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原彷彿沒有聽見，在房子裡瀏覽了一圈，最後走到一個沙發上坐下。
淺紫色的沙發包圍着他，他有種冷漠森然的神氣：“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也是，就算分手也應該要好好談談的。本來白雲裳今天心情糟糕透了，情緒實在不適合和莫流原交談……
不過，既然已經把這個生日過得這麼糟糕了，也就無所謂更糟糕了。
白雲裳關上門，走到書櫃前打開一個鎖，拿出煙包和打火匣。
“心情有些煩，想抽菸，請問莫少爺介意嗎？”她媚笑說道。
莫流原微微攏眉，沒說什麼，倒是赫管家不贊同道：“白二小姐，作爲名門淑媛，你怎麼可以抽菸！”
“我他媽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名門淑媛。”她破罐子破摔，使勁兒糟蹋自己的形象。
赫管家震驚。
煙叼在紅脣上，白雲裳點燃了火，噴出美麗的眼圈。她就這樣抽着煙，慵懶地靠在書櫃上，望着莫流原：“莫少爺，我們可以開始談了。”
“……”
“是從哪個問題開始談好呢？”
“……”
“哦，我忘了，莫少爺不喜歡說太多話，那麼赫管家，按照以往的方式，所有的交談都由你代替莫少爺發言。”聲音裡充滿了尖銳的諷刺。
赫管家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的確，在莫流原跟白雲裳談私人問題的時候，他從來不避開，甚至充當他們之間的翻譯機。
明明說着同一種語言，卻需要一個人去翻譯莫流原的思想，這不是很可笑嗎？
“白二小姐，”赫管家終於回神道，“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很好。”
“你怎麼會墮落成這個樣子！”
“沒有墮落，其實這纔是真實的我。”白雲裳彈了彈菸灰，半眯着眼說，“我以前在莫少爺面前表現出樣子，很多是我虛幻出來的。”
“……”
“世人總是有缺點的，我也不例外。”她笑了，“其實我的缺點遠比你們能想到的多得多。”
是在那樣優秀的莫流原面前太過自卑，就不自覺地把自己的缺點統統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