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曾經走過的並不熟悉的道路返回着,奇文的心緒很亂,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再一次的面對徐憐雅,面對已經被他傷害之後卻還自己捨身幫助他們拖住boss的,純真女孩。
急速暴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奇文的耳邊一遍一遍的迴響着憐雅之前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按照我們現在的身體素質,暴走每天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由於你是外加基因,所以還需要一定的藥物刺激,因此,對於身體的負荷是很大的,一定要注意合理的使用暴走。。。。。。”
“合理的使用暴走,是麼?”奇文在心裡自語到,“我也很想,”他一邊奔跑着,一邊從兜裡拿出了之前的白色藥瓶,從中抓了一把白色的膠囊在手中,“但現在不是時候,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話罷,他把手中的一把刺激暴走基因的白色膠囊吞到了肚子裡。
吃下膠囊後,他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整個身體在不斷的散發着熱氣,他覺得胸口好悶,呼吸也變得不斷的急促起來,心臟在狹小的空間內不斷提速的跳動着,眼睛的顏色也在慢慢的改變。
棕黑色慢慢的變淡,變淡,直接變到了淡白色,他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眼睛和周圍的一切幾乎融成了一種顏色,心跳的頻率已經無法用心數出來,他的肌肉韌性在不斷的增強,意識也漸漸的有點模糊。
他奔跑的速度不斷的加快,記憶力,判斷能力,反映的速度都在高速的提高,眨眼的功夫,那座黑色的鐵門已經在眼前。
“真是可惜,這是倒數第二個了。”一帆武在徐憐雅的身邊,揮着他那在燈光下閃着黑色皎亮光芒的武器,一邊得意的自語到。
“哐!”
一聲巨響從一帆武的腦後傳來,他回過頭來,看到原本堅如磐石的鐵門被什麼人踹出了一個明顯的腳印。
“哐!哐哐!”接下來的兩腳,整個門的中心已經凹成了不規則的形狀,然而這種暴力卻還沒有中指。
作爲“反十七”計劃的創始人,一帆武當然知道,這所放置在基因檢測實驗室內的防盜鐵門意味着什麼,他的防禦能力不單單能夠防禦住正常的步槍和其他武器的攻擊,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擋住自己級別一下的暴走基因的人所爆發的力量的摧毀。
也就是說,暴走基因純度在淡黃色一下的人,都對着這扇門的防禦無濟於事。
而現在,這扇門中間的凹痕,已經充分說明了擱在他門後的那個人,那個肯定已經暴走的人的基因純度,必定在自己只上。
他驚訝的看着門上不斷出現的凹痕,“怎麼可能,在整個A市,有用暴走基因的人數屈指可數,在其中有着中等純度和以上的人更加稀少,而純度在淡黃色只上,也就是比自己高的人,根本不存在!”
門後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表情也變得慌張起來,他拿開了在徐憐雅臉邊的金屬爪,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向着門邊移動着。
“哐!”
又是一聲巨響之後,在整個堅固的鐵門中央,竟然形成了一個窟窿,一個有鐵門三分之一大小的窟窿。
接着便是一陣涼風,在一帆武的身邊吹過,他微微的感覺到有什麼人進到實驗室裡面,並且從自己的身邊閃過,但當自己確實感覺到的時候,在自己身旁的,倒在血泊中的徐憐雅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已經進入到了高純度基因暴走狀態的郭奇文,漸漸的失去了自己的理智,放着拿走的白色卡片不用,硬是用自己的右腳把那扇固若金湯的鐵門給踹開,踹斷了!
一帆武感覺到了不妙,沒想到在A市還有這麼可怕的人物,而且依目前的情況而看,那個神秘的人竟然帶走了將死的徐憐雅,對手是敵非友,形勢不容客觀。。。。。。
“請問閣下是什麼。。。。。。”一帆武想要模仿電視中老套的見面程序,詢問到有着這麼高基因純度的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來着爲何,但話音還未落完,自己的腹部則被狠狠的一拳打中了。
“噗!”
一帆武的口水被打了出來,他弓着身子,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胸部,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沒想到對手竟然會這樣的仇視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先出手了。
但自己並沒有被白打,對面襲擊的一瞬間,自己隱約的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是一個男孩,偏瘦,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
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那男孩的暴走基因純度絕對在自己之上。
“啪,啪!”接着又是兩記重拳,全部打在了一帆武之前被打的部位上,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噗啊!”
一帆武終於忍耐不住疼痛叫了起來,瞬間他跪在地上,嘴邊沾了鮮血。
“嗚啊!”
奇文現在真的已經失去了理智,這種憤怒的感覺似曾相識,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徐憐雅,看到了她胸口上的傷痕,胸口邊的血痕,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之前的他傷害的她越深,此時的愧疚很憤怒就越加的濃烈。
又是一拳,比之前的更快,更重的一拳,狠狠的隔着一帆武按住在自己胸口上的左手,打在原來的傷痛處。
一口鮮血吐在了一帆武跪着前的地面上,血團在落地的瞬間綻開成一個圓圈,周圍鋪墊着點點的紅斑。
“額,啊嗚。。。。。。”
一帆武一邊緊緊的按着自己的胸口,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一邊支支吾吾的說着什麼,奇文聽不清。
“這四拳,是替徐憐雅打的!”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帆武的面前,只不過相對於之前焦急帶有點懷疑膽怯的少年,現在出現的這個男孩的身上,有的更多的是一種王的霸氣,一種威懾力,一種氣質。
一帆武看着四拳把自己打的跪倒在地上,有着白色雙眼的男孩,竟然是他的孫子,郭奇文。。。。。。
“呵,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你。”一帆武在地上,稍稍的擡了擡頭,看着面前的郭奇文說道,“沒想到我不殺你,你竟然回頭來。。。。。。”
“殺不殺我是你的事,”奇文的那雙白色的眼睛在屋子裡格外的顯眼,“但你竟然把憐雅打成這樣,我一定要殺了你,先前的那四拳,是我替憐雅向你要的。”
“呵呵,”一帆武竟然又笑了出來,“沒想到這老傢伙在他孫子的體內留下了這麼高純度的暴走基因,”他繼續說道,“怪不得把你放養在這樣的小環境內也不用擔心,原來如此。。。。。。”
奇文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現在在他的心裡,慢慢灌注的只有憤怒,憤怒而已。
“你不用跟我廢話,憐雅的仇我已經報了,”郭奇文說,“現在我想知道的就是你所知道的關於十七和你建的這個反十七組織的一切信息,和怎麼從這裡離開。”
“哈哈哈!”聽到了奇文這樣的話,一帆武不禁大笑起來,“無論你的暴走基因純度多麼的高,但孩子終究是孩子,果然,你們還是被困在這裡,時間長的話,徐憐雅和鍾誕都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的,到時候你就在這裡好好的陪他們吧!”
“我最討厭的就是不知實務的廢人!”郭奇文瞬間移動到了一帆武的身邊,用右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了結你!”
一帆武感覺到了自己受到了威脅,但這麼多年來,自己也不是打醬油的跑龍套,什麼樣的場合,環境沒有經歷過,否則,東北區的副決策者早就換人了。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
但是他錯了,郭奇文並沒有那麼猶豫,他一把抓住了一帆武的脖子,之後狠狠的用着自己的拇指和其他的四隻手指掐着,不斷的加力,不斷的收縮。。。。。。
“你,你。。。。。。”一帆武立刻把自己按住胸口的手抽了出來,兩隻手抓住了奇文的右手,使勁的向外扒着,但基因的力量是決定性的,誰也改變不了。
他胸口的血止在了嗓子口,不能順利的出來,喉嚨被奇文也死死的抓着,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你,你,放開了。。。。。。”
但奇文也不是僕人,你說放手就放,“你不是嘴硬麼,我就殺給你看!!!”話罷,白色的雙眼聚在了一起,奇文緊皺着眉頭,加大了手的力度。。。。。。
“別,別。。。。。。”一帆武看情況不妙,立刻裝了孫子來,“侄兒,別衝動,別衝動,我說,我說。。。。。。”
“誰是你侄兒!”奇文看到了一帆武的求饒,便慢慢的鬆開了手,在一帆武的脖子間,留下了一道很深的指印。
“咳,咳,噗!”
接着一灘灘血從一帆武的嘴裡面吐了出來,之前由於奇文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喉嚨,導致體內的淤血沒有辦法吐出來,而當奇文鬆手的一剎那,這些佔據着不正當位置的血便接二連三的被排了出來。
“別把我當成孩子,想耍花樣,否則的話無條件廢了你!”奇文瞪着一帆武,用着很嚴厲的語氣警告道。
沒想到堂堂十七計劃組織東北區的副決策者,竟然在自己組建的反十七計劃組織內吃了閉門羹,傳出去的話,自己會受到多麼大的屈辱,而且,還是一個年齡20左右的男孩手裡。。。。。。
“林絕,算你狠!”一帆武自語道,“沒想到這輩子和你掙了一輩子,最後還是敗在你手裡。。。。。。”
“你說什麼?”郭奇文問道。
之間一帆武的嘴角不平衡的一上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十七計劃東北區的副決策者,我幾乎知道東北區所有十七計劃的全部內容,你認爲我這麼輕易的就說出口的話,十七組織還怎麼維持下去?”
“什麼意思?”奇文繼續瞪着一帆武。
“我的體內早就被植入了其他的基因,”他繼續說道,“不僅僅是暴走基因,我的體內還有着清除基因。”
“清除基因?”
“那就是把十七的秘密寫入基因序列的基因,一旦我寫下或者說出了一些關於十七秘密的信息文字,或者符號的組合,清楚基因就會自行啓動,不需要外界的刺激,我便會自燃而亡。”
“自燃而亡,”奇文重複着一帆武的話,心中產生了一點疑惑,但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徐憐雅就躺在門外不遠的地方,雖然自己想了辦法給她止血,但是她也堅持不久的。
如果說一帆武的體內被植入了自燃基因的話,想要問出十七的一些信息是不可能的,奇文雖然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如果一個這麼龐大的組織對於俘虜沒有什麼強制措施的話,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一切的事實。
半信半疑,奇文想準備放棄對他的盤問,不單單是因爲時間的問題,而且也是因爲自己到現在,除了自己的父母,他還沒有親眼見到陌生的人真正死在自己的面前。
殺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雖然自己缺乏這一份勇氣,但是裝出來,還是可以的。
“我很不相信,”郭奇文說道,“但是,只能說十七的自傲導致了你今天的下場,”他知道,一帆武,乃至十七組織一定是認爲整個A市,已經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因此,纔會這樣草率的把肅清100個反十七隊員的任務交給他自己。
“但你橫豎都是一死,爲何不告訴我些什麼,然後死的更痛快些?”說罷,奇文又伸出了右手,朝着一帆武的脖子伸去。
“別,別,”一帆武看到他的手又伸了過來,便驚恐的不斷的勸着郭奇文,“我雖然不能說十七的事,但是我能告訴你其他有價值的消息,告訴你們怎麼出去。”
當憤怒慢慢的消減的時候,人的本性就會慢慢的暴露出來,同情,懦弱,恐懼。。。。。。
“什麼信息?”奇文又裝作很猶豫的樣子,“快說,別和我廢話!”
“這個島嶼,是個在A市東北方向約173海里的島嶼,東經127°44’,北緯45°01’,是隸屬於林氏集團的財產,想要從這裡出去,在地下組織的16層,有着聯通和大陸的地下通道。?”
原來如此,奇文心裡想到,怪不得,自己在來的途中並沒有感覺到大海的氣息,原來車子一直是走着的海洋通道,這個林氏組織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竟然一次次的聽到他,他的背後,到底有多麼大的背景。。。。。。
“就這一點點信息,可不是我不殺你的理由。”郭奇文繼續說道,曾經的十七組織東北區的決策者,竟然在一個無名的男孩面前丟盡了臉面,還被無恥的威脅着。
“我可以告訴你你絕對想知道的,但是你要答應我,放我走。”一帆武對這郭奇文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個交易可以的話,就點下頭示意我,林夏。”
當奇文聽到這個已經8年沒有用過的名字的時候,自己的頭便不聽使喚的上下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