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玻璃瓶中摻雜着血液的液體,趙青冥對面前的喵喵說道:“葉雲發現自己身上的黑霧的時候,就是因爲有了血液作爲媒介纔看到的。下午的時候我也證實過了,只要將血液作爲類似濾鏡一樣的東西的話,就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那團黑霧。所以我推測透過血液也能夠看到我們這些人的超能力。但是我還不能確定這個方法在我們這些人身上是不是也行得通,偏偏我自己的能力沒辦法直觀的看到,所以只好拿你來測試了。你解除超能力之後,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那是因爲你自己隱藏起來的關係,本質上你身上的這些毛髮都還是存在的。所以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在你解除能力的情況下用這個東西看出你的本體。如果成功的話……也許以後我們可以用這個方法來尋找那些和我們一樣的人。”
“找那些人幹什麼?大家自己過自己的,互不干擾不是挺好的嗎?你把那些人都找出來能幹什麼?組建個什麼‘中國X戰警’嗎?切~”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女子不情願地聳聳肩。雖然嘴上不同意,但是就在她說完之後,一頭的銀髮已經一點一點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灰,變暗,繼而回復了原來的黑色。而那對很明顯的貓耳朵也一點點地消失,恢復成人類的耳朵。身上的包色毛髮也隨着這些症狀的消失而消失不見了。至於那一條尾巴,也在某一刻莫名其妙的脫落了下來,化作一地的白毛。”
“我覺得我將來可以開一個毛髮店,每天就這麼變身再解除,解除再變身,就可以有很多貓毛了。然後就可以賣什麼貓毛枕頭,貓皮大衣……但是我絕對不穿那種衣服!”有些傷感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雪白毛髮,喵喵輕聲說道。
將玻璃瓶放在眼前,趙青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透過玻璃瓶中的淡紅色液體仔細打量着對面的喵喵。許久之後他放下玻璃瓶,皺着眉頭說道:“推測沒錯。但是卻有些出入……我沒有看到你變身後的本體,只看到一個大概的樣子。”
“大概的樣子?”皺眉奪過玻璃瓶,女子低頭朝着自己身上看去,這才奇怪地開口道:“咦?爲什麼只有我的手腳還有尾巴能看到,其餘的地方就看不到了!”
點了點頭,趙青冥摸着下巴沉默不語。遲疑一陣之後纔再次開口道:“要麼是血液不夠的原因,要麼就是血液本身的問題,又或者……是因爲超能力不同的原因。也許只有葉雲的那個可以清楚的看到,而我們的超能力則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樣子……比如你變身之後手腳靈活,身體輕盈,靈敏度提升,這些異常明顯的特點就會被照出來。而相對的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沒多大差別,或者說還在普通人極限範圍之內,所以不會被特殊顯示……當然,如果按照最後一個說法繼續推論的話,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就連葉雲身上的那團黑霧,也不一定是它的真面目。而是因爲那個東西最擅長最特殊的就是那團黑霧,所以我們只能看到黑霧,而看不到那個東西的全貌。那樣的話,只有等它完全出現的時候,纔有可能看到了。”
“我比較傾向於你的最後一個推論。”舉着玻璃瓶看着眼前的趙青冥,喵喵忽然說道。“你有自己看過自己嗎?”
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趙青冥無奈道:“我的能力在這裡,眼睛又長在頭上,怎麼自己看自己的腦袋?”
“笨!可以用鏡子啊。”吐了吐舌頭,喵喵得意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用鏡子看就可以了啊。葉雲不是也是那麼才發現黑霧的嗎。你用鏡子就可以自己研究自己了。我現在看你,就只能看到你腦袋紅彤彤一片,具體的卻是看不出來。所以你的最後一個推論比較靠譜一點……透過血的話,我們能夠大概知道我們的超能力在哪一方面超出常人。”
“大事聰明,小事糊塗。”微微一笑,趙青冥看着喵喵,問道:“那麼……因爲我的超能力是讓大腦高速運轉,提升神經反射速度,運算能力……甚至可能還可以小小地開通大腦中的某些未開發的領域,所以以血液爲媒介看我的話,我的頭部就顯示紅色。而你的能力是化身成爲美式漫畫中的貓女,所以能力也就體現在手腳之上,哦,還有你的牙,眼睛,耳朵也是特殊之處。所以你的手腳以及頭部也都會有白色的彷彿薄霧一樣的東西。這麼看來,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透過人血就可以將我們和普通人區分出來,甚至還能初步判斷出超能者的特殊之處。”
“可是……既然你想找一些和我們一樣的人。總不可能以後就這麼天天拿着一個玻璃瓶看人吧。杯中窺人雖然能拿獎。但你這樣鐵定會被人噁心的。”輕輕地將玻璃瓶扔給趙青冥,女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好了,該說的應該都說完了吧。我要回去了。”
說完,喵喵一個翻身再次翻上二樓,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再次變身成了渾身雪白的貓女形態。
“對了,你那位小明月妹妹因爲等不找你,已經睡覺了。所以……你也就不用上去了。”揮了揮手,白色的貓女輕輕躍下二樓,整個人的身姿輕盈地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再落地的時候已經輕盈地落在了酒吧門前,推開大門,白色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之中。
搖頭看着酒吧大門漆黑的夜色,趙青冥回頭微微對二樓的方向揮了揮手:“那麼……我也走了啊。”
“恩。不送了。”輕柔淡淡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趙青冥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師傅,他們都走了。”一張巨大的沙發中,已經熟睡了的小明月擡起頭,看着側臥於沙發之上的溫柔女子說道。
“那,去打掃吧。”似乎沒有什麼興致一般,女子揮了揮手說道。
側頭看着女子,十二歲的少女關心地道:“爲什麼師傅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啊。有什麼心事了嗎?”
“是啊。有心事……”翻了個身,女子趴在沙發上,看着空蕩蕩的酒吧大廳,半晌之後才說道:“明月啊,你師父我……想男人了啊。”
“啊……”少女驚愕地看着自己的師傅,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