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麗麗也是,總是口無遮攔,一出口準帶意思,留個懸念,這臨走了又整一句,也不知道是說打擾了誰。
張奇對我說,“我送麗麗回去,就回家睡覺去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好了。”
我知道張奇在有意的打破麗麗的懸念。
可是我以爲我可以安靜了,可以把自己放進一個固有的空間,逃避外界的紛擾,那就錯了,這種紛擾不管你在哪裡,該來的還是會來,絕對不會因爲你覺得,你掩住了耳朵就可以去盜鈴,往往會越逃,被揪出來的越快。
就像手裡攥着的沙子,越攥的緊就越跑的快。
就像此時的我,我還沒有完完全全的把心安靜下來,我就要面對下一次的更強烈的干擾。
我的逃離計劃,還沒有過去5小時,高桐就出現在我的門前。
當敲門聲響起,我還以爲是張奇回來了,放下手裡的資料跑去給開門,我嘴裡還一邊說着:“你就不能用鑰匙開門嗎?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
可是門開處,我看見陰沉着臉的高桐,就站在門口。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潘小惠對我請假時說的想不被打擾而嗤之以鼻。
我看到站在門前的高桐呆滯的釘在原地,“怎麼......會......是你!”
“你以爲是誰?你在等誰?嚴曼琪,看見我你很失望是嗎?”他邊咄咄逼人的說着邊走進來,門口站着阿斌。
“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我只想有我自己的空間,我想有我自己的自由不行嗎?”我看着他說。
他走進我的房間,“我沒有給你空間嗎?我沒有給你足夠的自由嗎?嚴曼琪,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跑來這裡,來見他嗎?”
“是,我就是想與他在一起,他能給我自由,給我平等,給我來自心靈的安慰,你給我的是壓迫,冰冷,與藐視。高桐,你永遠不會懂。”
“嚴曼琪,你敢說,你跟我在一起你不快樂?你敢說,你不愛我嗎?”高桐步步緊逼着。
還沒等我回答他的問題,張奇拿着很多的食品跑上樓來,看見門口站立的阿斌,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趕緊推門進來。
高桐看着張奇他手裡提着的東西,顯然是去給我買吃的,本來他就已經憤怒了我的離開,現在看到張奇一直在我的身邊縈繞,他的火氣一下子爆發。
“嚴曼琪,他給你的都是照顧是吧?你們這是同居的節奏是吧。他都能做到這樣體貼入微了,難怪你急着跑到這裡來,急着跟他過你安逸的日子。”高桐看着我犀利的說:“他可以隨時出出入入這裡,對吧!”
“高桐,請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你侮辱我可以,不要傷害曼琪!”張奇放下手裡提着的東西。看着高桐抗議的說。
“你住口,這裡沒你插嘴的份!”他猩紅了眼睛對張奇低吼一聲,然後回頭看向我繼續說:“嚴曼琪,我在問你,你回答我?”
“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你滿意嗎?你不就是等着我說這樣的話嗎?我就是希望與他同居。你看到了,那就請你離開,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我狠着心腸對他說到,沒有留一點餘地。
“曼琪......”張奇制止着我。
高桐墨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俊容猙獰扭曲,眉頭擰成川字,向要是把我挫骨揚灰一樣,周身散發着陰冷之氣,那種寒氣不由得讓我不寒而慄。
“好!嚴曼琪,很好!我成全你!”他說完,收起盯在我身上的深潭一般的眸子,轉身不屑的踢開門走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我看着高桐僵直的高大身軀轉身離去的背影,我頹唐的跌坐在地毯上,張奇走過來,想扶起我,“你這又是何苦。”
我無力的說:“總是要有個了結的,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我不屑的笑自己。
“可是曼琪,你問問你的心!如果你愛他,又何苦難爲你自己。”張奇看着痛苦總的我說。
我突然很崩潰,看着張奇嗚咽着說:“奇哥,可是他有沈蘊涵,我算什麼?我好累,我要揹負着衆人的不斷指責,謾罵,從我被他救下的那天起,我就成了全青州女人的公敵,我不斷的接受着各種挑戰,折磨。”
我伸手在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狠狠的擰了一下鼻子。
“你看到的,是吧!奇哥......你都看到的......他憑什麼還要在我面前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一副傲慢模樣,他又何成真正的愛過我,他從沒有說過他愛我,那爲什麼就要是無條件的服從......我......”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哭的很傷心。
張奇看着崩潰的我不知所措,無言以對。
“奇哥,我好累,我有的時候很想逃,逃回小城去,那裡沒有紛爭,都是平等的,不會被人家謾罵,說我是賤民。”
張奇把我拉入懷中,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對不起!我的錯!”
我靠在他寬厚的懷裡,哭的肝腸寸斷,爲了我的這份難以割捨的愛。
“曼琪,不哭,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奇哥,我,我......恨他!”我靠在張奇的懷裡,就在此刻我是那麼的無助,我的這點時間,可能把我一輩子的淚都流了,把一輩子的苦都吃了,可是我看不到一絲的光明,回想起來這裡的一宗宗一件件,我真的怕了。
“曼琪,彆氣餒,你冷靜一下,好好的想想,你是不是還愛他。”
他把我從懷裡推開,雙手抓住的的肩膀,看着我繼續說,“如果愛,就與他心平氣和的談談,曼琪!其實也許從某種角度,你也許應該的理解他,他畢竟是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的商業君王,他的風光背後有着很多的不被常人理解的思想,就比如他的冷漠,你也許未成真正懂過他,人在高處不勝寒。所以高桐必須冷漠,霸氣,獨斷專行,才能撐起他的帝國。”
“奇哥,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看對方是什麼眼神,我最清楚了,你看他的眼神,跟我看你的眼神是一樣的。”
“沒錯,我承認,我的確愛他,可是愛一個人是一回事,要不要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我弱弱的說。
“說得好,現在你明白了吧,爲什麼我甘願當備胎,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快樂。”張奇像哄孩子一樣,寵溺的看着我。
他坐到了我身邊的地毯上,擡手給我抹下眼淚。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想放棄,我......你別忘記,還有我這個備胎,或者你......可以考慮跟我去國外,我們重新開始!”張奇說的很平靜,也很理智,我其實明白,這樣的想法一定是他內心深處思慮很久的想法。
“我其實還愛他!”我嚶嚶諾諾的說到。“可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愛。”
張奇很沉默,他或許是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勸解我吧。
好久,他看我不在哭泣,拍拍我的後背說:“人是鐵飯是鋼,先吃了東西在說,再想。”
他起身拿過了吃的,擺好,看着我說:“還是備胎好吧?不兇你,不氣你,不冷漠,他說的,還無微不至。吃!吃飽飯在TM的繼續氣他,氣死他我好轉正,省得總是老二!”張奇故意對我說道:“哈哈!其實,想想他也憋氣,遇到我這樣的勁敵,不離不棄,他不害怕才TM怪呢!我是發現了,高桐太小心眼了!嘿嘿,這會不知道去哪啥瘋去了呢!”
“你少在這幸災樂禍,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看着他沒好氣的說。
“你看看你,我算看出來了,這備胎就是個二,是怎麼整都不行!臨了,你還是向着他是不?”他用筷子敲着桌子,看着我說道。
“誰讓你說他不好了?”我賭氣的說:“我自己說行,不許你說。”
“對,就當我沒說啊!我啥都沒說,我可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我做就做光明磊落的備胎,等你自己想明白。”他說完開始吃飯。良久,突然他看向我:“曼琪......問你個問題。”
我擡眼看向他,“說!”
“假如當初我先入爲主,你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