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姓薛,隨母姓,因爲她生父是誰無人知,當時她娘未婚先孕,差點被浸豬籠給殺了,多虧她姥爺不是死板之人,連夜送走了她娘。
生下她後,她孃親和她相依爲命,只可惜她孃親走得早,多虧有許大彪的義兄金刀收留,才免了她去受流離飢寒之苦。
金刀的母親,和她孃親是親戚。能吃飽穿暖,可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又怎麼會好過?
雖然那門婚事她並不滿意,但也只能答應下來,因爲她沒有資格挑三揀四,哪怕只是去給一個都有孫子的老男人當填房!
如果沒出意外,那麼等那個老男人的兒子答應這門婚事,她就要嫁過去了。因爲那人的兒子不同意自己老爹娶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女孩當後媽,所以她才一直沒嫁過去。
反正婚事已經定下,對方也不急。
畢竟對方不是第一次成親。或早或晚,都是他的。急什麼?
只不過後來,金刀被人逼死,不得不以命抵命,接着有人要滅他們滿門,許大彪等人帶着她和嫂子,以及嫂子的孩子,一路上顛沛流離的逃亡。
這一路逃命,若是沒點眼力勁和心眼,她早就被拋棄路上了,或者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想要活命,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她的嫂子,就已經付出了代價。
卓景寧對薛秋月而言,不僅僅是希望那麼簡單,卓景寧只是當初表達些許意向,許大彪轉達後,那幾個本對她動手動腳的就不敢放肆了,甚至陪着笑臉,左一聲右一聲秋月姑娘叫的她很開心。
因爲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人了,而不是一條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狗。
輕輕按着卓景寧的肩膀,薛秋月若有若無的用髮絲觸碰卓景寧的臉頰,卓景寧感覺癢癢,然後反手一拉,將她抱入懷中,這才搖頭道:“力道不夠,你說,老爺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薛秋月臉頰一紅,青澀的臉蛋上突然緋紅,清純中更添嫵媚感,叫卓景寧有些口乾舌燥,雙手開始肆無忌憚的上下動了起來。
薛秋月不敢動,但畢竟還是處子,百般心理暗示自己,這個時候還是因爲害羞,沒辦法接受,只好低聲道:“大人若是憋的難受,那秋月換種方式幫大人解決,現在還是白天,秋月……秋月……實在不行……”
她聲若蚊吶,支支吾吾的,常人聽不清,卓景寧卻是聽清楚了,於是他停下,然後輕笑着問道:“你的手是很漂亮,可老爺我不想偏偏讓你用手。”
眼波流轉,薛秋月嫵媚無比的看了卓景寧一眼,然後起身,彎腰,低下頭去。
“呼——”
卓景寧緩緩吐出一口氣。
……
整整五千兩黃金,被不敢大意的衙役們小心翼翼地護送到了宮家。這是宮家的主宅,有一千多間房間,佔地數十畝地,挖山開河,一條小河甚至穿過整個宮家,營造出了這惡人縣的壯觀一景。
不過,能觀賞這一景色的人不多。
衙役們藉此機會,倒是進入宮家好好過了一把癮,看着這壯觀一景,尋思着以後和親朋面前,有可吹噓的資本了!
他們也是進入宮家看過那壯觀一景的人。
宮家的當家人,叫宮成安,是一名秀才,他哪怕是手段通天,但在清廷皇帝將惡人縣治理之權外送後,這地方就註定不可能有舉人了。
最高的功名,便是秀才。
宮成安已經過了四十歲,因爲保養得好,看起來才三十來歲,他能文能武,體格很魁梧,聽到管家的報告,他走了出去,看着被送來的一箱子黃金,一錠都沒少,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是那位新來的縣太爺,拒收了!
他環顧一圈,眉頭微微一挑,詫異道:“田不易呢?”
田不易是他母親孃家的親戚,和他多少沾親帶故,也是因此才讓田不易卻當這衙門的師爺。
自己人,歸根結底能放心。
往日裡,田不易知道自己這一身福貴是誰給的,對他可是巴結無比,幾乎他在哪兒都能瞧見田不易,這時候沒看到便有些奇怪。
這並不是他和田不易有多少情分,而是習慣了一條金毛在自己跟前晃,突然金毛不見了,或者是換成馬犬,自然是有些不習慣,難免會問一聲。
“田爺死了。”一名年長的衙役說道,班頭姓林,他不是班頭,林班頭知道這事兒不好辦,所以推脫給了他。既然來了宮家,這個時候硬着頭皮也得上了。
“田不易死了?誰幹的?”宮成安勃然大怒。
“是縣太爺。”年長的衙役回道。
宮成安一臉怒色,擡腳就踹,一腳將衙役踹倒在地,“你們幹什麼吃的?他要殺田不易,你們就讓他殺了?說,是誰動的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道這惡人縣是跟誰姓的!”
在宮成安看來,哪怕是一個縣令,也不過是一個書生,可能會武功,但想要殺人,絕對是有旁人代勞了!
“就是縣太爺。”年長的衙役被踹倒在地,不敢痛呼一聲,也不敢露出半點怒色,反而臉上還要出現討好之色,生怕宮成安再遷怒他,趕緊說道::“他的劍非常快,一下子就割掉了田爺的腦袋,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宮成安聽到這話,臉色才略微好轉些許,問道:“什麼劍?”
“一把袖劍。藏在袖子裡。他不動手,我們都沒發現。”年長的衙役竭力撇清自己的責任。
宮成安點點頭,看了一眼這衙役,說道:“把這事兒通知林家和顧家,你去找賬房要十兩銀子,就說是我說的。”
“謝謝宮老爺,謝謝宮老爺!”這年長的衙役連聲道謝,笑容滿面,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
不過這時候,管家卻來稟告說林老爺和顧老爺來了。
林少棟是林家的當家人,和宮成安年紀相仿,他身後跟着一名衙役打扮的人,是衙門的林班頭,他是林家的人。
顧浩峰是顧家的當家人,年紀最大,五十六歲了,還不肯放權。他身後則跟着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正是顧生。
“林賢弟,顧老爺子,想必都是爲同一件事而來,那麼先去坐坐吧。”宮成安簡單打過招呼,然後開門見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