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雲的話,雲雀兒倒是也冷靜了下來。她囁嚅着坐回沙發上,想了想後也覺得葉雲說的有道理,遂只好嘆了口氣,慶幸道:“幸好那時候顏伯母在手術室進行手術,不然的話,也不知該有多危險。”
醫院肅清的時候,手術室裡還在進行手術的人自然是沒辦法離開的。所以當莫瑤等人在醫院大打出手的時候,顏小笛的母親因爲闌尾炎手術,躲過了一劫,倒真的算是萬幸之事了。
“必須要搞清楚嶽菁菁所在的那個組織是個什麼組織!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重重的拍着大腿,葉雲暗暗下定了決心。放在今天之前,他對於陳氏百憂屋的態度是很消極的。只要對方不過來招惹他,他也不會想着去撩撥人家。畢竟對方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就算想要對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他身上之有“惡魔……”能力,平常面對那些超能力者或者普通人的時候,固然可以所向披靡,但若是將對方逼急了,派一個不怕死的過來和他玩同歸於盡的話,那葉雲也只能憋憋屈屈的去死了。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上不得什麼打檯面,所以他本以爲陳氏百憂屋再吃了幾次虧之後會忽略掉他,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非要置他於死地。
既然對方下定決心要殺死他,那葉雲所能做的,就只有迎頭上去,奮起反抗了。
對付陳氏百憂屋,下海雲家固然是一個大助力。但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卻讓葉雲看到了另外一個可以利用的勢力……嶽菁菁所在的那個超能力小隊,很顯然是能夠和陳氏百憂屋抗衡的存在。若是能想辦法藉助上他們的能量……
總之是要想辦法和嶽菁菁聯繫上了。
“喵喵跟我回家了,家裡兩個老人家都很想她。所以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吧。”
看着手機上趙青冥發來的短信,葉雲忍不住笑了笑:怪不得一天不見人影,原來是會孃家去了。
他將手機隨手扔到一邊,洗漱一番之後關燈上牀,枕着手臂看着漆黑的夜色,腦子裡則任由思緒胡思亂想着:關於高考,關於陳氏百憂屋,關於嶽菁菁,關於雲家……各種各樣的想法和念頭在他腦子裡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紛紛擾擾之間,整個人也就開始迷糊起來,有了淺睡的徵兆。
“咔嚓……”
輕微的開門聲傳進耳朵,葉雲腦袋微微一沉,經過一瞬很難受的昏沉之後,疲倦不堪地醒了過來。
黑暗中,有一道輕盈的身影悄悄來到了他身邊,然後倚着他的身子緩緩的躺了下來。
“睡不着?”將手臂緩緩的搭在女子的腰上,葉雲輕聲詢問,他探探頭,將腦袋深深的埋在對方的長髮裡,深深的嗅着。
“明月睡覺喜歡亂滾……我忍她很久啦。”反手抱着葉雲的腰,女子輕聲說道。
秀髮的香氣讓葉雲漸漸清醒了過來,他微微撇着嘴,手摟着女子讓其轉過身直面着自己,輕輕笑了笑:“我也喜歡亂滾。”
似是因爲黑暗的緣故,平日裡不善這類玩笑的女子低低地笑了兩聲,然後咬着下脣小聲問了句:“和誰?”
“和你。”
這一生簡單的應答之後,兩個人已經緩緩的摟抱在了一起。男人的手掌沿着女子窈窕纖細的腰肢緩緩往上,趁着睡衣的絲滑探手入胸,找到那一對讓人忍不住嘆息讚歎的豐盈,輕輕撫摸揉捏着。
她的睡衣之下,竟是一絲不掛的。
“看來不是明月喜歡亂滾,是貞姐你想要亂滾了纔對……”輕輕褪去阮卿貞身上的睡衣,葉雲忍不住輕笑着調笑道。
黑暗中的女子似乎放的更開了一些,聞言嬌嗔一聲,輕輕在葉雲耳朵上咬了一口,隨即卻又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輕輕舔舐着葉雲的耳朵輪廓,用低沉的,帶着無比魅惑的口吻吐氣如蘭道:“我就是春心蕩漾了,你要怎樣?”
“當然是幫你止漾了。”葉雲情動無比,緊緊的摟着女子身體,腰肢一下的部分,也是難以抑制地和對方糾纏着。
“我覺得我在和你偷情……”常常的吐出一口熱氣,女子似是難過似是舒暢地呻吟着,低吟着說道。
“夫妻房事,天經地義,哪裡和‘偷’字扯上關係了。”
“要不是喵喵不在,我哪會如此恬不知恥的過來。” ωωω● ⓣⓣⓚⓐⓝ● Сo
慾火中燒的男人低吼一聲,翻身將女子壓在了身下,在進入之前,認真而嚴肅的說了句:“那下次你就光明正大的過來。”
“啪……”地電話,莫瑤臉上的表情終於由冰冷換做了難以抑制的憤怒,如火山爆發一般將手機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一邊用高跟鞋猛踩這,一邊大聲的咒罵起來:“我草你媽!我草你媽!我草你媽!!”
因爲運動激烈的緣故,她身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血重新滲透了繃帶,在小腹附近染出一片血紅。她只着小衣,上身胸部用月白色的胸圍圍着,因爲動作的緣故,胸前的玉兔顫顫巍巍的跳動着,呼之欲出。
暴怒中的女子不斷的罵着粗口,腳下的手機被她狠狠的踩成了碎片,四分五裂之間,那屏幕上最後黯淡下去的光澤上,顯示着通話人“肖青……”的字樣。
她從下午和李沫沫逃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試圖聯繫肖青。然而一直到了現在,足足十個小時過去了。卻依然沒有人接聽。
“一定是死了。”狠狠的將手機踢飛出去,莫瑤倒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檯燈怔怔出神。
“這次帶來的人,死的只剩下三個了。趙武雖然沒死,但恐怕現在是被‘流虹’的人抓着了吧。”嘆了口氣,莫瑤扭頭看着靜靜躺在桌子上的硬幣,聲音低沉而沮喪,“這樣的損失,我都不好意思向家裡交代了啊。”
“肯定是會被大罵一通,甚至責罰一番的吧。”她這樣自言自語着,似是詢問,又似是隻是自說自話。
桌子上的硬幣卻忽然“嘣……”地彈了起來,然後落下,將背面換成了正面。
“那你說怎麼辦?”莫瑤苦笑着,伸出手想要去拿一旁的杯子。
杯中有酒,酒液猩紅。
她的手剛剛觸上酒杯,指尖感受着上面傳來的溫度,臉色卻在瞬間就變了。
“誰!?”
莫瑤豁然回頭,望着房門的方向。
木質的房門邊緣縫隙處,無聲無息的亮起了淡淡的藍色光澤。
然後,有冰凌沿着門扉開始緩緩出現在房間裡。
看着從門扉處開始擴散的淡藍色冰凌,莫瑤鬆了口氣,緩緩的放鬆了身體,重新端起紅酒緩緩的抿了一口。然後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初夏的天氣,下海的溫度就算不怎麼高,但也絕對不低。
但莫瑤嘴裡吐出的口氣,卻彷彿是進入了冬天一樣,在面前化作了一口白霧。
霧氣初時乃是白色,待到吐出去之後,卻漸漸轉化成了淡淡的藍色。
“聽說你們在這裡碰了些釘子。”
淡藍色的霧氣沒有消失,反而在女子面前縈繞着變化着,匯聚成這樣一句話。
沒好氣的將面前的霧氣拍散,莫瑤開口輕聲說道:“你來是爲了奚落我的嗎?”
霧氣再次變換,化成了另外一句話:“當然不是。我是來幫你的。”
“那就不要再裝神秘了,這種把戲玩一次還湊合,玩的多了,我看都看膩了。”沒好氣的將杯中的酒一口氣喝乾。莫瑤斜睨了一眼房門,說道。
此時,那扇門已經徹底被冰凌包裹住了,整扇門都變成了一扇冰門,透着讓人舒爽的涼氣。
“咔嚓……”一聲,冰門緩緩的打開,現出站在屋外的來人身影來。
那是一個穿着藍色羽絨服,帶着墨鏡的男人。
嘴角上掛着彷彿凝固一般的笑容,男人舉步走進了屋裡,偏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莫瑤,伸手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對冰藍色的眼睛。
這人竟然是一個外國人!
“瑤瑤,我很想你。”微笑着張開雙手,這個有着西方人面孔的男人努力做出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來,抱一個!”
他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比學校裡那些教語文的老師還要標準的普通話。沒有一丁點蹩腳,也沒有一點咬字不清。真的……很流利。
隨意瞥了男人一眼,莫瑤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不用總裝出很熱情的樣子。天生冷血的人,就算再怎麼樣熱情,也都讓人覺得做作和虛僞。”
聽了這話,男人很無聊地放下了手臂,嘆息着走到旁邊坐下:“你以爲我很願意這樣嗎。老大說我的個人特徵太明顯,必須要適當僞裝一下。否則會有很多很多麻煩。”說完這話,他臉上那刻意露出來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不見,露出一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來。
“你還會怕麻煩?”莫瑤翻了個白眼。
“怕自然是不怕的。但老大的話我不能不聽。”揉着臉頰,男人隨意地看了女子腹部的傷口一眼,“誰把你傷成這樣?”
“‘流虹’的人。我被他們伏擊了兩次!”
“你有預言之硬幣還能被人伏擊?”雖然竭力想表現出驚訝不信震驚諸如此類的表情,但那些東西最後盡數化作了臉頰肌肉的簡單抽搐,在未形成之前就很快消失掉了。
“我又不能每時每刻都把硬幣拋出去問問有沒有危險,對方又有個隱身人,神出鬼沒的,我能怎辦?”莫瑤嘟着嘴,氣悶無比的說道。
“肖青呢?”依然面無表情。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他去單獨對付那個葉雲,結果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我想多半是死掉了。”把玩着手中的硬幣,女子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先前有些茫然無措乃至絕望的心情,都因爲男子的突然到來,而消弭不見。因爲她知道他的強大,知道他的能力,知道只要他來了,那什麼“流虹……”的人,都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