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知道的是假的知道嗎?”好像是說繞口令一樣,諸葛宸點點她的嘴脣:“我跟她什麼都沒有,碰都沒有碰過她。她跟誰有關係,誰歡喜她都是她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我只對我的女人有心,也只要我的女人。”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順勢就覆了上去。
“嗯。”忸怩了一下,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乾脆任由他把自己抱到裡間牀榻上,身上剛穿好的衣裳也被隨手剝脫在地。沉重而漫長的呼吸就在耳邊纏繞着,一如他的手和脣舌,讓兩人一次次攀上情慾的高峰。
“宸。”呢喃着在他耳邊叫着他的名字。“嗯。”她被情慾漲紅的臉頰格外誘人,忍不住含住她的雙脣,啄吻舔舐着:“什麼,還不足興?這個要多少有多少。”手又在細膩的胴體上慢慢滑動着。
“呃。”嬌軟地呻吟在帳內迴盪着:“折騰得人難受。”手肘去推他,卻被人撈進懷裡:“先睡會兒,等會兒天就亮了。咱們要是這樣子呵欠連天的出去,還不知道被說成什麼。”
“我在想,孟優會不會答應說過的事情。如果不答應,曾經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有點不甘心,即便是膩在諸葛宸懷裡都在說個不停。
“今兒就不說這個了。”諸葛宸不喜歡從她嘴裡聽到關於別的男人的話,皇帝算是一個,如今再加上一個南王孟優,怎麼總有這麼多麻煩在裡面:“你的手少在這兒指指戳戳的,等會兒惹起火來,又不給人降火,做什麼?”翻了個身跟她的手指開始交纏不休:“這麼瘦,怎麼好。”
“你就記着這個。”被他摟在懷裡變得很安心,聽着沉穩的心跳這是很久都沒有的事情,只有他跟她兩人在一起的歲月,好像消失了很久好在如今又找了回來,摟緊了她兩人幾乎是一同進入黑甜的夢鄉。
諸葛宸給女人掖緊被子,她睡得很熟。安和的眉目間帶着淺淺的笑,昨晚兩人居然像是初婚的男女,是不是想念得太久?真的是久別勝新婚?
“嗯。”翻了個身,睜開眼看到男人聚精會神看着自己。不覺紅了臉:“什麼時候了?”
“還早。”本來還擔心吵醒了她,看她行了索性和衣在她身邊躺下:“這兒不如在家裡,要是在家裡就能讓你多睡會兒了。”
“我討厭新修的相府。”只要想到那裡有管岫筠的存在,只是氣息就讓人心生厭惡。當時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所以沒有提起過半個字。而且不覺得離自己很近,乾脆一字不提。如今能跟男人重聚,就不希望以後再有任何關於她的影子再身邊環繞。
“我也不喜歡。”諸葛宸側過臉:“那個地方我雖然是沒見過,不過想想不是照着自己心思修的,一想起來就覺得彆扭。”還有一件事沒說出來,管岫筠跟身邊那些個男人做出來的污糟事,還是在自己家裡。這種事別提多忌諱了,只是這話還是不好說出來。身邊這個女人哪怕再不喜歡,到底也是她姐姐。說出來她臉上也掛不住。
“回京以後我先去別院住段日子?”手臂環住身邊男人的脖子,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子膩歪過,也知道這裡是自己最不用擔心的地方,說話做事什麼都能肆無忌憚。
“回去再說。”被她膩歪着,諸葛宸心緒大好:“到時候兩個臭小子只怕會把別院翻過來,不過也好,趁着這段時候重新選址,重建一座相府。你想在什麼地方安插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喜歡。只要兩個臭小子喜歡,我倒是無所謂。”
“那咱們家還要不要那些鬆雲軒啊什麼的?”伸手在他臉上颳了一下:“我倒是覺得修修還是挺不錯的,要是來個什麼可心意的人兒,也有地方交代。”
“又來了,這運醋的船兒見了人就會翻了。”諸葛宸忍不住笑起來:“我就覺得怪事兒,你能辦的大事是所有人都辦不到的,一個南中和西羌,這麼多年沒有人能夠扳動。你只用了多久,就讓灰飛煙滅了。只是說道咱們的家事,那就是無理可講。你先說說,這是個什麼緣故?”
“外頭的事兒,我想怎麼折騰都成。又不干我的事兒,出來紕漏有你還有哥哥撐着。家裡的事情,那就是關係大了。從前是你跟稚兒,如今又加上了暉兒。要是家教不嚴的話,傳出去叫人笑話就不划算了。”籠着寢衣起身,要是再不起來的話,男人一雙手會把自己折騰死。而且等會不論是管晉捷還是榮立進來跟諸葛宸回話,看見了叫人臉往哪裡擱?
諸葛宸忍不住大笑:“原來要是我不好,也是你的家教不好。看來我還要謹言慎行纔好,要不就會被人笑話我夫人的家教不嚴了。”
“丞相知道最好。”擡起手,看到食指上被人套上了琉璃指環,這一定是昨晚入睡後被人套上去的:“就這麼喜歡這個,一定要戴在我手上?”
“當時在那瓦礫堆裡,看不見任何東西。煙火繚繞間,只能是趴在地上摸索,要是你在裡面的話我不知道會是什麼。可是找不到你我是不甘心的,只是摸索到這枚指環,我知道你還在。要是你不在了,指環是不會落在那兒的。迴廊的涼亭,你嫌那兒冷從來不去的。”諸葛宸望着手指上的指環,感慨萬千:“自從出事以後,只有這個指環在我身邊陪着我。我想要是你一輩子不出現的話,我也就守着這個指環過好了。”
“嗯。”推了他一把,已經盡數壓了上來:“也不怕被人看見,還跟孩子似的黏人。”
諸葛宸忍不住在她脣上啄吻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她,再這麼折騰下去就不用起牀了:“你以爲那兩個臭小子是好的,稚兒如今是越來越淘氣了。說話都沒人能駁得倒他,頭頭是道的。還學着騎馬拉弓,諸葛果跟姜輝兩人又是事事依着他。我在軍中的時候,這孩子就顯得異常懂事。常說,爹,稚兒是你的眼睛。你看不見的話,稚兒扶着你牽着你走。”
這一下就把女人的眼淚全都惹了出來,抽噎了兩下:“都是你,非要逗得人哭出來纔好。”說話間已經換好了衣服,只用一柄簪子束好頭髮。諸葛宸搖頭:“在這兒這麼久,只怕都忘了你那些首飾放在哪兒了。天天聽見人抱怨。說是相府精窮至此,賬面上一點散碎銀子都找不出來。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家。”
“不知道纔好,要是知道了我可是擔心那些監察御史查賬查到相府來了。”管雋筠看着銅鑑中的倒影:“最遲明日我們就能回去了?”
“看看等會兒孟優是不是會派人來,這個南中印璽還有退位詔書,說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真的做起來卻很難,若是過了午後還不來,我們就要想法子回去。遲則生變。”諸葛宸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孟優爲人多疑善變,一夜之間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來。”
“這次他必然不會輕易悔改。”管雋筠給諸葛宸束好腰帶:“換做以前,誰都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一夜之間有什麼變故,或是來個大翻轉。只是有了這個英雄花以後,我想孟優不會不答應。我問過人,英雄花會摧毀人的意志,也會叫人生不如死。如果可以選,很多人甚至願意一下死掉,也不願再去沾染這個英雄花。”
“自尋死路的事情,不做也罷。”諸葛宸沉吟半晌:“若是寶璽真的到手,我們必須走得更快。西羌還有不少死士,意圖復國。會不會跟南中相勾結,我也想不清楚。榮立帶來的人馬不夠抵擋,所以我還是很擔心這件事。”
“要是在這兒收了寶璽,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管雋筠伏在他耳邊:“叫孟優親自送到京城去,哪怕是路上出事也與人無尤。寶璽交到皇上手中,就是砸碎了都沒關係。可是若真的是從我們手裡交出去,哪怕是好的,皇上會怎麼想呢?”
諸葛宸笑起來:“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多鬼心眼,我都沒你想得多。不過你想的事情還真是極要緊的,要是不仔細小心的話,恐怕會有更過意想不到的麻煩。”
“丞相。”門外傳來榮立的聲音,好像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叩門的聲音都跟平時不一樣:“有要緊事回稟丞相。”
“進來。”諸葛宸擺手,管雋筠轉身進去。商議大事的時候,管雋筠從不願參與到裡面來。而且真有事的話,諸葛宸也不會瞞着她。
“丞相,南王遣人來回話。昨日丞相跟他說的事情,已經想過了。只要丞相信守諾言,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榮立不知道昨日究竟談了什麼,今天一大早已經看到外面跟素日不一樣。平時那些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南中土著居民,今日見了漢人多半小心翼翼起來。
最明顯的就是店家的態度,昨天見了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嘴臉,但是今天見了人不僅恭敬而且帶着巴結的意思,早間預備的東西都是在照着中原的禮數準備,是不是跟今日要看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