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入職了,爺爺也越發的精神了,因爲他感覺他有了依託,有了精神支柱,他們爺兩個那才叫個好,形影不離,舅舅也會下廚,不時的爲大家做做拿手的東北菜。
他竟然很受店裡員工的歡迎。
舅舅學的很認真,據爺爺說,他在爭分奪秒,沒有黑夜白天,不停的看書看畫,跟着爺爺的身後問問題。而且在學習裱畫,那天他拿着自己裱的畫來醫院讓我看,我簡直驚訝的瞠目結舌。
很難相信,舅舅還能做好這個。
舅舅笑,很有自信的樣子。
看起來,此時的舅舅年青精神了好多,他的精神面貌不一樣了。
他也在青州有了朋友,那個原來公司對面的小飯店的老闆娘也總是來看他,還有他的一些同事。
而張奇把小屋給了舅舅,舅舅總是接姥姥過去住幾天,我的一顆心放下好多,當然這都是後話。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似乎一切都很平靜。
可是,還沒等齊馨徹底康復,高氏還是出事了。
這是在預料之中,也是在預料之外。
最先的起因是高桐出事前的那個大項目,當時我去香港的時候,大家一直都很興奮拿下的那個一百多億的項目,資金已經投入,而主要的項目經理被沈家買通,做了手腳,卻斷了資金鍊,這將預示着如果再沒有資金入注,將全軍覆沒。
而目前投入的已經不是一百多憶,整個金融街的建設,已經全盤開啓,工程全部停在那裡。
很多項目的報表,從材料,到工程進度,全部出現問題,看起來,這裡已經不是高桐走的時候的局面,尉遲現在每天都會收到銀行的催款通知。
我每天也會去高氏,不管怎樣,高家是高氏的最大股東,高桐不在了,我接任高氏最高執行官,無可厚非,更何況,目前是非常時期。
影視傳媒的那一塊,我與艾利刻意在尉遲在場的情況下,長談了一次,我的管理方面,在雨滴的方舟的指點下,進步很快,這連尉遲都沒有想到。
而張奇也處於爲我排憂解難的情況下,有點對艾利那邊公司的特殊關注的角度,總是與艾利形影不離,以便掌握艾利那邊的狀態,這一點艾利到沒有異議,但是我心知肚明,張奇是有意的接近艾利,等同於‘監視’影視公司的動態。
因爲有張奇與艾利強強聯手,雅各布根本找不到縫隙。
而我與尉遲在全力對應高氏的全盤。
我們不停的分析目前的狀況,項最佳的解困方式,很多高氏的老朋友也伸出了援手,可是,還遠遠不能解救高氏與水火。
我有些焦頭爛額,尉遲也秘密的飛往美國,去想辦法找資金,我在國內也挺着大肚子不停的奔波。
晚上,雨滴的方舟就會爲我分析我白天奔波的結果,並不停的催我休息,而我沒做完的方案他會爲我完成,甚至第二天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他都會告訴我,我有的時候都甚至感覺,他的思路跟高桐的都已經完全神和了。
我只能慨嘆,這個男人太聰明,他的思維很靈活,竟然可以跟高桐的方案會不謀而合,可惜高桐不在,不然我一定把他拉到生活中,讓他跟我的高桐相識。
可是資金必定是大事,就高氏目前的狀態,稍稍有一點常識的人就都會知道,這樣的時期,誰願意幫助一個瀕臨倒閉的高氏,那不就等於拿錢打水漂嗎!更何況,高家也風雨飄搖,誰會出手來護着我一個大肚婆。
再說了,這筆資金也不是小數目。
我與尉遲包括幾個老股東,儘管不停的奔走,可還是杯水車薪。
這是的銀行根本就不在對我們放貸,只能在民間想辦法,就連戴先生也在爲我積極努力着,我不想因爲高氏拖垮太多企業。
週五,凝姨打來電話,讓我回去她那裡吃飯,其實我很累,凝姨一直幫我照顧着外婆,我只好跟阿斌直接去了凝姨那裡。
到了才知道,舅舅與爺爺都在。
外婆看見我挺着笨重的肚子走進來,馬上走過來,抓着我,“琪呀,這兩天沒有看見你,怎麼又瘦了?”她竟然一下子就哭了,“人家孩子懷孕都會白胖,我們琪兒受苦了?”
“姥姥,你看你,哭什麼?你別看我瘦,我好着呢!我又吃的不少,誰讓這兩個淘氣太能吃,你沒有看見我的肚子長的快嗎?”
凝姨怕外婆上火,趕緊走過來說:“就是,這肚子是真見長,看起來都有6個月的樣子,要不明天開始,我給你送飯去公司吧!做些你喜歡吃的!”
“別,你們都是我親媽,我親媽也沒這樣管我呀!方茹媽那邊也是,每天不停的讓人給我送東西,到家了五叔也不停的餵我,你說我也不知道我吃哪去了!”
我抱怨着,手摸着我的肚皮,“這兩個也真的夠嗆,現在好像可以感覺他們動了呢,凝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突的跳幾下!”
我躺在裡間的暖炕上,看着凝姨問,“是不是他們在動了?”
“是,越來越明顯了!”凝姨看着我,很痛惜。
“舅舅呢?”我來時還看見舅舅的,這會不知道他去哪了。
“去給你做家常菜了!”凝姨說。
“你舅舅現在做菜上癮!”爺爺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我媽是真的行!......嗨......無語!”我翻了一下身,嘟囔了一句。
其實我真的很怨恨我的媽,我都不知道,現在她還記得不記得,他們還有女兒在。
我內心很疲憊,每天面對工作如坐鍼氈,我又怎麼能胖,其實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沒有辦法跟他們說罷了。
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停的對心中的高桐說,“我該怎麼辦!我真的無能。可能,不能保護好高氏了。”
可是我不甘,難道我就這樣讓高氏易主?吧高氏丟在我的手上?
“琪兒,不然把畫廊賣了吧!庫存的名畫急着出手賣不上價,但是也可以湊些,以解燃眉之急!”爺爺呷了一口茶,對我說。
凝姨也說,“是啊,不行我這裡其實早就幹夠了!也出手,當我入股!”
“不!”我躺在牀上對爺爺與凝姨擺手,“不要想這樣,我不會讓更多的企業都倒在高氏上,就得活就救,救不活,放手!犧牲你們,沒有任何意義,那只是九牛一毛。前天宇哥也給高氏打來了三百億,可是隻能暫時解困,治標不治本!”
我都不知道,假如高氏倒了,我拿什麼答謝我的朋友。
我說的很堅決,我就這個問題曾經與我的方舟探討過,最後的時刻,放手纔是明智的。即便高桐有一天回來,他一定不會怪我。
“可以東山再起,高桐留下的私營公司就是當初他有備無患做的基礎!我不會讓所有人都倒在高氏上。儘管我不甘,但是那是明智的選擇。”
我閉上眼睛,其實我很不願意做這個決定,而且我還沒有來得及與尉遲說我這個最終決定,因爲我還抱有一線希望。
尉遲昨天又偷偷的出國了,他說海外有幾家意向客戶,他要去做爭取。
但願這次他會帶來曙光,如果談不下來,那麼就做最後準備。
想到這裡,我有些緊張,我很想逃避。
大師兄突然來了電話,我趕緊坐起身,接了起來:“喂,大哥!”
“嗯,吃飯了沒有?”他關切的問我。
“我在凝姨這裡,就吃了,師傅好不好?我好多天沒有去看他了。”我真的好幾天沒有去師傅那裡了。
“你不用擔心這裡,好着那,還不是總是爲你的事情操心!”大師兄半是責怪的對我說,“不過今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難道是爸爸......有消息了?”我有點緊張,拿着電話的手有些輕微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