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出院了嗎?以爲她不會再看他,就一聲不響地跑去了德國?他的腿才做了手術就到處跑,醫生再三警告過不要做劇烈運動,可他不但跟她纏綿了一整晚,第二天又……
好多擔心的話要衝口而出,白雲裳咬住脣,強行剋制着自己。
聽到那邊他低低的嗓音問:“找我什麼事?”
“我……買了個座廁椅給你。”
“座廁椅?”
“防止下次你再在浴室裡滑到。”
司空澤野又笑了:“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想通了,想回來找我了?還是,又有事找我幫忙。”
白雲裳懊惱,難道在他眼裡,她除了有事找他,就不會想到對他好了嗎?
可是在記憶裡稍一搜尋,她對他好的時候,的確無非是有事相求,或者做錯了事討好他。
白雲裳站在醫院前的翠柳下,手指無意識地摳住樹皮:“可能有點事,要找你幫忙。”
“是麼。”他的笑意冷了三分,看不到他的臉,她也感覺得到。
“座廁椅是早就想好要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
她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喜歡解釋的,這樣一解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司空澤野的聲音完全冷下來說:“關於莫流原?”
“是的,我想請你……”
話還未說完,司空澤野回答道:“我現在很忙,這件事稍後再說。”
“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有件事我猜你其實也知道,流原他其實……”
“雲裳,”他再次冷冷打斷,“我今天心情很好。”
在接電話之前還不錯,接到電話時非常高興,聽到她說要送座廁椅給他有驚喜之感。然而他有多驚喜,多高興,後面就反彈得有多生氣。
該死,只要聽到從她嘴裡說出“流原”兩個字,他都會想要讓這個男人徹底從這世界裡消失!
“請問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忙完?”
“看我的心情。”
白雲裳咬咬脣,想應該跟他道別的,說出口的卻是:“你要在德國呆多久?”
“你希望我呆多久?”潛臺詞: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她衝口而出。
越快越好,是指快點回來幫莫流原,還是快點回來跟她見面?
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去問那個結果。
一陣尷尬的靜默。
白雲裳嘆了口氣:“你先忙吧。”
掛上電話,她悵然若失靠着垂柳,眺望醫院前面的湖泊。
早晨她收到赫管家給她的“貞潔測試棒”,進行過測試,數據顯示——
她在近1個月內,只跟一個男人發生過性.關係。
說明書上說,測試的準確率有98%,而她先後測試了3根,都得到一樣的結果。
看到測試結果的那一刻,她的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是釋然?是鬆口氣?是僥倖還是……
原來她的內心一直都在怕那晚真的跟莫流原發生了關係。但她又在自欺欺人,每天地說服自己沒有在怕。她到底在想什麼呢?白雲裳。這不過是一場春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