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剛來的時候都會這樣的，總有個適應期。”老師安慰說，“如果你們不忙的話，可以留在這裡陪孩子2天，熟悉環境，讓他們接受這個地方，撤銷防備之心。”
於是一家五口坐在幼兒園裡拼積木，畫畫，玩跳跳牀。
那種感覺好像回到了童趣時光——
如果不是白雲裳的電話一個緊接着一個。
又一次，尖銳的手機鈴聲響起，所有的小孩子腦袋轉過來，白雲裳對老師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走到外面接手機。剛回來，到半道，又是手機鈴聲響起。
白雲裳在走廊上接電話，處理這件事，那件事，又打電話安排。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白雲裳的肩上：“這麼忙？”
白雲裳捂住手機說：“你知道公演才結束，劇院裡有很多事需要忙。”
“工作狂。”莫流原暗聲說，“人手不夠？捨不得應聘？”
“不是人手的問題……你知道我是唯美主義者，很多事我怕他們做得不夠好，得我親自過目才行，例如服裝的選擇，設計，舞蹈的排練，劇場的佈置……等一下，又有個電話插進來。”
一通電話眼見着要打很久，白雲裳頗有無奈，想關機，又怕劇院真的有要事。
莫流原眉頭微蹩，沉聲：“你去上班。”
“可是孩子……”
“有我在。”
白雲裳微笑，伸手抱住莫流原，頭靠在他懷中說：“莫流原，謝謝。”
“換個詞？”
“有你的感覺真好。”
莫流原皺起的眉頭鬆懈，似乎是笑了，擡起她的下頜，垂首下來的臉似要吻她，白雲裳把臉別開，看到窗口上趴着許多孩子：“不要，他們都在看……”
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白雲裳脫離他的懷抱，匆匆接起電話說：“我先走了，拜拜。”
聽到莫流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逃不掉的，回家再一起算賬。”
……
劇院裡真的很忙，才公演完，昨天因爲那個歡送會白雲裳關機消失一天，積攢的事很多。
她來回奔忙着，卻享受這種忙碌的感覺。
這讓她覺得自己有事可做，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一批新到的芭蕾服從貨車上卸下來。
白雲裳一一檢查着每一件舞服的質量問題，在上面簽單。
舞服太多了，廣姐和兩個學員幫着抱走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由白雲裳抱着。中途接到電話，她肩膀夾着手機，邊走邊說，慢慢就走得緩了。
一陣大風捲來，一條紗裙突然脫離她的懷抱，飛了出去。
白雲裳愣了一下，手忙腳亂就要去抓，結果肩膀上的手機跌到地上。
她想蹲下去肩，白色的紗織裙太長了，輕輕垂落在地，她深怕弄髒了，正不知道該如何——
一隻手提她撿起手機。
瘦瘦長長的指骨，寬大的掌心，男人被晌午的光芒擴出高大影子。
一個保鏢走過來，將剛被吹走的舞服遞來：“少爺。”
司空澤野接過芭蕾服，蕾絲薄紗輕輕罩在他的手上，如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