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都很開心,這一刻我的心似乎輕鬆了那麼一點點,畢竟我放下了一塊石頭,倪超家裡沒事就好了,他帶他的媽媽回來這裡大家也有個照應,他也會更安心留在這裡。
這個下午,我都恍恍惚惚的,拿東忘西,袁夢看着我問:“你今天是怎麼了,拿東忘西的,倪超都有信了,你還擔心什麼?”
我看着她笑了一眼,掩飾着說:“就是想睡覺,什麼時候我可以一直睡就好了。”
“你拉倒吧!什麼叫一直睡呀!我看你是睡多了,就得讓你忙起來,一大推的事情,我看你還困不?”她絮絮叨叨的對我說着。
爺爺掃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看向櫥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似乎早就飄了出去。
手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又是那個陌生的號碼,但是我心知肚明,這是沈飛的號碼!
我任憑着電話就這樣響着。內心十分的煩躁。
手機隨後‘叮咚’了一聲,我的手微微的一顫。
有那麼一刻我有些不敢看是誰發來的微信,我怕還是那些照片。我木訥訥的看着手機出神。
有過了好久,再一次‘叮咚’響了一聲。
我拿起來,滑開屏鎖,我看見,是高桐的信息。
“寶貝!我馬上登機就要返回了!”
“明天上午就到家了。”
我看着他發來的幾個字,心裡很酸楚,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我似乎看見了眼前那富麗堂皇的酒會大廳裡,燈火輝煌,一個俊朗如斯的男人,坐在那裡激情澎湃的彈着鋼琴,一個美豔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哈!真是的唯美!
電話鈴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無末哥!
我趕緊接了起來:“無末哥!”
“小九,我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了,那幾個油畫的名師約好了,你有時候來見下嗎?”無末在電話裡對我說到,那語氣很熱烈。
我在腦袋裡轉了一下,真該死,我還沒有去見師傅。
“我晚一會給你回個電話好嗎?無末哥?我還沒有來得及討師傅的意見,你這樣,我現在馬上去師傅那,完了我給你回電話,我們再確定。”我對無末歉意的說。
“成!那你去,不急,他們也在等我一個電話,立馬就起身,只要你時間安排好就成。”
“那好,我這就去討師傅的指示。等我電話。”我說完掛斷電話。
袁夢哈哈的笑了,對我說:“咋樣,我說的準嗎?你現在還困嗎?”
我輕輕的笑了一下,“你說的對!我就是陀螺,一轉就精神。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行了吧?”
袁夢哈哈笑。
一提轉起來,我突然就想到了黎凡哥。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看來我真的是時候給他一個電話問問了。
爺爺看着我今天的狀態,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這個老頭都活出了人精了。
他看着我拿起包要出去,走到我的身邊,“琪兒,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沒有,昨天晚上睡的晚,還沒睡好,有點累,放心吧啊爺爺!我去師傅那一趟!”我說完拿起包向外走去。
“那還回來嗎?”爺爺看着我問。
“不一定,早就回,晚了直接回家!”我說着已經走了出去,我不想爺爺擔心。
“注意點安全!”爺爺追着囑咐。
還沒等走出去,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了一下,屏幕上顯示出老公,其實這兩個字是我從西域回來才改的,現在看起來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滑開電話,站在門口,心跳的很不穩,我有些喘息不暢。
“琪!”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嘶啞。
“嗯!”我鬱鬱不樂的哼了一聲,手不自覺的抓緊電話,有些輕微的在抖。
他的聲音嘶啞疲憊,讓我不禁浮想聯翩,他確實很無力,更像是縱慾過度的脫力,他跟我在一起也沒有過這樣的情形,這讓我心裡不覺有些泛酸的醋意。
而確實他的聲音是無力的,“我就快登機了,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纔沒有準時回去,想你!明天見!”
“嗯,我知道了!”我澀澀的說。
“是不是想我了?就要回去了,嗯?好好吃飯睡覺,等我回來!”高桐在電話裡很繾綣。
“沒什麼事情我掛了,我要出去了!一路順風!”我主動掛了電話,聲音有點顫,手也在抖,呼吸有些不暢。
我閉了一下眼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甩甩頭。該死,都是些翻雲覆雨的場景,很可笑。我揉了一下太陽穴,頭隱隱作痛,我吸了一下鼻子。
上了車,我對阿斌說了一聲師傅那。他就啓動了車子快速駛離。
“曼琪小姐,總裁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家了!”阿斌對我說,看得出他似乎也很開心。
“嗯!”我輕聲的應了一聲。
他從視後鏡中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再說話。
我一直還沒有從那個酒會大廳裡的照片中走出來。一直都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
我不由自主的翻開手機,點開那些我還沒有來得及刪除的東西,我又全部看了一遍,那樣的場景,那樣的美人,別說男人會動心,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跳加速。
我沒有那麼自信,我沒有辦法要求高桐太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能也無權更無力剝奪他這樣的權利,更何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還不算作他什麼人,不是嗎?
男人喝多了酒,哈哈,很多事情就無法是理智可以控制得了的吧!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裡一出現,盤旋,我的心口就會很痛,如刀割一般讓我無法控制。
沈蘊涵的信息深深的刺激着我,我明明知道,那些話是在對我挑釁。可是我也深深的知道,那些照片是新鮮出爐絕不是假的。
他竟然可以與另一個女人靠得那樣近,畫面竟然是那麼的曖昧,他可以留在她的房間?
我還真的不敢想,他在房間裡做什麼?
我的內心一陣失落。
走進師傅的院子,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換出了胸中的憋悶,然後大步的走進去。
師傅看見我來,笑着問我:“準備的怎麼樣了?”
“您說呢?”我調皮的反問師傅,“師傅您看了新聞沒?我表現的還行嗎?您回來怎麼不通知我,我好去接您!”
“哼!你不是忙着嗎?”師傅走到他的太師椅那做了下來,他是絕對不會坐沙發的,老年人的膝蓋很沒有承受力了,坐沙發是他最忌諱的事情,所以他總是坐他的太師椅。
我笑着把無末哥的意思跟他說了一下。
他問我的想法,我想了一下對他說:“我覺得第一批一定要陣容強大一些,尤其是香港的酒會,老中青傳幫帶!”我笑着說。
我與師傅與大師兄一起探討着這次首次巡展的陣容,我們三個最後確定了名單。
師傅又跟我說了大致能出席香港酒會的高級別領導,我簡直驚訝到瞠目結舌,這個出席的陣容我都有些難以置信,不敢想象那將是什麼狀態。
“那師傅我再去一趟京城,一來見見那些油畫大師,二來跟無末他們確定一下名單上的人,在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這是最後確定了,然後在去趟香港跟彼特先生做下前期準備。我們就只等香港的酒會一炮打響了!”我對師傅請示到。
“嗯,切記這是你第一次嶄露頭角,一定不要有紕漏,要注意細節,這就要看你的掌控能力了,爭取來個出手不凡!這次是奠定你一切的基礎!你要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卷!”
“小九可以的,師傅!她畢竟還有軍師!”大師哥安慰着師傅說道。
“那也不能總是依賴任何人,路還是要自己走,柺杖拄久了腿就失去了力量,會喪失它的功能的,邁不了大步子。”師傅呷了一口茶,對我說道。
“我知道了!師傅!”我乖巧的迴應着師傅。
我們聊了很久,今天師傅心情很好,就又留下我一起吃晚飯,然後帶我到書房,對那天宴會中我畫的《盛世芳庭》做了指點,找出我畫的瑕疵,親手教了我技巧中的問題,師傅的指點讓我醍醐灌頂,我一下就找到了長期以來我自己習慣中的幾處不足。
講完,師傅讓出位置,我懂他的意思,我上前一步,提筆潤墨,思考了一下,然後一氣合成了在畫一幅《盛世芳庭》我感覺自己就像在臨摹我腦海中早就呈現的精美畫作,一幅下來,師傅全程都在看着,並沒有說話,我也全神貫注的一氣呵成了這幅畫。
完畢!
師傅會心的笑了!率先向餐廳走去。
我知道他是滿意的!
大師兄看了我一下,對我豎了一下大拇指。
吃過了飯,我沒有立刻就走,又回到了書房,有畫了一幅竹子,請教了師傅幾個我畫的時候的問題,這個時候我纔對那些問題茅塞頓開。大師兄調侃我進步了。
師傅也說,不到一種境界,是看不到另一種境界的視野的。
我在用筆宣泄我心中的不快,麻痹着自己的思維。
直到很晚,我纔給阿斌電話,我要回家了。
路上,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啓程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