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我也一直在牀上慵懶的躺着,不想起牀。
黎凡哥打來電話,我笑着接了起來,竟然把他給忘記了,他還在畫廊呢,“黎凡哥,嘿嘿,忘記了你還在了!”
“哈,起牀了,來吃午飯,等你!”他簡短的說道:“你奇哥定了大餐。”
“嗯!這就起!”我說完放下了電話,伸了一個懶腰,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我真的不想起。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心裡慌慌的,眼皮也在跳,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吧。
我起牀洗漱之後,揹着我的小包包走出家門。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我打了一把傘,走到街邊,奇哥說來接我,我走出小區,站在路邊,免得他還得往院裡開。
突然有人叫我,“嚴曼琪!”
我趕緊向四下望去,看見兩個男人向我走來,走到我的身邊,問我:“你是嚴曼琪?”
“是的,你們......”我只是點點頭,話還沒有說完,兩個男人突然就一邊一個向我襲來,我一驚“你們想......幹......”
還不等我說完下句話,那男人用一塊手帕捂住我的口鼻。
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醒來,鼻腔裡充斥着濃重的酒的味道,那種酒揮發之後的味道很難聞還參合着黴味,我本來就是嗅覺靈敏,這種味道襲擾着我。
我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看來已經是晚上了,我的嘴被堵着,手背向後面綁着,雙腳也被綁到了一起。
我真的感到很悲哀。我第一反應我又被綁了,這樣的事情竟然在我的身上發生兩次,我也真的是夠可以的。
我真是跪了。你說我是招誰惹誰了?
但是或許是有了經驗,這一次我沒有緊張,反正也綁了,緊張屁用沒有。既然綁了我,就一定有目的,也就自然有人會着急。
我不知道,這一次,是什麼理由,也只好等待有人來救我。
地上很陰冷潮溼,酒味很濃重。還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在滴水。
我動了動,頭有些暈,我打量了一下週圍,這個空間很大,黑暗中我看見有好多的酒桶碼在那裡,好多,黑壓壓的,四處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酒桶,這看起來像個庫房。
滿是酒桶的庫房。
酒桶?
我突然眼前靈光一閃,酒桶?
放酒桶的庫房?我靠,難不成跟陳酒櫃有關係?我眼前浮現出那張猙獰的,滿臉橫肉的陳酒櫃的臉,難不成是陳酒櫃抓了我?
我很冷靜的想起,我跟高桐去吃飯時碰到了陳酒櫃的情景。聯想起他當時說的話,他有可能是在報復。
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真好!我都是爲了高桐,不過揪其根本,他收了嚎姐也是爲了我,我們兩個真的是一本爛賬。
可是我算是人傢什麼人呀,總拿我說事。
我還記得高桐的話‘區區一個女人罷了,你認爲我高桐會缺女人?’
就是,高桐還會缺少了女人?
我躺在那,很安靜,我沒有像上次那樣慌亂害怕。也許是曾經經歷過。我閉上眼睛,想保持自己的體力。這裡靜悄悄的,似乎除了我,沒有帶活氣的。即便我再掙扎,又能怎樣?徒勞。
他怎麼不安排人來看守我?
爺爺,我突然睜開眼睛,爺爺要是知道我出事了,不定有多着急。
本來說好中午等我去吃飯的,一直未見到我,怕是早就知道我出事了吧!在說張奇說好了來接我,接不到他也應該知道了吧。
我躺在陰暗潮溼,佈滿酒漬的庫房裡,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禱張奇可以知道我出事了。奇怪,這一次我不像上一次那麼緊張了,但是黑暗的環境讓我害怕,夜越來越深了,外面呼呼做響的風,像鬼魅的哭訴一樣,在耳邊呼豪,時不時的有一兩聲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嚎叫,由遠及近,在撲棱棱的逃離。
我在想,外面的東西會不會順着哪裡的縫隙鑽進來,我是跑都跑不了。即便動一下都要牽動全身,假如有野獸,我定死無疑。
這詭異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惶恐的不時的看着周圍。
我身後的遠處我看不清楚,應該是有一扇窗,有陰冷的風灌進來,那窗戶怕是要壞了,‘吱呀吱呀’的悠盪着,那聲音極致的瘮人。
耳邊‘滴答滴答’的聲音很響,像是酒桶在漏酒,難怪味道這樣重,地上這樣潮溼。
此時一定是凌晨了,潮溼的地上很陰冷,也許還有我的心裡恐懼,我瑟瑟發抖。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但願他們很快就找到我,這樣夜黑風高之夜,我一個人面對這樣的長夜,我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我很害怕,卻又不敢一直閉着眼睛,我害怕有什麼東西靠近我。
睜開眼睛,我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我努力的極目看去,發現有一些小的隱隱約約泛着綠光的東西在移動,還時不時的聽見什麼東西撓酒桶的聲音,我驚恐極了,不知道那是什麼,竟然有幾個都跑到了我的眼前與身上,我狂躁的蠕動着自己飯身體,它們竟然與我對峙,我看清楚了,那是老鼠。
我口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身體還在努力的動着,我身體上的兩隻才怏怏不快的跳下去離開,其它的還依舊幹它們自己的事情。
我一陣悲哀,本來我並沒有什麼時髦的幽閉恐懼症之類,但是我不敢保證從今以後我會不會有。我只有在心中想着我能早日離開這裡。
高桐,難道你真的就不會在理會我的安危了嗎?我不相信他會那麼絕情。
無論將來我們會怎樣,我們必定深深的愛上過對方。
我無力的閉上眼睛,如果你真的能這樣絕塵而去,高桐就讓我已死來告慰我們的愛吧!
我胡思亂想着,淚一行行留下來,詭異的空間中只有我自己‘嗚嗚’的嗚咽聲,那聲音讓這黑暗更恐怖。
我在想既然是酒庫就一定不在市區,我在郊區,青州的周邊很大,我究竟是在什麼位置?
我的手機我的包都不見了,一定被他們拿去了,可是,爲什麼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也不派個人看着?難道這裡很遠?
如果有人看守我也不會這樣的孤單恐懼。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的我醒來又睡去,再醒來,我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些失望,惶恐,甚至有些絕望。時間已經不短了,難道他們沒有在找我?
我必須活動一下我的身體,這樣在持續再去就要沒有知覺了。想到這裡,我伸了一下腿,卻發現,綁住我手腳的卻是一根繩子,我的腿只能這樣被迫的蜷曲着,伸不直。
這讓我很不舒服,我的腳脖已經麻木,感覺自己正一點點的涼下去,我活動了一下,勒的很緊。
我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出事了。
這絕不可能,張奇接不到我,怎麼會不找?爺爺也得着急呀?
這都應該2天了,這是我在這裡經歷的第二個夜晚了,天已經第二次黑下來了,爲什麼沒有人找到這裡,這下我有點害怕,我還不想死,看來這個地方一定是人煙稀少,沒有人知道這裡。亦或是他們還不知道是陳酒櫃乾的?還是我想的不對,這跟陳酒櫃根本就沒有關係?
那如果跟陳酒櫃沒有關係,有是誰幹的呢?
我閉上眼睛在思索着,我沒有得罪誰呀?除非是方茹,但是她在壞也不至於對我下這樣的黑手吧?
還有誰?
沈蘊涵?沈家嗎?
她曾經暗示過我,如果我在這樣固執,沈家不會袖手旁觀的,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個官宦之家會跟我個小丫頭較勁?不可能呀,我已經與高桐完全的結束了,把他還給了她。
高桐不是已經選擇了她嗎?她又爲何趕盡殺絕,非得要我死才解恨。
哈哈,真的是瘋狂,人心叵測!恬靜如她,怎麼會做的這樣心狠手辣?
高桐,想我嚴曼琪自打認識你,就真的可謂是爲了你出生入死了,也好,此生我死了,我讓你一生追悔莫及。
想到這裡,我不禁酸澀的笑出來,一行淚衝出我的眼角。
現在最起碼我已經被丟在這裡30個小時了,竟然無人問津。看來我嚴曼琪這次怕是真的要死在這個酒庫裡了。
如果沒有人找到,怕是我死了,爛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我在感覺到這個世界在離我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