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

代號零零零零 收尾

對於張章來說,最難熬的是那一夜,而對於雷剛來說,卻正好相反。

這不是指張章再次對他進行了某種類似於騷擾的舉動,而是張章在審訊階段的那種莫名狀態。

雷剛仔細算了一下,張章差不多有300來句問話,不斷的穿插反覆的詢問,在暗示的同時,也提出各種假設和質疑,在藥物的輔助下,女特工的情緒變得不再穩定,偶爾會開始反駁張章,張章就順着她的話走,直到對方警覺,他又開始重複這種套路。

當然,這些都沒有什麼,讓他覺得難熬的是張章總會對這個女人使用各種的挑逗動作,並不露骨猥瑣,但是卻帶着強烈的性暗示,而女人更會配合他發出令人血脈噴張的呻吟聲。

導致每次雷剛離開審訊室後,都會進行各種超負荷的運動冷卻血液,以對抗心底盤旋的某種衝動。

女特工的嘴被一點點的撬開,從出現第一次的交流開始,張章的審訊速度開始有了顯著的提高,直到對方在不經意間說出了秋原持江的名字,張章開始抓着這一點窮追猛打,不斷的旁敲側擊進行假設和質疑。

女特工的身體一直處於亢奮狀態,與之對等的是大腦的疲倦累加,被張章詢問的大腦愈加混沌,有時候就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偶爾醒悟過來的時候,總會有片刻的懊惱,接着又被張章的舉動打散了大部分的自我掌控能力。

張章的做法確實簡單有效,他會不斷的重複一些話,而手指也會刁鑽的觸碰女人身體上的各種敏感點。

又或者說,被持續注射藥物的女人,情.欲的不斷累加,任何部位被碰觸都會讓她格外的興奮。

而每次確認暫時無法再從對方嘴裡套出東西后,雷剛都會適時的出現,將女人送回房間,雖然依舊會把女人的手束縛起來,但是女人看向雷剛的目光開始漸漸變得越來越古怪而信賴。

三天後,關於受僱於秋原持江的各種細節被完全拼湊了出來。

很簡單而老套的故事,秋原持江是一名日本軍火商,與章四少同時看中了敘利亞的軍火市場,各憑手段佔領市場,章四少有中國國安局做後臺,爲他做出各種市場分析和情報提供,所以雖然敘利亞的市場各個軍火商都在盯着,沒那麼好進入,但是到底章四少還是佔領了不小的份額,秋原持江初期投入了不少的資金,最後卻賠了夫人又折兵,惱怒之餘也就盯上了章四少。

這名女特工叫做桑達拉瑞,緬甸人,屬於私營公司的特工,主要工作還是在商業間諜方向。

張章確認對方是商業間諜就不是很有興趣了。

這類間諜掌握的情報有限,而她這種以盜取商業情報爲謀生手段的間諜更是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僞裝滲透,盜取資料,然後交給僱主獲取回報,完全處於特工最低端的層次。

說句不好聽的話,不拿他來對比,就是讓雷剛他們去做,都完全沒有壓力。

於是張章開始使壞,讓雷剛正式參與了這個審訊過程。

由雷剛進行提問,看看能不能摸出一些有用的料,而張章就開始在女人身邊轉圈,這碰碰,那摸摸,做出一副很認真在打斷對方思路的行爲,實際上卻是爲了欣賞雷剛不自在的表情,以及每次離開這裡之後都會和隊友們打上一架的情景。

說實在的,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由雷剛來做這些動作,一定能夠事半功倍。

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雷剛絕不可能做到,況且,他也不確定自己真的能夠視若無睹的觀看雷剛與某個女性。

“你曾經受僱於哪些人?”雷剛問,而視線不可避免的移到了張章正遊移在女人鎖骨的手上,輕輕的觸碰,一點點的,如羽毛般的觸碰。

女人的臉上緋紅,視線渙散,頭微微的歪着,黑色的秀髮傾灑而下,臉頰在張章的手臂上廝磨着,嘴裡發出如貓叫般的聲音。

雷剛嘴角抿緊,深深的吸了口氣,“回憶一下,這些年你去過哪些國家。”

張章遊移的女人鎖骨上的手指展開,食指劃過頸項,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向雷剛,然後微微彎□,在她的耳畔低語,“他在問你話呢,難道我撫摸的你真的很舒服?”

“什麼?”女人眨着泛出水意的眼,無限嫵媚的看向雷剛,“我去過……嗯……日本,俄羅斯,美國,還有……很多很多地方……”

“不急,慢慢回憶,一個一個的說出來。”張章繼續低語。

“最近一次你去的哪裡?”雷剛問。

女人有些困惑,不知道先回答誰的。

張章擡起頭看了雷剛一眼,黝黑的眸子裡盈滿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挑逗,深邃黝黑的宛若一潭深井,泛出波光粼粼,竟然絲毫不輸受到春.藥控制的女人那雙眼。

像是某種動物一般,性感和嫵媚揉捏在一起,濃密的睫毛顫抖,眼尾微挑,毫不掩飾的帶着蠱惑的色彩。

雷剛被張章看的分了一下神,腦袋裡有着瞬間的恍惚。

“一週前你在哪裡。”雷剛清了下嗓子,繼續問道。

“菲律賓。”

“你不在菲律賓。”雷剛冷漠的看着她,“我這裡有充分的資料證明你離開過菲律賓。”

女人的眼光閃了閃,咬住嘴脣,沉默了下來。

張章撫摸着她下巴的手指開始往下游移,覆上了被淡薄布料包裹的胸部,如果不是雷剛堅持反對,這名女特工是絕對沒有穿衣服的可能性,張章的手指隔着布料在上面打着轉,欣賞女人漸漸渙散而不滿足於現狀的眼,“你就像一隻發情的母狗,隨便的碰你一下就是這種表情,我覺得該把繩子拴在你的脖子上。”嘴裡卻說着低俗的話語。

雷剛的眉心蹙緊,直到張章離開女人的身體,因厭惡而難看的臉色才緩和的下來,這些天張章嘴裡偶爾會出現一些侮辱的詞彙,語氣下流而鄙夷。

“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沒有必要再去保守更多的秘密。”

女人大口的呼吸着,努力對抗身體傳來的潮熱,專注的看着雷剛,掙扎一直沒從泛着溼意的眼中退去。

這邊張章已經從小屋裡出來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手裡拿着牀單,像是刻意的,將染上黃色污漬的方向亮出來,“嗯,母狗?還是發春的貓?說實在的,我的人每天都掙着幫你洗凳子,一週了,他們忍的越來越辛苦。”

張章拿着牀單在她的臉上擦了擦,“而且我也沒有什麼耐心了,我不介意讓外面的男人都進來。”

“還是說,你覺得死在牀上更好?”

“不,我會努力吊着你的命的。”

“其實很好選擇,那麼你呢?準備怎麼選擇?什麼都不說,讓我再提高強度,讓你絕對不希望繼續活下去,還是乾乾脆脆死亡?”這麼說着,張章的手腕開始施加壓力,讓牀單蓋住她的口鼻,另外一隻手覆上她的後腦。

很快,女人開始出現窒息的效果,肌肉緊繃抽搐,雙腿蹬踏着。

對於雷剛而言,這樣的方式更被他接受,審訊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過程,敵人就是敵人,他分的很清楚,沒有同情憐憫,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張章的行爲言談越來越過火,也讓他愈加的不自在。腦袋裡像是被看不見的發條一圈圈的扭緊,整個人處於某種莫名的情緒中。

直到女人的瞳孔因爲窒息而擴散,張章才鬆開了手,在女人大口喘息的聲音中說道,“其實死就這麼簡單,而我能夠給你更簡單而快捷的方法,一顆子彈,絕對沒有痛苦。”

“嗯……”張章用牀單粗魯的擦着她的臉,“還是說你在期待成爲一隻母狗的日子?我想,這很有可能,你現在很需要一個男人,不,是很多的男人。”

窒息的痛苦,而耳朵裡不斷傳來的侮辱言語,讓女人的情緒動盪不穩,抽泣了起來,聲音漸漸加大,最後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哭。

在對方明顯遲疑掙扎的情況下,開始加大威脅的力度,並且開始進行語言的侮辱,讓她去選擇。

死和死。

死的簡單而輕鬆,還是受盡折磨而死。

進入到這個步驟,比張章想的要早了很多,或許因爲對方並不是出生於國家機構的特工,心理素質總歸要差了一點,所以崩潰的速度也會更快。

張章還記得曾經抓過一名FBI的臥底,他幾乎手段用盡,無論利誘還是刑訊,那個男人竟然一聲都沒吭過,最終還被FBI的人救了出去,那次他損失慘重,伊萬的人死了一半,他在意大利的住處也徹底報廢,並且丟失了不少文件,電腦的數據也在戰鬥的過程裡被人動過,還好他的秘密太多,儲存在保險箱和電腦裡的資料都是在可以泄露的範圍內,所以才逃過了一劫。

可以說,那是章四少這個角色面臨最大的一次危險。

也就是那次,老鼠的老婆向溪豔殉職,以致老鼠黯然隱退。

女人哭了很久,雷剛和張章都沒有試圖去打斷她,過分累加的情緒一旦崩潰,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痛哭代表情緒的宣泄,在這個時間內,對方是聽不進去任何的話,更何況是回答問題。

他們等了大約五分鐘,女人的哭泣聲開始緩和下來。

張章看向雷剛,對他點了下頭,示意做好準備。

女人吸着鼻子擡起了頭,淚眼婆娑的看着雷剛,“把我身上的藥停了,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張章在旁邊挑了挑眉,作爲老大以及一直在主持審訊的自己竟然就這麼忽視了過去,很顯然,對方在取捨之間選擇信任雷剛。

而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說明還有別的要求。

果然,接着女人開口道,“你問我什麼都可以回答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你親自動手,在我說完後,親自殺了我。”

張章對雷剛點了下頭。

雷剛說,“好,我答應你。”

這就是所謂的信用破產,哪怕是選擇死亡,女人都不相信張章會讓她好死,所以選擇更值得相信的人做出承諾,以保障自己最後的權力。

接下來張章並有離開審訊室,而是堂而皇之的坐在雷剛身邊。

很快,房門被打開,齊純劍被徐楠叫了進來。

出現一個新的陌生人也是施加被審訊者心理壓力的一個方式。

被審訊者會緊張陌生人的出現,同時也會更快的期盼脫離現在這種狀況,離開房間,所以就會更加積極的配合。

齊純劍並沒有參與整個審訊過程,所以進入房間的時候看到衣衫半褪的女人和聞到充斥房間的詭異氣味後,着實純情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外場指揮向碩讓齊純劍坐到張章身邊,由他進行提問。

具體問什麼都由向碩遠程操作。

事實上,就連張章都有些驚訝向碩的能力。

這是新分到身邊的搭檔,原本以爲也就是一般的水準,沒想到適應力那麼強,而且確實能幫上忙。

在女人回憶並講訴的過程中,向碩透過齊純劍詢問各種問題,甚至有不少張章預計外,並直指核心的疑問。

至少在審訊這方面,對於張章而言,向碩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唯一可惜的是,女人的間諜生涯對於張章而言,基本沒有什麼可以用到的,不過畢竟是一些商業機密,對於國安部的第三局,政經情報局應該也有點兒用處。

總體來說,還是付出小於回報,讓人有些失望。

處置女人的時候張章跟着去了。

雷剛手裡握着裝上了消聲器的手槍抵在女人的後腦,槍握的很穩,下手幹脆利落,在輕巧的聲響中,女特工倒在了地上,瞬間斷絕了生機。

雷剛的表情始終如一,有條不紊指揮隊員收拾現場,就像之前的每一刻。

張章看着這個男人,心裡突然抽了一下,莫名的升起了某種酸澀的感覺。

是因爲那個突然黯淡了幾分的身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