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先生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以後……不要再這樣易怒和衝動了。”白雲裳又笑了笑,那麼空靈而美麗的笑容,“否則很容易錯失幸福。”
司空澤野只是定定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眼前的幸福,如果已經錯失,他未來又怎麼還有幸福可言?
這時門被敲開,林雪心帶着保溫盒走進來。
看到站在窗前的白雲裳,她儘管早就收到通知她醒了,還是爲她的精神狀態感到詫異。
空氣裡那緊緻而僵硬的悲傷逼得任何人都要窒息。
林雪心一直低着頭,不說話,不時擦一下淚。
而司空澤野則靠在牀頭,深諳的目光盯着白雲裳,就像刀一樣不停地雕刻着她的每一舉一動。
白雲裳的胃口真的很好,所有的噴蛋都吃掉了。不僅如此,連送來的肉粥也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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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足地說:“好久沒有吃得這麼舒服了。”
司空澤野拿了手巾給她擦擦嘴。
白雲裳輕聲說:“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跟我媽說。”
司空澤野頓了片刻,離開病房,靠在走廊上抽菸。
他聽過,人之將死,都會迴光返照。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在大腦皮質的控制下,迅速指示腎上腺皮質和髓質,分泌以上諸多激素,這就調動了全身的一切積極因素,使病人由昏迷轉爲清醒;由不會說話轉爲能交談數句,交待後事;由不會進食轉爲要吃要喝,這些皆是在中樞神經指揮下的內分泌激素在起作用。】
一根雪茄燃到了盡頭他也沒有察覺,直到燙到手,他一動,雪茄落到地上。
走廊上空曠的……
忽然一輛推車快速滑過,車上蓋着白布。
緊接着,一個家屬往這邊追來,帶着撕心裂肺的痛哭聲,被護士攔着,無力跪倒在地上。
那種哭聲,似乎是一隻手,在司空澤野的腦海中翻轉。
不斷地將死亡、分別、悲傷,一點一點地強行塞進去。
他忽然轉過身,大步地往病房走去。
牙關咬緊了,背脊僵直,雙肩也在用力地顫抖。
雲裳,雲裳……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分別……