”北冥烈風自斟了一杯茶,飲了起來。

“莫文徹夜未回,不過依莫文回報,沒有動靜,那幾女並未離開。”北冥墨雨淡淡道。

哦?跟我玩遊戲麼?好!本王就配你玩玩!

北冥烈風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讓進來服侍的丫鬟也是一驚。

五年了,從未見過北王笑過,沒想到,名動天下的鬼王北冥烈風也會笑?而且笑起來,還如此的俊逸非凡?一時亂了春心,小臉微紅的服侍兩個王爺洗漱,而北冥烈風卻並不自知。

“夫人,王爺回來了,在議事廳。聽說昨日沒有尋到那人。”一個身着橘色服飾的小丫鬟跪在一個明豔婦人的面前,小心的稟報着。

“哦?那有別人跟着麼?”明豔婦人,小心貼了一朵珠花在眉間,越發印得人面如桃花,美豔無雙。

“秦姑娘跟着,王爺把秦姑娘抱進來的,一進來,就送回了撫琴苑,自已則去了議事廳。”身着橘色衣服的小丫鬟略一遲疑,仍是老實答了。

“嗞——”美婦手一抖,那珠花貼歪了半分,俏面沒有一絲變化,只是手卻把那貼花的筆擰斷了。

“花歪了,重貼,你下去吧。”

“是!”兩個丫鬟均有些怕這個美婦,小心的應下,低頭退出明珠閣。

“叱,沒有夜湛依,還有個秦情麼……雖然不足爲懼,但也是很讓人煩心的討厭啊!”美婦閉上雙眸,再睜眼,眼中卻現出一絲灰藍,馬上又閃爍不見,這個美婦赫然就是明姬!

明姬美目流轉,帶有些幽怨的眸子瞥過北王府的風苑,那裡再也沒有女主人,但是再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入駐……

議事廳內,莫文已經回來了,跟兩位王爺所想的,一分不差,那些女子一步沒有離開風雪樓,甚至那白衫女子入了風雪樓的內室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七名彩衫女子似是常出來玩笑走動,但唯獨不見那個白衫女子。

莫文原與紫研有些交情,那小娘子對莫文頗有些愛慕,可是莫文總是不能許人傢什麼,所以愛理不理,這次倒是好好的利用了這層關係,那紫研心下一喜,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炎煜的火神祭祀?”北冥烈風微一皺眉,他曉得炎煜國兩權分化,一爲皇權,一爲神權,而這火神的地位只怕不比皇室的要差,炎煜已經多年沒有舉辦火神的祭祀,只怕憶逾百年了吧?爲何突然要什麼火神的祭祀?

北冥烈風是怕炎煜明爲搞火神的祭祀,實則是對天朝虎視眈眈!這天朝的大肥肉,炎煜跟秦巒已經想了好久了!如果不是五年前司馬野跟秦巒因夜若水的聯姻,結成了秦晉之好,兩國國君又各取所需,達成了共識,只怕炎煜和秦巒早就聯合起來一起攻打天朝了,東面又有東澤一隻臥虎睡在榻邊,處在中間的天朝,真是步步驚心。

“傳我的命令,修書一封,八百里快電回帝都,雖然炎煜明裡沒有做什麼,也得報知皇上,不得不防!我邊關的兵力本就不足,這五年來國泰民安,只怕越發懶散了,如果真有戰事,怕是不如常年在馬背上討生活的秦巒和炎煜。”北冥烈風冷聲說道,他一向非常敏銳,從一絲蛛絲馬跡,便能嗅出一些陰謀的味道,這也是多年來在刀尖上舔血練就。

“是,王爺!”莫文領命,去了北城東郊外,那裡駐紮着北王的兩萬親軍,還有天朝北城太守的五萬城防軍,只是那些城防軍真的如北冥烈風所言,已經被溫柔鄉變得腐朽,戰鬥力大不如從前了!雖有兩萬北軍相抗,怕也是抵不住一場大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